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美丽是条小河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回眸·凝望》《心似花开》《时光深处的柔软》《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

随笔

美丽是条小河，从心里向外流淌，美丽的心情，洋溢成表现美追求美的容颜。

美丽是条小河

★ 张亚凌

我曾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假冒伪劣品”：

眼睛特别细小，用奶奶的话说，是捏花馍时不小心用指甲轻轻地划出的一道缝儿，嘴唇又是特厚的两大片。记得儿时，有个大人曾开我玩笑说，“这妮子嘴唇厚得能切凉碟子”。我回去问妈那话啥意思，妈气得骂道：“屁话，吃人饭拉狗屎！”哥插嘴道：“就是说你的嘴唇厚得跟猪一样。”

听明白了吧？我，是个与美丽无关的人。

我一直不修边幅穿着打扮随便甚或邋遢。原本就是个丑陋的人，再收拾，别人会怎么说？“黑馍多就菜，丑人多做怪”。

直到那一天——

我前面走着一个女人，身材很苗条，头发高高绾起后自然散开翘起，构成孔雀开屏式的大背景，煞是好看。她高昂着头，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吧，——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难怪那么自信。同样是女人，人家活得多自信多高贵。我感慨万分，容貌的差异导致心境的不同进而影响到生活态度。

急步赶上，一回头，我惊呆了——

白斑一大片一大片布满了整个脸面，脸的本色却滑稽得像缝合白斑的线条，描着眉，涂着眼影，勾画着唇线。我看见过多少卡通小丑的漫画，也远远不及她的骇人与恐怖。

我在看她，我相信，即使余光瞥过，她也应该看出我目光里的异样。可她依旧高昂着头，神采飞扬的眼睛让我不忍更不敢直视。

我与她，应该是丑陋与恐怖的距离吧？可我一直自卑得低垂着头，她宛如聚拢了阳光般明媚地高昂着。

也许是老天爷在向我召示什么吧。走到西大街时，我对面走来一个妇女：一块黑痣几乎占去了左边脸蛋的三分之二，个儿不高，身材臃肿，也如自带弹簧地努力挺拔着，满脸洋溢着乐观自信和幸福。

残缺固然存在，可美丽依旧不屈地张扬。

——仅仅因为眼小、唇厚我就如此自卑？

美丽是条小河，从心里向外流淌，美丽的心情，洋溢成表现美追求美的容颜。谁与美丽无关？谁又能置身于美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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