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乱鸣||年末天寒地冻，回头雪满山林
笔记时间：2018年12月309日
笔记地点：通城县城
作者微信：Yxdniaoer
图片由鸟儿拍自银山广场
全文5节，1900多字，有删节
01
7点多，躺在被窝里看朋友圈里下的雪。
2018年最后一场雪，覆盖了云溪洞囤谷园，覆盖了锡山森林公园，覆盖了步行街两边的车辆，也覆盖了武汉的高楼大厦。
本打算今天从武汉开车来囤谷园的妹夫不得不取消了计划。
大雪大冷也有大勇，如荆州王维江里赤身冬泳，隽邑阿玮八燕渡槽浴雪。
快9点才起来。开门时，龙哥正打着伞踩着积雪送来一颗大白菜。雪中送菜味更美啊！
继续编辑校刊稿件。各栏目全部完成后，打包压缩，QQ上分别发给三人，请他们在元旦前完成校对。
可可起来了，对着厚厚的雪欢呼雀跃。她没有洗漱就到门外去玩雪。因为雪还在下，她的黑头发和红外套很快就白了。
麦子也起来了。可可跑到邻居杜爷爷家门前的桂花树下，喊我去摇树，喊哥哥拍视频发抖音。
我待可可站好，披好帽子，双手就在树干上一压，树上的积雪簌簌而下，可可整个人很快淹没不见了。我们仨哈哈大笑。
我到厨房里做牛肉面条。可可一小碗，我和麦子各一大碗。可可的没有加辣子，我和麦子的另外用热油炒了朝天椒加进去。
可可一直在外面玩雪，我和麦子几次喊她进来吃早餐，说如果再不吃的话面条就冷了。可可每次都回答说快了，却一次次舍不得丢下她手中的小铲子。
02
10点多，我带可可去一里之外的银山广场玩。路上有一些车辆行驶，除了的士稍快，其他的车都走得缓慢。一辆铲雪的推土机驶过去，一路留下了巨大的履带印，让可可欢喜不已。
很少见到摩托车行驶。行人也不多，个个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进入银山广场时，一个披着帽子的女子和我错身而过，喊了一声潘校长。我说不好意思，没认出来，她笑着说没关系。
我和可可几乎呈对角线穿过了整个广场，然后折回来。这是一段有趣而惊险的行走。可可一手提着玩具铲雪工具，不时停下来铲铲雪。我一手打着深蓝色的伞，除了偶尔给可可拍照，还品着广场上的人物和风景。
广场上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多人。有两对年轻夫妇抱着小孩在拍雪景。有一个大人带着三个小孩在堆雪人。另有三两组女子，可能都是女儿们陪着老母亲，老人脚下一滑摔在雪地上，女儿连忙拢去牵起来问没摔着吧，老人说不要紧，笑着挣扎着起来。
大大小小的树都银装素裹。剪成圆球形状的红叶石楠树冠上就像顶着个大包子。梅花树枝上的积雪不多，淡红的花苞被冰凌裹着，冷艳动人。花坛边四方形的石柱子堆着厚雪，就像刚开箱还没有划开的豆腐。
健身器材边空无一人。可可把跷跷板上的积雪扒去，和我各坐一端。她太轻我太重，只好我控制一上一下，没几个来回她就大叫怕怕快停下来。
广场东侧有一长溜大理石圆球，既美观，又能防止车辆进入广场。一个个球上都堆了尺多高的雪，可可凑拢一个，装出吃雪的样子。
可可想把球上的雪都去推了，我制止了她，说这么美的景也留给后来者欣赏嘛。
可可在雪地中顽皮地躺下来，待翻身起来时，说雪进了鞋子里了。我帮忙把她的鞋子脱下来，倒掉雪，发现她并没有穿袜子。
我俩打会儿雪仗，又试着堆个雪人，却因为没有工具，且雪抓在手里真的很冷，不得不很快放弃。
两人回到家，已经12点半了。左邻右舍都在铲巷子里的雪，以弄出一条人行道来。可可请求杜爷爷不要把她家门前的雪铲了，说她还要玩。
03
午饭没吃多少。麦子出去玩了。可可要在家里写作业，我只好谢绝了森同学、呼唤爬锡山的邀约，居家陪伴女儿。
我和可可同在一楼，但房间不同。可可每写40分钟作业，就到门外玩会儿雪。我两腿间夹个炉子，电脑上静静看文章。
李静睿在其著作《死于昨日世界》里写到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就阿犹冲突提出过一种“对对碰”（the clash of right and right）的概念，即是一场正确和正确的碰撞。
这种悲剧有两种解决方式，莎士比亚式的或契诃夫式的：在莎士比亚的悲剧中，最后舞台上堆满了死尸；而在契诃夫的悲剧里，所有人都是不快乐的，痛苦的，幻灭的，悲哀的，可他们都还活着。
李静睿确信，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只要我们以契诃夫式的勇敢默默与之对抗，生活就不会被彻底摧毁，一切尚有希望。
进而阅读阿摩司·奥兹代表作《爱与黑暗的故事》的中文版前言，由奥兹写于2007年。
摘记1：在我看来，家庭是世界上最为奇怪的机构，在人类发明中最为神秘，最富喜剧色彩，最具悲剧成分，最为充满悖论，最为矛盾，最为引人入胜，最令人为之辛酸。因此，我主要描写单一的主题，不幸的家庭。
摘记2：我写《爱与黑暗的故事》以揭示一个谜：聪慧、慷慨、儒雅、相互体谅的两个好人——我父母——怎么一同酿造了一场悲剧？怎么竟是如此怪诞的方程式，也许好和好相加等于坏？
摘记3：我们需要谈论现在与未来，也应该深入谈论过去，但有个严格条件：我们始终提醒自己我们不属于过去，而是属于未来。
当当网上买下《爱与黑暗的故事》。精装版，连运费43.70元。傍晚了，雪还在下，纷纷扬扬。
04
夜里火锅共家人。烈酒半杯，积雪无声。
葛、李踏雪来，喝茶聊天，深夜方散。
填一阕《雪花飞》，题为《回望》：
年末天寒地冻，
回头雪满山林。
伸手抓求点啥，
眉眼春心。
衾冷频添酒，
愁多欲断吟。
桥上茫然四顾，
壁垒森森。
图片由可可拍自银山广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