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的《魔兽世界》能有什么好玩的——真香
游戏内容还是15年前的，但是玩家不再是了。文/安德鲁《魔兽世界》60级版本有啥好的啊？你一定以为我是在说我的体验——不不不，最先说这话的其实是暴雪。当然，原话还是不太一样的。暴雪现任CEO、总裁是J. Allen Brack，他曾经负责《魔兽世界》的项目管理长达十几年。这期间，面对不少玩家重开60级内容的诉求，魔兽项目组一直保持着不太看好的态度。于是也就有了Allen那句著名的“You think you want it（指怀旧服）, but you don't”。而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2017年暴雪嘉年华上，官方怀旧服正式公布。
Mike开这个玩笑的时候，我正好在现场去年，暴雪上一任CEO、创始人之一Mike Morhim退休，嘉年华上新老交接时，Mike还当着全世界玩家的面调侃了一下Allen，谈到这位继任者时，他说：“You think you know Allen, but you don't.”所以你看，任何人——连创造者本身——都逃不开真香定律。
“原汁原味”的魔兽，原汁原味的排队昨天《魔兽世界》经典怀旧服开启了24小时的压力测试，不少老玩家，以及像我一样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又慕名而来的新生代玩家，纷纷涌入。《魔兽世界》的60级版本是整整一代玩家的网游启蒙，在国内玩家眼中它是游戏生涯的白月光，在欧美玩家那里中则是口耳相传的“香草时代”。也正因如此，宣传层面，暴雪和网易一直在强调：怀旧服不会有任何游戏内容属性上的改动，连那些影响不大的小bug都会保留下来，以此来保证玩家体验原汁原味。
昨天开服后，经历过60年代的玩家们很快就发现，游戏确实一点都没改——不止如此，由于只开了两个区，连排队进游戏的体验也都是一模一样的。随后玩家们还发现，不止进服务器要排队，做任务也要排队。压力测试开的服务器有限，当年“人比怪多”的盛况再次出现了。普通任务怪不好抢还可以慢慢等刷新，精英怪嘛，大家发扬一下风格按顺序排队吧：
2017年，暴雪公布了官方怀旧服之后，外界不乏炒冷饭的质疑。从昨天第一次测试的场面来看，至少这冷饭的第一口还是挺香的。
这个硬核的《魔兽世界》，玩起来像是另一个游戏一提起《魔兽世界》，往往都避不开高龄、长寿、MMORPG代表那几个标签，经历15年几十个大小版本更迭之后，魔兽不管是外在还是内核，都已经和最初的版本相去甚远。
7.0版本时，IGN做的《魔兽世界》画质对比我在6.0《德拉诺之王》版本入坑，没有见识过从前一些据说十分硬核的内容。昨天几个小时的短暂体验，最直观的感受是“熟悉而又陌生”——我玩了几年的《魔兽世界》，但眼前这个玩起来却像是另一个游戏。
外在方面的差异不言自明，一进到角色创建界面，无限接近上世纪90年代的画质扑面而来。游戏内画面、画风这些其实无须赘述，电子游戏的画面进化，就像《古墓丽影》系列十几年的模型精细度对比那样。大跨度回顾的时候，才会猛然发现，曾经惊艳的画面是那样地有时代感。
所以考虑一下那时候的游戏环境，应该还是能想象得到，15年前那批老玩家第一次见到这一类3D画面时的视觉冲击：丹莫罗冰雪覆盖的群山、针叶林之间若隐若现的城堡，以及在山林城堡间飞过的狮鹫。
不过尽管画质有明显的差异，但至少风格还是一脉相承的。让我觉得更陌生的是各类内容、设定上的硬核。目前版本的《魔兽世界》已经不太算是高门槛、难上手的游戏，主线支线任务都会在地图上标记出任务点、任务区域，小地图上也会有比较醒目的方向指引。类似的“人性化”设定是RPG大势所趋，不管是是PC端的MMO，还是很多主机平台的流水线3A。
但初始版本的《魔兽世界》不是这样。NPC交给你一个任务后，只有任务日志中百来字的任务说明。其余一切都要靠玩家自己理解、探索。诚然，作为一款网游，即便是60年代的《魔兽世界》，常规任务也并非什么难度超高的挑战。况且最常见的两种人物类型一定是：去某个地方击杀某种怪物N只，或收集某种道具N个。
但没有了各种指向、指引，奔向任务地点的过程中，我还是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打开任务日志，阅读那几十字的文本，反复确认地点。因为很多任务并不会交代明确的地名，只会用“营地西北边”这类说法来概括。同时还要多次打开地图加以对照，而这个版本中，按下快捷键，出现的只有一个简单标注了地标的粗略地图。
遍地都是狼的尸体……此外，一个不太友好的设定在于，野外怪物不能共享。四处游荡的野怪，谁先抢到就变成谁的人物目标。而在前面提到“人比怪多”的场景中，做任务抢怪就变得“勾心斗角”了。
喝水回蓝中
打不过怪——跑尸——起来继续打不过怪再加上冷却时间长达1小时的炉石、死亡后遥远的跑尸距离、对于前期而言不算便宜的技能训练价格，升级、推进主线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升级期间，法师这个职业打完两个怪就要坐下来喝水回蓝，甚至时不时地要用法杖敲怪来提高熟练度。我自认属于会仔细看任务说明的那一类玩家，但是从2级升到6级花了两个小时，还是很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此消彼长，慢下来以后，“繁琐”的设定，也让另一些内容体验凸显了出来。
没有插件、没有集合石的一键组队这些工具时，会更容易注意到此前忽视的游戏细节：我的侏儒法师在诺莫瑞根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呼出白气，在大路旁边的雪地上踩出一连串小脚印；铁炉堡的巡山人端着火枪坚守阵地，在我不小心被高等级的野兽追杀逃命时，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猎物。按理说，这一类细节，在当前版本的魔兽中，无疑会有更好的表现效果。但我却是在怀旧服，这个表现力相当粗糙的远古版本里注意到的。
比如公会开荒全体变成咕咕的时候……类似的代入感，我在6.0到8.0的《魔兽世界》中当然也有过，但它们总是一些相对难捕捉到的瞬间。而在怀旧服做任务的这几个小时里，这种体验却总是不时出现。这种感觉就如同前面描述的那样，熟悉而又陌生。我“真香”了吗，一天的测试时间太短，也许不能下定论。不过我觉得，多少能理解一些老玩家挂在嘴边的论调了，而此前我一直对此嗤之以鼻，那句话叫：“XX版本是真的好玩”。
后浪推前浪《魔兽世界》的60级版本、或者扩大到早期几个版本，让很多老玩家念念不忘的，不止是因为当时故事、玩法有别于同类，还在于游戏中的社交生态、玩家交互。这些词句，现在都成了谈及MMO，乃至网游设计时候的行话。但那时候还是概念形成的阶段。从我的个人经历来看，类似大号带着新手刷副本、让装备这种事，在同类MMO中倒也并非罕见。但组队下副本，结束后互道一声“辛苦了”，确实是我在其他游戏中未曾经历过的。
没错后面那一连串的雪怪都是我引的而昨天测试的时候，没有插件和各类工具，一些久违的“原生态”的东西又在游戏里出现了。走在路上，随手给一个buff、帮不小心引到大怪的小号解个围，都是常见的场景。
没有了刷屏各类广告，公屏上全都是各种有关任务的求助信息，或是组队的呼喊。我在一个寻找物品的任务上卡了壳，另一位热心玩家私信、组队、亲身告知具体位置，而后飘然离去。
一小段时间后，看到同样在这个任务上卡壳的玩家，我又把这个任务的信息传递了下去。
说实话，类似的经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样的体验，我在网游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了。在限时测试的这一天里，怀旧服有点像一个小乌托邦，游戏里大家矜持、好奇、耐心而礼貌。但怀旧服正式开服之后会怎么样呢？仅仅1天的测试，聊天频道能零星看到提前招人备战的公会广告，这是和游戏正相关的生态，当然无可指摘。而从NGA一些帖子来看，某些服务器频道，已经能看到工作室入驻了。那怀旧服正式开服后，大家还能像这样在公屏聊天、讨论任务剧情吗？还是像当前版本一样，被大量的广告、公告类信息淹没？而对于我和其他的新老玩家，可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我会一直玩下去么？
15年后，这个60级版本的《魔兽世界》还能“真香”吗“ 我觉得感觉就像坐完飞机旅游再回去坐绿皮火车一样，时间全浪费在路上了，时间多的时候回去怀旧一下可以，一直坐绿皮车谁受得了……”昨天讨论起“要不要约一波怀旧服”，我所在的一个活跃的公会群里，有朋友这样形容。而在另一个原本死寂的公会群里，却有一些朋友在很积极地讨论回归的可能性，甚至已经细化到了服务器选择、职业配置这一层话题上。玩家层面对于怀旧服的态度，大概不是单一的有兴趣/没兴趣能概括的。
今年ChinaJoy期间，我们采访到了《魔兽世界》当前的执行制作人John Hight。他告诉我们，让项目组最终推翻自己、决定推进怀旧服的事宜，还是因为社区玩家的呼声。长期的意见反馈，以及此前私服怀旧版的活跃人数，应该也让暴雪意识到了玩家群体中的这一需求，并且判定这一需求能支撑起足够体量的社群。
昨天是动视暴雪公布Q2财报的日子。从《魔兽世界》的相关信息来看，受当前8.2更新和经典怀旧服的拉动，游戏订阅人数有可见的回升。也从侧面印证了“另开怀旧服”的可行性。至于正式开服后，观望的玩家会不会“真香”、从前心心念念“地球时代”的老玩家们会不会失望，这个版本又会不会变成和当前正式服大同小异的生态，还有二十几天就能见到初步的答案。现在能确定的是，游戏中的玩法内容都没有变，变了的可能只有老了15岁的玩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