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聿青医案》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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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素有痰喘旧证，前以辛温开饮，极着成效。又以劳 感邪，于九日前忽先寒后热，继但热不寒，刻今热势虽衰，而淋淋汗出，欲寐未寐之际， 如梦语，肢搐引动，咽中作痛，喉关偏右白糜星布。脉数濡滑，舌绛赤，苔黄罩灰。此由邪湿内蒸，所有浊痰，悉化为火，致肺胃之阴津消灼。阴分愈亏，则火热愈炽，有虚脱之虞。勉拟泄热和阴一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金石斛（四钱） 朱茯神（三钱） 北沙参（五钱） 大元参（三钱） 光杏仁（三钱） 冬瓜子（三钱）煨石膏（三钱） 制半夏（一钱五分） 炒黄川贝（一钱五分） 枇杷叶（四片） 青芦管（八钱） 竹沥（四钱）濂珠（三分） 川贝（五分） 犀黄（三厘三味研末吹喉） 枇杷叶并鲜竹茹代茶。
【二诊】 泄热和阴，而清肺胃，咽痛糜腐大退。的属痰热化火烁阴。药既应手，姑宗前法扩充。
北沙参（五钱） 大麦冬（三钱） 煨石膏（三钱） 川贝母（二钱） 生薏仁（三钱） 炒蒌皮（三钱）光杏仁（三钱） 冬瓜子（四钱） 青芦管（八钱） 竹沥（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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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左） 脾肾两亏，饮食生痰，痰阻为喘者久。兹值春升之际，痰凭木火之势而化为热，以致竟夜不能交睫。脉左尺不藏，苔黄舌红。龙相亦动。拟潜阳和阴，参以苦泄。
川雅连（四分酸枣仁三钱同炒） 肥知母（三钱） 炒枳壳（七分） 制半夏（一钱五分盐水炒） 鲜竹茹（一钱五分） 茯苓神（各二钱） 上濂珠（三分） 真川贝（五分二味研细末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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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平素痰多，交夏君火行令，火与痰合，遂致弥漫心窍，言语不能自如。今神识虽清，而健忘胃钝，左关脉滑。此痰阻于中，心肾不相交通。欲交心肾，当祛浊痰。
参须（一钱） 制半夏（一钱五分） 陈胆星（五分） 橘红（一钱） 栝蒌仁（三钱炒） 远志（八分）茯苓神（各二钱） 九节菖蒲（五分） 枳实（一钱） 姜竹茹（一钱） 竹沥（六钱滴入姜汁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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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中虚挟痰，痰热化风，撼扰神舍。心中跳动，则火从上升。脉象虚弦。填补其下，以涵濡肝木，碍于在上之痰热，而利不胜弊。惟介类以潜之。
生牡蛎 决明 白蒺藜 块辰砂 法半夏 朱茯神 磁石 钩钩 橘红 鸡子黄 大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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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左） 眩晕足麻，甚至昏仆。肝阳挟痰上逆，恐成痫厥。
制半夏 枳实 天麻 白僵蚕 独活 茯苓 薄橘红 竹茹 钩钩 炒菊花 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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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素有痰火，一二年一发，发则詈人掷物，自以为痫也。曰、非痫也。夫痫者，发则暴仆，不知人事，口吐涎沫，声如猪羊鸣也。
制南星（六分） 辰茯神 煨天麻 橘红 盐炒竹茹 天竺黄 白蒺藜 九节菖蒲 郁金 镇心丸（一丸化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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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右） 凡虚里之穴，其动应衣，宗气泄越之征。中流无砥柱之权，肝阳从而撼扰，神舍因而不宁。拟补中气以御肝木。
盐水炙绵 吉林参 云茯苓 阿胶珠 土炒白芍 远志肉 块辰砂 左牡蛎 龙齿 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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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补中以御木，育阴以柔肝，神呆如昨，时多恐怖，心中自觉窒而不开。脉左寸沉滞，关部细弦，尺中小涩，右寸滑而濡软，关部滑而带弦，尺脉较劲。皆中气脏阴有亏，挟痰内蔽之象。夫既亏矣，何复生痰。
盖肝禀将军之性，其刚柔之用，正施之则主一身之生发，逆施之则为火风之厉阶。今当产后未满百日，血虚气弱，肝木偏亢，遂为虚里跳动。厥阳上旋，则清津浊液，悉为阳气所炼，凝结成痰。心为离火，火本下降，与水相交者也。今阳气且从上旋，心火何能独降，心胸清旷之区，转为阳火燔蒸之地，窒闷之由实在于此。譬如酷暑之时，独居斗室，虽旷达之士，亦且闷不能堪，所谓闷者，皆阳之闷也。夫至阳闷于中，灼液成痰，神明为痰火所扰，便是不能自主之局。所最难者，阳可以熄，火可以降，痰可以豁，而三者之药，无不戕贼元气。今以水亏不能涵濡，气虚不能制伏，然后有肝阳之升，痰热之蔽。消之降之，前者未定，后者又来。若补之涵之，则远水不能济急也。大药之似乎虚设者为此。兹从补养之中，参入治痰之品，标本并顾。未识勃然欲发之阳，能得渐平否。备正。
吉林参（一钱） 龙齿（五钱） 九节菖蒲（五分） 块辰砂（三钱） 茯苓神（各二钱） 清阿胶（二钱）焦远志（八分） 辰砂拌麦冬（三钱） 川贝（二钱） 炒松生地（四钱） 马宝（先化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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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每至动作，虚里辄大跳动，内经谓其动应衣，宗气泄也。病之着眼处，当在于此，所以前诊脉细弦而并不洪大，与病相应，直认其为中气虚而不能制木，致魂不安谧，神不守舍。欲遵经训，似非补其中气，交其心神不可也。乃投之罔效，其中必有曲折。此次偶服攻劫之方，大吐大下。今诊右部之脉转滑微大，寸脉依然细滞。因思肝用在左在于 胁，肝郁之极，气结不行，由 胁而蔓及虚里，气郁则痰滞，滞则机窍不宣，是神机不运，在乎痰之多寡，痰踞机窍之要地，是以阻神明、乱魂魄。然而吐下之后，神志而未灵爽者，盖肠胃直行之道，积痰虽一扫而空，至窍络纡回之处，非郁开气行，痰不得动也。今才经吐下，理应休息数日，乘此以四七汤开其郁结，参入芳香以宣窍络。旬日之后，再用攻法。即请裁夺行之。
上川朴（一钱二分） 磨苏梗（一钱） 广玉金（三钱） 制半夏（三钱） 茯苓（四钱） 九节菖蒲（七分）姜（二片） 枣（二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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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心虚胆怯，神不自持，多疑寡断，痰火之药，无一不进，迄无应效。即心肾不济一层，亦经小试，未见寸功，几成棘手难明之局。深究其理，虚里之跳动，究系病起之根，若非宗气之泄，即是肝气之郁，可不待言。吾人肝主左升，胆主右降，肝升则化为心血，胆降则化为相火。今肝经之气，郁而不舒，则左升失其常度，而心血无以生长，当升不升，肝木愈郁而愈实。肝为藏魂之地，又为藏血之海，经行血降，郁塞稍开，神魂稍定。而木气之升泄，仍难合度，心血日少，所以心虚若怯。无理处求理，如以上所述，似与病情不能为谬。拟升泄肝木，使上化心血，而心虚或能渐复，木升则郁解，而肝实或可渐疏。苟心神可以自持，魂能安宅，便是佳境也。
柴胡（七分） 生甘草（三分） 杭白芍（二钱） 茯苓神（各二钱） 酒炒当归（二钱） 野于术（二钱）抚川芎（一钱） 丹参（二钱） 煨姜（二片） 西血珀（五分） 上沉香（二分） 上湘军（六分三味研细用炒茺蔚子四钱煎汤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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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左） 头胀眩晕火升，频带燥渴，痰多脉滑此痰湿化火生风，与阴虚阳亢者有间也。
栝蒌仁（三钱） 煨天麻 甘菊花 白蒺藜 枳实 石决明 茯苓神 姜汁 竹沥（五钱） 白金丸（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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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左） 阅病单皆痰火为患。痰一日不去，则火一日不宁，即神色一日不楚。邵筱 龙虎丸，内有信石之猛，询诸其弟，云服之虽解似痰非痰之物，痰即下行，神识理宜立楚，而犹呆钝如昨。此必因痰浊入于心胞络中，猛攻之药，不能屈曲搜剔故也。拟方如下。
上濂珠（一钱） 陈胆星（四分） 明玳瑁（四分） 西血珀（七分） 明雄黄（四分） 巴霜（六厘去净油）
研为细末，每服四分空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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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昨进化痰护神，多言呼唱，较昨稍定，然犹未能寐，腹中气满不舒。脉两关弦滑。良以肝火挟痰内扰，肝经之气，亦散漫不平，心神为之摇撼。既得应手，再守前意出入。
朱茯神 陈胆星 香附 橘红 真珠母 川楝子 制半夏 龙齿 当归龙荟丸（一钱） 礞石滚痰丸（二钱二丸和合先服） 上濂珠（二分） 西血珀（二分） 辰砂（七厘三味研末临卧服）
复诊 便解神清得寐。前方去二丸，加块辰砂竹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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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清化痰热，心胸烙热稍平，胃纳略起，头晕亦减，然行动气仍上逆。痰火内踞，本虚标实，治愈不易，聊作缓兵之计而已。
炒玉竹 海蛤粉 炒蒌皮 桔梗 茯苓 川贝母光杏仁 炒竹茹 广橘红（一钱五分） 生姜（五分二味用蜜水一杯同煎至干微炒入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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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痰火交炽，曾经糊乱。今神识虽清，而左脉弦大。肝胆之火，尚未宁静。
朱茯神（三钱） 竺黄（三钱） 制半夏（一钱五分） 陈胆星（三分） 杏仁泥（三钱） 郁金（一钱五分）炒枣仁（一钱五分） 钩钩（三钱后入） 煨决明（四钱） 橘红（一钱） 粉丹皮（一钱五分） 远志肉（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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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 向有痰饮，兹感风温，先发咽痛，风化为火，与痰相合，以致痰火交炽，肺肾之气不能相通。气喘难卧，痰声漉漉，心胸烦闷异常，常欲露胸泄闷，两颧红赤。而脉象濡细，舌苔浮红罩霉。气阴已亏，而痰火独盛，恐难以草木为功。勉拟育阴化痰，以通肺肾。即请商裁。
阿胶珠（三钱） 天冬（三钱） 灵磁石（四钱 ） 川贝（一钱五分） 茯神（三钱） 生地炭（四钱）秋石（五分） 海蛤粉（四钱） 陈海蛰（一两） 珠粉（三分） 川贝（三分二味研末先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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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右） 痰火时升时降。再开展气化，良以气有余即是火也。
光杏仁（三钱打） 郁金（一钱五分） 丹皮（二钱） 枳壳（一钱） 山栀（三钱姜汁炒黑） 栝蒌（二钱）泽泻（一钱五分） 桔梗（一钱） 炒竹茹（一钱） 车前子（三钱） 枇杷叶（一两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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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左） 中脘渐舒，痰多脉滑。由湿生痰，由痰生火，由火生风，以知痰为火之本，风为火之媒。治病必求其本。
制半夏（一钱五分） 煨天麻（一钱五分） 广皮（一钱） 猪苓（二钱） 蚕砂（三钱包）陈胆星（五分） 白茯苓（三钱） 白术（二钱） 泽泻（二钱） 清气化痰丸（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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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左） 惊动胆木，木火蒸痰，窒碍灵府。怔忡不宁，神情呆钝。化痰宣窍，参以镇坠。
制半夏（一钱五分） 广橘红（一钱） 广玉金（一钱五分） 块辰砂（三钱包） 陈胆星（五分） 白茯苓（三钱） 远志肉（五分） 炒枣仁（二钱打） 九节菖蒲（二分） 金器（一件悬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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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神情昏愦，言语无伦，唇朱兼紫。脉滑而弦。此痰火肝阳交炽。拟泄热化痰。
羚羊片（二钱） 菖蒲（五分） 橘红（一钱） 当归（一钱五分） 陈胆星（五分） 远志（五分）枳实（一钱） 天麻（一钱五分） 天竺黄（三钱） 丹皮（一钱） 竹沥（一钱冲） 龙荟丸（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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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 怒火如狂，六脉弦数。肝火扰攘，心神为之不宁。拟护神化痰熄肝。
竺黄 决明 丹皮 块辰砂 川贝 山栀胆星 茯神 生铁落 金器 濂珠（三分） 玳瑁（一分五厘二味研末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