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笔记003|揭开诗歌的面纱(二):感性与理性

阅读同学们写的读诗札记,发现有这样一种观点:诗人写诗都比较感性,缺少理性思考,而热衷于浪漫的抒情。

读后不禁失笑,倒并不是批驳之意,而是对这些阅读体验和认识的会意。

原本还在琢磨第一单元(指高一必修上第一单元“青春激扬”)现代诗歌的整体阅读该从哪里入手,瞬间也有了灵感——诗人的感性与理性。

诚然,真诚的文学创作一定是有感而发,而非揉捏造作之言,诗歌创作更是如此。但诗歌创作的过程并不全然是感性的过程。

单从最近与同学们共读的诗歌作品的内容来看——

《沁园春·长沙》等主席诗词作品,不仅有诗人自己的主观情感,更有对历史云烟和革命形势的理性思考和判断、对革命道路的理性选择和坚守。

郭沫若的《立在地球边上放号》虽然有很多“啊啊”,但他创作的原动力倒并不全是一时情感冲动,更有对新文化、新世界、新精神的热烈向往和执着追求,这向往和追求的底色就是对时代和文化的理性认识。

闻一多在《红烛》中反复歌咏“红烛啊”,对“红烛”的情感态度的变化极为丰富,雪莱的《致云雀》让“云雀”在不同的喻体间穿梭,这并不是两位诗人的无端臆想,而是借“红烛”和“云雀”来表达自己的精神追求和理想信念。

对于昌耀,这位坚守独立人格和“诗歌的尊严”,掀起诗歌重写现象的诗人,他对自己作品的冷静审视和修改又怎能称之为“感性”的创作呢?

艾吕雅的《自由》,倒是充满了抽象、跳跃、梦幻、不合逻辑的意象组合,但这超现实的色彩是源于作者对法西斯战争的痛恶和对民族解放与自由的渴望。

阿多尼斯的《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如果没有对日常事物的哲学思考,又怎么会诞生这么多既抽象又贴切的智慧阐释?

所以应该这样说,诗歌创作是感性与理性的交融

基于上述理解,我们对第一单元诗歌作品的整体阅读,并没有只局限在“青春激扬”的表层含义,更关涉并深入思考了诗人在作品中所体现的理性思考和独立人格,从而更丰富了“青春”的内涵——不只是热血与激情,更有思想和信念。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