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故事】私 欲
北方原创故事
Original story of the N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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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酽然，初恋如酒。想起一句歌词：“给你我的爱与愁，不知为那山与水……”
生命中最旖旎的奢侈，就是在年老的时候，能够坐着摇椅啜饮咖啡，不断回忆，回忆阳光，回忆初恋。
记忆深处，遍地黄花，人人少年。岁月懂卿，诗书君成。红尘有你，有我，亦有初恋……
“我那天和你商量的事儿，你咋想的？没儿子绝对不行，必须得有一个接户口本的……”男人说。
“你能找就找个人生吧，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再娶一个!”女人说完，侧身背对男人哭了起来。
“哭哭，就知道哭，不想让我找，你就给我生一个……”男人一把搂住女人……
“别折腾了，我是个废物，你去找一个吧！”女人把男人强行推开。
男的没有言语，女的裹紧被子，默默地流着眼泪。听着老公鼾声，久久不能入睡，往事在心头……
这个苦命的女人叫月华，今年50出头，30年前，和老公贾山东来到广州打工。
那时候，贾山东家里穷，月华的父母说啥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一天晚上，贾山东带上父母为他借来的钱，领着月华私奔了。
刚来的广州的时候，俩人没啥文化，只能到工厂出苦力。经过两年的打拼，他们才租了整套房子，有了自己的家。
也就在那年年末，他们的女儿出生了。按理说，喜得贵子，本来是件好事，而贾山东却闷闷不乐，就因为自己是个独苗，老婆却生了个女孩，面临绝后。
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不公平，本想过两年再要一胎，可那成想，月华却得了无法治愈不能生育的病。
起初，贾山东同父母一样重男轻女，后来在媳妇月华及周围朋友的劝说下，贾山东的老思想有所改变，但是，那时候俩人打算找机会领养一个男孩。
一晃儿20多年过去了，经过两个人不辞辛苦的打拼，他们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闺女也出嫁了。
姑娘出嫁以后，家里好像缺了很多东西，两口子心里空落落。特别是贾山东，看人家的儿子结婚，总是闹心吧啦的，每天喝闷酒，闹情绪，同月华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
月华心里明白老公贾山东为啥闹心，可是自己不能生育，只能忍气吞声，任由贾山东发脾气。
这不，两口子心里憋屈没法同熟人说，都开始上网聊天，每天晚上各自抱着手机，在网上找心里安慰。
而就在这时，有网友告诉他们，他们的问题只要有钱就不难解决，可以找代孕。
代孕？能行吗？
贾山东和月华从小在农村长大，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于是，他们分别在网上找答案。结果，很多网友说，这并不是啥稀罕事儿，很多不孕夫妻都是这样要孩子的。
于是，两口子达成共识，在网上找代孕的对象。
很快，贾山东就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代孕的女人，相约见面后，女人对贾山东颇有好感。
“哥，一看你就是个正人君子，咱们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我不要你代孕的钱了，你只要给补身子的钱就行了。就当我做个善事儿！”
贾山东听女人这样说，很是感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替我家老祖宗谢谢你，补养身体的钱没问题，我拿我拿……”
贾山东乐呵呵地跑回家，把好消息告诉了月华。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那就快点准备吧，我在这屋，你和她在那屋就行，对了，得写个协议吧，别再闹出别的事儿。”听老婆这样支持自己，贾山东乐坏了。
次日，贾山东和月华约见了那个代孕的女子，并签了代孕协议：怀孕后，贾山东支付给代孕女子3万元滋补身体费用，孩子满月后，代孕女离开贾家，不再来看孩子。
签完代孕协议以后，月华还是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嫂子，你可能不信我这样帮你们，我一个人在这打工，老公在唐山，我们两三年能见一面，一会我给你电话，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单位有急事找我找不到了，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家庭了！”女子为了打消月华的疑虑说。
月华拨打了女子给的电话号码，对方果然是一个男子接的，还问说，如果单位找到他老婆，一定让他老婆给他回个电话，免去惦记。
“老公，我出去洗澡了，手机放在宿舍了，没事的，别惦记了啊！”代孕女子给老公回了电话。
代孕女子挂断电话后，月华急忙道歉：“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啊，是我不好！”
“没事儿的嫂子，以后你就叫我小梅吧！”
就这样，这个叫小梅的年轻女人住进了贾家。
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自私的，谁愿意自己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同别的女人同房呢，还得装作啥事都没发生。
第一天晚上，月华把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用棉花球塞住自己的耳朵，紧闭的双眼留下了一行行泪水……
贾山东与小梅同房了几次之后，不久，小梅怀孕了，贾山东和月华别提多高兴了，贾山东高兴的是贾家后继有人了，而月华高兴的事，老公再也不会闹了……
然而，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已经开始进入小梅布下的陷阱。
其实，小梅并没有在哪打工，其老公是一个吃软饭的渣男。
小梅出来代孕赚钱，是小梅老公的主意。而贾山东碰巧是他们头一单生意。
确定怀孕，小梅便拿走了三万滋养身体的钱，以后每隔一周左右来一次，晚上同贾山东住在一起，每次，月华都按照贾山东的吩咐，给小梅做好多好吃的。
一晃儿，小梅到了产期，并顺利生产，果然给贾山东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儿子。
一时里，月华成了亲属、邻里眼中的大功臣，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孩子是代孕生的。
本以为孩子满月之后，小梅会主动走的，可是哪成想，小梅不但不走，还吩咐月华洗孩子的尿布，给她做一日三餐，似乎她才知这个家的女主人。
“孩子都满月了，她怎么还不走啊，晚上你和她说说，让她走吧！”月华暗地里对贾山东说。
“走啥啊，你傻啊，孩子吃母乳健康，等孩子断奶再说吧！”贾山东有些不悦地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月华越来越感觉不对头，小梅不走不说，贾山东每天晚上都在小梅那过夜，让贾山东回来，贾山东就骂她。无奈之下，月华给小梅的老公打了电话：“我是月华，就是代孕那家的，你看孩子都生了，就让你媳妇回去吧！”
“啥？你说啥呢，代孕和我媳妇有什么关系，说话啊！”小梅的老公追问。
这时，月华觉察到自己不该这样做，惹大祸了！
“这回我真的不能走了，我老公知道代孕的事儿了，和我离婚了！”小梅和月华得意洋洋地说。
“你真不要脸，当时我们怎么说的，贾山东，你快把这个丑女人赶走！”月华嚷嚷着，把小梅的衣物扔出门外！
“走，可以，给我50万，不用赶我就走！”
“你看，咱家去哪整50万啊，就让她在这住吧，等凑够了钱给她，她不就走了吗。”贾山东说。
“好，好，姓贾，我看了，你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走，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月华简单收拾了收拾，次日，与贾山东离了婚，回了娘家。
而贾山东最后被小梅骗得一无所有，带着儿子回了农村老家，不久，得了肝癌，离开了人世……
作者：北方 原名 刘永生 从小酷爱文字的他，曾在媒体做记者十余年。新闻、小说、故事、诗歌等作品在国内报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