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那年那月
箫索的冬日,太阳早早地收起笑脸,落日的余辉洒满大地,夜悄悄地拉开了帷幕。华灯初上,大街小巷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窗外传来风的嘶吼,站在阳台感觉到很冷,往楼下望去,街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转身回到房间一股暖流迎面袭来,尽管已是数九寒天,屋内依然温暖如春。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在南方工作的女儿打来的,女儿甜甜的声音,顿时给我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暖意。刚放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发小”姐妹邀我视频聊天,她正在澳洲看望在那定居的儿子和孙子,我俩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从我们青少年时代物质匮乏, 出国对于民众就是天方夜谭,聊到现在只要一本护照在手,可以说走就走。从当年机关单位、企业有电话外,好大一片居民区也才有一部公用电话,而且只能白天使用,说到现在的电话和网络,让我们远隔千万里还能面对面的聊天,从年少无知,聊到现已年过花甲,一路走来,几分欢笑、几分艰辛、几分磨砺、几分感悟。夜深了,窗外一片寂静,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晚上的聊天让我久久回味,思绪把我带回到那年那月那段往事……
1973年1月的一个夜晚,寒冬腊月天特别冷,窗户玻璃上渐渐“长”出了形态各异冰花,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冰花,就把玻璃窗勾勒出朦胧美妙的图画。当时住的是平房,尽管屋内点着炉火,但还是不觉得暖和。我睡在套间里屋的单人床上,窗外风声呼呼作响,无孔不入地透过窗户窗帘吹进来,我掖了掖被角儿,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突然,朦胧中听到大声的呻吟,我猛然惊醒,这时母亲也开亮了灯,我奔到外屋看见父亲坐在床上,双眉紧锁,面色灰暗,那张亲切俊朗的脸几乎扭曲了,一只手紧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急切地指向床边的痰盂儿,仿佛想一把抓到它。我一步跳过去,刚把痰盂递到父亲跟前,“哇”的一声,只见父亲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口,又一口。我吓坏了,急切地喊到:“爸,您怎么啦”?父亲嘴角挂着血丝,无力地摆着手,说不出话来。母亲也急得不知所措。我推开门冲到院子里,刚想大声呼喊邻居,但家家户户漆黑的窗口,止住了我欲要张开的嘴,在这静谧的深夜,我怎能忍心去打扰人家的酣梦呢?怎么办!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派出所。因为那里有人值班,借用他们的电话能叫救护车。我匆匆地对母亲说了声:“我去派出所。”我伸手抓了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昏暗的路灯,将我的身影忽而缩短,忽而拉长。咆哮着的风,好似锋利的刀,在我挂着泪水的脸上无情地划过。光秃的树枝在风中战栗,灯光将摇头晃脑的树影投射到路边的墙上,好似群魔乱舞,树枝摇曳不定,发出“刷刷”的声响,在这寂寥的深夜与我噼啪的脚步声交响在一起,为形单影只的我壮胆儿。我在心中默念着“爸爸,您一定要挺住,我马上就跑到有电话的地方了”,我奋力地跑着,恨不得一步跨到派出所。大约跑了一站多地的路,远远地看到了派出所门口的那盏灯,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终于到了,我一下子冲进了派出所的门,一个值班的中年民警正在桌前看报纸,被突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他忙站起身问道:“姑娘,你怎么啦”?我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民警连忙递过一杯热水说:“姑娘,别着急,慢慢说”。我定了定神儿,当我的目光与民警关切的目光相遇时,我心里的着急、担心、害怕、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哭着说明了来意,民警马上拨通了电话,帮我叫了救护车,并安慰我说:“姑娘,不要着急了,一会儿车先到派出所,接上你一起去你家,不然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当时我感动得不知说些什么,这时我才发现头上的汗水在顺着头发往下流,脸上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整个人被雨淋过似的。我忽然感觉全身发冷,低头一看,原来匆忙之下只披了一件单衣,趿拉着一双偏带单布鞋。
岁月流逝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当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我们几代人的梦想,曾几何时,梦想早成为现实,手机从当年的“大砖头”,换了一代又一代,那为一个电话而奔波的岁月一去不复返;那出门在外给家打电话,需要打长途要记录已成历史;那有急事要拍电报也已成为故事。改革开放使我们跟上了时代的步伐,我们享受着互联网给生活带来的方便快捷,电脑、智能手机把我们带入了多姿多彩、绚丽缤纷的世界,我们足不出户,便晓天下之事,点一下购买的货物就能送进门,点一下车票、机票、酒店都能一键搞定,互联网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哪怕远隔千山万水,只要有网络,也如同近在咫尺。
抚今追昔,我感慨万千,改革开放加快了我们国家现代化建设的步伐,提高了人民生活的幸福指数。我们生活在追梦的年代,中国人的强国梦、复兴梦、幸福梦、安居梦……,正在一个个地实现。建国七十年来,祖国在腾飞,家乡在巨变,坚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前景会更加辉煌!
作者简介:
蒋桂枝,天津市人,1954年出生,中共党员,国企退休,现在天津市老年人大学学习。曾做天津电台生活广播志愿者,本人热爱文学,喜欢旅行,用乐观积极态度走好人生路。
主编:
张宝树
执行主编:
疏勒河的红柳 毅 然
责任编辑:
晓轩 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