山村7旬老两口不愿意进城，炮制药材卖钱给侄儿，言称人得知足

“你们吃了秒，木吃饭咱屋里有饭，炒哩米子，舀一碗吧？”

听见狗叫声，张大叔从院子里走出来，先问我们吃饭了没有。深山里的老乡们还是很淳朴的，到了饭点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请你到家里吃饭。告诉他已经吃过饭了。

“都是呀，木（方言：没有）吃饭了，别嫌瞎。锅里真有饭！”

前几日，走到宜阳县花果山里面的一处山村，盘山公路走了好久，只见蓝天白云，也没有见到一个人，纵然有几处房屋，不是铁将军把门，就是长期没人居住的样子。这家院子房顶上有太阳能，房后的山坡上有电视接收天线，家里却连一只鸡也没有。

听见沟里有牛和狗的叫声，沿着一辙宽的小路，来到山谷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口晾晒着去了皮的山茱萸，大叔听见狗叫声，迎接了出来。

张大叔的儿子在县城买了房子，老两口却不愿意下山，养几头牛，种几亩薄地，两个人守着这片山坳。“沟口那一家人没在家，去街上带孙子了，星期天回来。山里都没有啥人了，就剩下俺这些老柴火个棒子。”大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同样先问我们吃饭了没有，之后愉快地聊天。

“去城里住不美，买根菜、喝口水，啥都得要钱。咱不是说有退休工资，没有钱呀，进城咋吃喝？养两头牛，一年卖头牛娃，还能有几千块钱收入。吃的吧，自己种的粮食，娃子们回来了，带到山底下，换成大米、白面，生活上跟俺年轻时候，好的没样。我都说咱现在这日子，成天跟过年一样，想吃啥吃啥，旧社会那地主家也不一定胜咱……”

厨房不在院子里，瓦房的屋顶，里面用塑料布做了吊顶附棚，被烟熏火燎看不出了颜色。作者打算拍照，大妈拒绝了：“哎呀，不好看，不照了，叫娃子们知道了丢人。”

吃过饭，刷了锅碗，大妈和娘家妹子开始给山茱萸剥皮。“这是俺娘家侄儿的山萸肉，他家搬城里了，这几年都是俺姊妹们给他摘摘、打打。俺自己没有多少，咱这儿地老少……”

山茱萸作为药材销售，加工流程比较繁琐，需要先用热水焯一下，还不能是滚水，要不然会把皮烫皱了，然后再用机器挤压出果核。“核没用，人家收的是皮，咱这儿都叫枣皮。这是我小妹子，咱年纪大了，眼不中，电器玩意儿不会用，叫俺小妹子过来帮帮忙。”大妈说。

大妈出来以后，张大叔就不多说话了，只是埋头干活，扫一扫塑料布上的山茱萸，或者把已经去核的果肉送到平房顶上晾晒。“人家都会做点生意，咱老笨，不会做生意。种点地、养点牛，不用操啥心。”

大妈告诉作者：侄儿家的山茱萸，每年能卖几千块钱，每一年卖完之后，都叫人把钱给人家送过去。作者问她：“你们这么费事给他煮煮、晒晒，给你钱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