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季
如果近几天你们见我见得少,不要纳闷,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家忙着啃西瓜了。就目前来看,吃西瓜已经成为我的负担了。前几天在瓜园里我还兴致勃勃地说“回去快快吃,吃完再来摘”的话;现在我可要改口了:今年我是不打算再买西瓜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街上卖的西瓜越来越大,价钱高低暂不考虑在内,那么大个的瓜是真吃不完。好在超市里西瓜也都是可以打开卖的,家里只有我自己爱吃西瓜,所以最近一二年基本上就没有买过整个的,半个西瓜都要挑着小点的买,还要算计着在上午买,多半天的时间勉勉强强可以把西瓜抢吃完吧;也还有很多次到天黑怎么努力吃也吃不完,又疑心第二天就不新鲜了,只能扔掉。
从前,只有瓜季才有西瓜吃,都是自然熟,很少有见过现在这样大的瓜。买西瓜就是在街上、集上,没有超市,村里小铺子也不卖。一般多是在中午,常有套驴车的瓜农拉着西瓜在街头叫卖,喊不了几嗓子就会有村里好管闲事又会“打圆盘”的大伯们蹲在树下跟他们讨价还价,还价不是还自己的价,而是这一车的价钱;邻居们就在一边看着,等他们不急不忙谈好了价钱,左邻右舍的大人孩子们一起把西瓜从车上卸下来,大小均衡地摆成数小堆,有谁算谁,每家一堆。或者就是趸堆,或者再过一下称,总之是一个大家都认为很便宜的价格。
那时候家里人口都比现在多,不像现在买瓜一个半个的买。瓜也便宜,邻居们买瓜几乎就是等着分,经常分,买得多,买回去堆放在水瓮旁边,能吃很多天。
吃西瓜的时候就是在地上放个小方桌,抱一个西瓜用菜刀咔咔切开,人手一块拿着西瓜稀里呼噜的一起吃起来。如果恰巧打开一个粉红色瓤的就算“生”,那就再打开一个,反正人多,能吃完。还要剩下两块,找个盖子盖起来,留着给那个晚归的人的吃。
大人吃相都还好,小孩儿们馋相毕露,西瓜汁顺着缺牙的嘴淌下来,肚子就成了花哩皮的。
种西瓜应该是需要点技术(但那时候我总觉得种农作物之外的任何经济作物应该还需要有想着赚钱也不怕赔钱的那么种情怀吧?),不是哪个村都有种的,小时候吃到的瓜好像多是曲吕务胜口那边的,我不记得我们村有谁家种过西瓜。但是刚刚听说我们村有那个谁关于西瓜的笑话——
(真人真事还是换个名字的好,对吧?那咱就说张三了)
那一年村里有人种了二亩西瓜,因为第一次种,不懂眼,怕生熟没准儿,就把同村的张三请了去帮着摘,因为他每年都种瓜,琢磨着是个老手了,结果摘了一拖拉机的瓜拉着去卖,吆喝起人来,打开尝尝吧,几乎一个熟的都没有,敢情他也不懂生熟啊!没办法,拉回家“捂”放了半个月才卖。从那以后,张三和张三的瓜也成了村里的经典了,每逢红白事上有凑在一起推牌九的,坐庄的大声喊:“张三的瓜——打开就沙(杀)!”压注的也喊:“张三的瓜——打开就赔!”
再说一说我前几天买的瓜吧。
爱吃西瓜,又总为买一个整个的还是半个的西瓜纠结着,看见好友圈里帮转的西瓜采摘的信息,就约了她去瓜园一转。因为我周围从来没有过种瓜的,对瓜园有一种莫名的向往,瓜园采摘应该是挺美好的吧,我打定了主意,去了就捡小个的瓜摘。
去之前我恰巧看了篇怎样选西瓜的文,说敲,声音跟敲脑门是的,就是不熟;跟拍胸脯是的就是熟好了的。我在家还敲了敲脑门,拍了拍胸脯,结果去了也敲不出来,也拍不出来。这个拍脑门吧,在屋里能听出声音来,到了瓜地,风声呼呼的,根本听不见,就只能用力拍,于是就拍到头皮晕乎乎的了。
而且,我们的装备也不合适,尽管穿了双软底的布鞋,和瓜地也不匹配,裙子更是不适合,左右牵挂,走路小心翼翼地躲着瓜秧剌腿,摘个瓜跟揪地雷仿佛。满心里想着只捡小的摘,结果看见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瓜在地里趴着,摘哪个也犹豫,看着形状很好看,会不会生?会不会不熟?哪个也稀罕,摘哪个也纠结,又怕没摘哪个也遗憾。总算是满载而归,剩下的就是吃西瓜了。
切开的西瓜也总算是没有给人失望。虽然小,但一天吃一个也是得用足了劲儿去吃。不免就去算,买了这些瓜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呢?
一边吃西瓜一边把我之前看见的那个敲脑门挑西瓜的文截图发出去,哈,你猜,有几个人看见也敲了敲脑门?有几个人看见也敲了敲肚子?
小巫说,我也拍了拍脑门敲了敲肚子听音……
刘小莉说,我敲了敲肚子,快熟了。
……
只在我朋友圈回复的说敲过脑门和肚子的就有十来个了,你们呢,会挑西瓜吗?是不是看见也敲一敲?你是喜欢敲脑门呢,还是习惯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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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瞎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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