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当老师呢?
图文 似水若烟
壹
记得以前经常有人会问,你为什么不当老师呢?
刚开始听的时候会很诚实地说,我哪有资格当老师啊?
后来被问得多了,也曾实实在在地问自己,对啊,我怎么没有想过要当老师呢?
这么一问,便要追溯到上学的时候了。
幼儿园就不用说了,还小。上小学的时候遇见一位好老师。
贰
是她,让我每天下午第二节课就让我上台讲故事,因为当时一年级就是学语言数学,图画音乐政治都是很轻松,所以我们下午最后一节课便是自习课。
是她,很真诚地当着全班的同学夸我,说老师写的字只是写对了,可我的字比老师的还漂亮。只因为当时,我比别的同学多上了一年国家公办的幼儿园,先学了数字汉字音乐也听了故事,可是到了后来所有的故事都是我上到台上即时编造的。
当时,家里穷,经常到了缴学费的时候我还没有凑齐。她也从不追讨,就让我慢慢地凑。让我认为老师是不会向学生要学费的。
直到上二年级不再这位老师教了,我才知道,原来老师向学生要学费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那时,还可以储蓄,一天向老师储一角或者五分钱,慢慢凑有时候也可以减轻负担,虽然那时的学费才六块八。每一个储蓄的学生还可以得到老师的表扬呢。
叁
老师在我心中神圣的程度可以与神同等。
觉得老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
瞧,他们教会了我们识字数数,还教会了怎么与同学相处,有什么难题无法解决的找老师便可以迎刃而解,有什么苦衷找老师便会得到妥善的处理,不懂的字,不会的题,甚至觉得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生活琐碎,老师简直就如神人一般万能的啊。
甚至在我心中,老师跟职业是毫不沾边的,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跟工人劳动付出然后得到工资根本不是一回事。觉得老师就是无偿的传授给我们知识,所以我悄悄地把老师当成观音菩萨一样的神的级别。
肆
直到后来有一次,初中时一个老师说,我拿这点工资,还要受你们的气,我大可以教完就走。当时,我有好一阵转不过弯了,老师与工资完全无法联系啊!
是,直到后来我知道懂得,老师不是神,他也需要养家糊口,需要食人间烟火,但老师的神圣却是一直都无法改变的。
在我心中如此神圣的老师,渺小平凡普通如我,怎敢有志向说,将来我要成为您呢?谁有李白那样的才气豪气说自己是李太白金星投胎呢?我怎么敢当在我心中如观音菩萨一样神圣的老师呢?
这就是我从来没有志向说我成为一名教师的真正原因。不管你信不信,这真是唯一的真实的原因。
伍
最近哈尔宾老师因教师节没有收到同学的礼物而整整训了同学一堂课的事儿,相信许多人都知道吧。
我想说的是,首先,教师节这节日订的日子不合理。
我们一年的开学是雷打不动的九月一号,教师节在九月十号,这时,刚刚才接触的老师同学都还不熟悉,你也不知道哪位老师教学自己最喜欢,没有经过时间的相处,如何分辨一个人的善恶?开学之初,便有教师节,哪个学生不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以度过比较愉快的一年呢?所以,呵呵,你懂的。
如果教师节是到了期末之前,这时,老师如何对待学生,教学质量如何,学生自然心中有数,学生对老师有所表示,那是因为心里真正地喜欢这位老师,倒不是需要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哪怕写上一封信,也是情真意切真情实感的。再者,到了这学期之末了,我就算不送给老师礼物,老师也奈何不了我,反正下一年也不知是不是还是您教呀。对老师会有一种约束,对学生也是一种心甘情愿地报答。
那时,老师收到的感谢是来源于学生真诚的情意,学生送出的心意是代表自己心里真正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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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教师队伍良莠不齐。有可以让人感恩一辈子的老师,也有祸祸不浅的为人师表。
好老师可以影响学生一辈子,同样,不好的老师会让学生有了磨灭不去的心理阴影,危害是极大的。
我比较庆幸的是,孩子遇见的好老师还是占大都数,而教大小子一年级语文的老师,至今我们成为好朋友。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位比较让人反感的所谓老师。
柒
每年的教师节,如今已经上初二的小小子都会从学校打来电话向我要他三年级班主任的电话,在这一日,他一定不会忘记给这位老师打个电话。而这一日,我可以删了别的教过的老师的电话但这位老师我却肯定会给他发一条祝福的信息。我们之间的联系只在这一日,我们对这位老师的感谢也只是我发一条信息,孩子打一个电话,但老师的感动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相信,不管过去多少年,小小子都会记得这位班主任;也不管怎样匆忙的一个电话,这位班主任都会非常感动。就是因为彼此之间都是真诚的真心实意的惦记与感恩。
他当了小小子三、四年级的班主任,但对孩子的影响却非常大的,他是真心地爱着他的学生,而学生自然也真心地爱戴他。这样的感情不是什么购物卡还是什么出国游可以比拟的,那将会是一辈子的记挂一辈子的回忆与一辈子的感动。他视孩子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有加又严格要求,一位老师只要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职业,真心爱着自己的学生,不管采取任何方式与态度都让人可以接受与理解。反之,不管你给自己找了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与优美动人的措辞,只要你的出发点不是在为孩子好在真正爱着孩子的基础上,都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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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小子自小聪明活泼,长得又帅,性格开朗幽默,也相当自信,自认为天下不会有不喜欢他的老师。直到五年级碰见一位调来不久的老师,教师节当然她没有向我们要礼物,只是问要不要参加她办的补习班?
我与所有的家长一样,怕拒绝了孩子会有些麻烦。但我们当时周末上书法课,周六报了作文班,再加上孩子的学习成绩基本都保持在全级第一的位置上,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她家补习,所以委婉地告诉她,这个学期已经报了作文班,等下个学期不报作文班再去她那补习。可这个老师的回答让我大出意外,她说,可以让孩子周日下午来补习。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主张补习的家长。我也从来不认为补习能补出好成绩。再加上,我家孩子再补习也补出个比第一名更前的名次吗?老师的厚脸皮让我都替她不好意思。我没有答应,所以孩子这一年除了班长这个位子老师想撤了他,却没人敢接,也没人会服之外,班长照当,但什么优秀家长的称号,老师说,我年年当优秀家长,今年就让给别人当吧。原来优不优秀是用需要孔融让梨的。除了一些非孩子不可的比赛会不得己让孩子参加,其他活动能让别人去就不会有孩子的份了。
玖
那一年的优秀家长上台讲话闹了大笑话,原来稿子是班主任写的,家长念的时候不会念,干脆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呵呵。
好在,数学老师以前教过大小子很喜欢他,现在教小小子同样也很喜欢,孩子才没吃更多的苦头。或许吃了,他也没告诉吧。
这位班主任,给学生以及家长的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没人接,原来她有两个电话呢,呵。
后来我觉得不管怎样优秀的孩子,也不管怎样讨人喜欢的学生,都会有不喜欢他的人。我们无法做到像人民币一样人见人爱,但我们也不必要为了那些不喜欢我们的人而活。
小小子不是那种唯老师之命是从的学生。你讲得对,我听你的;你讲得不对,我可以反驳。你有错的地方,我有权指出来;你做得不对,我有权不听你的。因为他的个性,让这位老师感到师权的被蔑视吧。再加上我这样一个不入套的家长,她便更加不喜欢孩子了。
好在,小小子除了个性还倔强,又自信,才没被她给打击了。
因为是五年级,我本来打算若是六年级还是这位老师教,我肯定要去学校反应,不管如何也不能当她的学生的。因为毕业班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不止六年级不是她教,她也调离了我们这个学校。当时小小子告诉我的时候说了句,今年她去别的学校“祸祸”别的学生了。
这样的老师对学生来说,真是“霍霍”的。
拾
我一直以为大小子比较老实容易将就,就算受到委屈也不肯说;小小子比较机灵是那种不肯吃一点亏的主,碰到不平的肯定会告诉我。
那天去配眼镜,说到小时候去学国画,他自己忽然说:“对了,我忽然想起,为什么我后来不学国画了,因为国画老师很凶的。”
“啊?对你也凶吗?”我有些意外地问他。
“是的,他动不动地叱学生,大声的骂人,有一次,他气势汹汹地向我奔来,我心里暗叫不妙,他可能会把我整个人提起来扔出去吧?好在,他只是踢掉了我坐的椅子。”
“有这种事?你当时为何没说呢?”我更加意外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觉得你们大人应该知道,不用我说吧?”小小子说。
“你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怕说出来家长会骂。”大小子帮小小子说出了理由。
“对了,你当时做了什么呢?”我问。
“讲了几句话呗。”小小子说。
五,六岁的男孩子,喜欢说话很正常,又不是正经上课,画个画,写个生,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也好在我看他不喜欢便让他跟大小子一起去学书法了,否则,对孩子肯定也会有影响的。书法老师很好,虽然这几年我们没去学了,他至今还关心着孩子考上哪个学校了。他不止教他们书法,更是教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包括生活中的哲理,也是个让人一辈子记着的好老师。
拾壹
我看到有些朋友写道,孩子送老师一支花,老师转身就把花扔垃圾桶了。这样的老师扔的不止是一支花,还是孩子一颗感恩的对这个世间充满美好的童心,更是扔掉了老师这位职业的神圣,更是践踏了做人的尊严。一个不懂得尊重学生的老师别说不配当老师了,是连如何做人都不懂,如何教书育人呢?
我们都知道,老师的一句话顶家长十句。
大小子不喜欢吃鸡蛋,当时四年级的班主任说每日早餐一颗在粥里煮过的鸡蛋是最营养的,他回家便肯吃了;住宿的时候不喜欢吃水果,但老师说每日必要吃一颗苹果,苹果是最有营养的,他便肯带了。
老师对学生的起的作用与影响是巨大的,可想而知若是不好的一面对学生造成的伤害也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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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为人母后真正明白老师不是我小时候想像那般如菩萨一样的神,但老师依然是一个神圣的职业。老师的神圣在于他这个角色的重要,重要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记得当年在《少年文摘》看过一篇《老师,请原谅我不能原谅你》印象很深刻。
就因为这位老师无缘无故的不喜欢作者,作者为赌一口气,最后选择了她并不喜欢的教师职业。只因为想以自己的力量去影响学生,不想再有学生如她的老师这般对待她,可她并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不喜欢而为之,便会觉得痛苦。
记得当时有一句话很流行,我一个教书的还不如一个卖茶叶蛋有赚得多。如果职业都是以钱来衡量的话,那岂不是“笑贫不笑娼”?老师与卖茶叶蛋的哪一个更受人尊敬?老师可以不当去卖茶叶蛋,可也要吃得起寻份苦,生活在社会底层被所有人所忽略甚至所轻视的苦。
老师是桃李满天下,卖茶叶蛋的呢是城管到处赶,呵呵。我们既然选择了精神上的丰富是不是可以不那么重视物质?我们既然头上的神圣光环是不是可以因为问心无愧甚至有益于人类社会而感到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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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一度教师节,不知不觉说了好多节外话,还有题外话。
再次回答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当老师呢?
因为老师很神圣,我太平凡了,真的。没有揶挪,是非常真诚的真心话。
我如果是个老师,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与满足感。
教书育人,任重道远。因为重要所以艰辛,因为艰辛,所以受人尊敬。
因为将来会有许许多多的学生取得比我大很多的成就。哪怕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们其中一个受益,也会是我感到荣幸与成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