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病起眼前俱不喜,可人唯有一枝梅!
还是咳嗽。起来整理昨日记。推送时,提示系统在排队等候,需要10--20分钟时间。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那就等待吧。
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我把它们晾到三楼去。可可起来了,到我房里到我身边来,我看到她胸前佩戴了我送她的金镶玉。看到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精灵,竟然是我的女儿,亲热地和我说话,我似乎瞬间获得了洪荒之力。
带可可去老阀门厂过早。女儿吃完甑甑糕后,按惯例进炒粉店里去寻我,没看到我,又出来。我刚好放下包面碗,一抬头也发现了有些纳闷的她。我们同时奔向对方,大手和小手很快牵了起来。
去药店买药。去步行街电脑店维修笔记本。走回到老影剧院,对于回家是步行还是乘公交,可可要我选一样。我说边走边等车吧。可可说不行,必须选一样!几天不见,发现她喜欢用“随便”这个词了。我虽赶到走路乏力,但见可可难得一回愿意走路,于是就说走吧。我俩一直牵手走过了朗桥。又来了一辆公汽,可可说还是坐车吧。我没有说只有几步了坚持走完吧,而是直接说好。
坐10点的班车回云水。在金潭柏油路和泥土路交接的地方,看到一辆粤A牌照的帕萨特,觉得像协斌同学的车。给他电话,果然是。亲爱的协斌同学见我感冒咳嗽,又还提着东西,一直送我上了囤谷园。
母亲煮了鸡汤,正在灶上做菜。她气愤地告诉我父亲又把接洗衣机水管的水龙头弄断了。我看看,果然是。我无奈地摇摇头。
11:30左右,来自黄龙的训彩夫妇、林甫爷孙,来自农行的时良,来自县医院的幼明等老表亲来到了囤谷园。这些远远近近的老表亲,年纪都比我大,我虽经常听父母提起过,但四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大伯病了来不了,大婶来了,母亲和大婶被表侄们敬酒,也回敬他们。老表亲除了训彩不喝酒外,其他三个都喝一点,不需要我们怎么劝。这就是自由吧。
我为自己喝不喝酒纠结了很久。事实上,吃过感冒药和消炎药和枇杷露后,我对一桌子菜都没有胃口,也一筷子不伸。一瓶酒,还剩下最后几盏了。我决定还是要敬老表亲们!我说,四十四年来,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各位表哥,我昨晚9点多才回通城,一直感冒咳嗽,但我还是要敬各位表哥一盏。他们自然同意!
这以前,我已经一一存下了四位老表亲的电话,并一一拨通核对。这以前,我喝了不少开水,一罐核桃奶也快要喝完了。虽然还是咳着,但我相信我的身体。一盏酒倒下去,再用核桃奶过一下喉咙,感觉还行!瓶子里每人还有一盏,我又陪着喝了一盏。
我今天回囤谷园,就是为了认认这些传说中的老表亲。为此,我谢绝了吴龙清兄弟在县城的午餐之约,谢绝了李书武同学在道上的羊肉火锅之约。如果坐在桌子边滴酒不沾,我都觉得对不住我这番心意。
饭后,大家坐在走廊上,喝茶,聊天。话别。下起了小雨,天可能又要降温了。
没有精力帮父母收拾碗筷。我上楼,抱一床厚被子盖着。头高放在沙发枕上,很快睡着。睡是睡了,脑海里放电影似的,一个个生活片段无穷无尽。
15点多,被热醒。发现咳嗽频率要小多了,有时候想咳却咳不出来。谢天谢地,这是好现象!我本来是想按照四国或者繁稀的建议,试试嚼大蒜和蒸冰糖雪梨两种方法的。
进三惜斋,燃沉香。看周国平的《闲情的分量》。随手翻到朱淑真的《清平乐》: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荷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寻思,用一霎来形容雨,通城也是有这种表达的。
周国平在赏析文字里,提到朱淑真是个所嫁非人的才女。这引起了我的兴趣。翻厚厚的《宋词鉴赏常识》,里头恰好有《除了李清照外,还有哪位女性词人的作品成就不凡?》,里面有,“相传因父母做主,她嫁给了一个俗吏为妻,在婚后的生活中饱受痛苦的折磨,最后抑郁而终。”俗吏?是当今热衷于升迁显摆的公务员吗?
后来在网上求证,朱淑真的父母在女儿死后,把她的书稿付之一炬。这里是不是可以推断出,朱淑真没有死在夫家。她是像宁可自己坐牢也要离开庸俗丈夫的李清照吗?
不得而知。事实上,朱淑真这位女词人,生卒年不详。她流传下来的一些名诗句,还往往被带在欧阳修这类大男人身上。比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比如,“唯有梅花无限意,对人先放一枝春。”
还有那首妙趣横生情爱绵绵的《圈儿词》:
相思欲寄无从寄, 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 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 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鸟儿对朱淑真《冬日梅窗书事四首》中的第二首,在今天这样一个阴冷的初冬,似乎更有感觉:
病起眼前俱不喜,可人唯有一枝梅。
未容明月横疏影,且得清香寄酒杯。
下午,70多岁的三姑娘和她的媳妇荷花姐,从云溪湖东岸来了囤谷园。她们是辗转接到大伯电话回来看望大伯的。看过大伯后,她们来了囤谷园,和母亲说说话。我因感到说话吃力,打个招呼又上了楼,继续看书。
晚饭。基本是中午的剩菜。就着炒白菜,吃一碗饭。我和三姑娘坐一条凳子,轻轻地说说话。但愿,老人们健康平安。
母亲是极其勤劳能干的,做饭收拾都是她。她还说,明天到白水叽拜庙后,还要去县里摸奖。麦子叮嘱奶奶要小心荷包。麦子昨天在摸奖现场试了10元,一无所获。他表示,他不相信会有中大奖的好运气。
不到19点,就上床躺下。把背部用枕头垫高。
大约半个小时看完张慧雯的短篇小说《醉意》(人民文学2013年第3期)。主人公就是有了醉意的女子,没有名字,用她代替。她和丈夫,三位朋友,期中一对是男女朋友关系,雪夜驱车去公园,她固执地还登上了山岗。她丈夫不陪她,另外一个男子陪她登山。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又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读完,感到婚姻中的冷,就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每一个在婚姻中挣扎的人,都彻骨心凉,又似乎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