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杨梦宏】我的小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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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燕子
原创/杨梦宏
图片为作者提供
被人养在笼中的鸟是最悲哀，最没有骨气的鸟。
清明之后的每一个黎明，总有悦耳的歌声，婉转的啼鸣，轻轻的呢喃将我唤醒。它就是我的小燕子。
小时候读诗句“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时，迷惑地问老师：“燕子也能家养吗？”老师说：“燕子虽不用人去饲养它，但它同人却有一种割不断的亲缘。”
农村几乎家家有燕子筑巢，年年如是。偶有某一家暖春已至，还未见燕子飞进飞出，鸣声上下，衔泥筑巢，就会遭到人们的非议：“那家必定是即将穷途末路了，要不怎么连燕子都不到他家落户？”“那家人不善，连燕子都容不下。”
我家自然是年年燕子归。有一次，我突发奇想：“这年年来的燕子还是去年曾在我家住的燕子吗？它们南飞越冬难道没有生老病死吗？它们又是如何找到故居的呢？”为了解开心结，一天夜里，我用易拉罐做了几个很小的箍子，把它套在即将出巢的雏燕腿上。我将用一年的时间验证一下这燕子是我们家的不是。
盼望着，盼望着，花儿开了，燕子回来了。我极目捕捉飞入我家燕巢中的燕子。“啊！它的左腿上有一个铁皮箍子，是我家的小燕子！”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正在我得意于我家燕子和我家的亲密关系时，邻居小伙伴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给我当头一棒，“那是燕子靠嗅觉找到的，和人无关。”难道真的小燕子只恋老巢不恋主人吗？
这个疑问一直悬挂我心，不能释怀。
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们决定最后一年在故居过暑假，闲暇无事，我又突发奇想“何不再做一次情义测试呢？”于是，我又一次抓住即将出巢的小燕子，给它们的腿上带上小箍子。
我的新居离老屋将近一百里远。刚装修一新的套房带小院。“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几只小燕子在我家周围飞翔，低回，盘旋，寻觅适合筑巢的地方。无奈院子里贴的白瓷片，过道的墙壁也用仿瓷涂料粉刷过，小燕子几次做巢都以失败告终。我整天因工作和儿子忙的焦头烂额，想着小燕子做窝，成不成由它自生自灭吧，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小燕子做窝屡屡失败，并未舍弃而去，叫声却更加频繁和凄厉，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忽然想起了我做的情义测试，仔细观察，发现小燕子的腿上有很熟悉的铁箍子。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小燕子一定是先飞到老家，见人去房空，不见主人，孤单寂寞，宁愿舍弃旧巢，百里奔波，寻找主人。我如同见到久别重逢的儿女，忙撂下书，拿着钉子，踩着梯子，在过道既避雨又明亮的地方钉了几个钉子，以便燕子筑巢方便。
新巢筑成了，我欢喜；燕子下了几枚卵，我如数家珍；小燕子破壳而出，我倍加呵护。
燕子它为什么来？
燕子它为什么去？
是为了追寻大地的爱。
从此，小燕子年年必到，它就像我出嫁的女儿，总要定期回娘家住住。它的叫声是我最动听的歌；它着黑衣翻飞是最圣洁的舞蹈；它捕食蚊蚋苍蝇是最称职的环保卫士。
随后，我还搬过几次家，小燕子也世世代代永远跟随。有一年夏天，天特别热，家家户户都在院子上方铺设防晒网，我们家人也想效仿，但我一百个不答应。
咫尺春三月，寻常百姓家。
为迎新燕入，不下旧帘遮。
翅湿沾微雨，泥香带落花。
巢成雏长大，相伴过年华。
作者简介
杨梦宏 中学高级教师，渭南市作协会员，大荔中学校刊《冯翊学刊》《啄泥》文学报主编。干平凡的工作，不甘于平庸的人生。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中学语文教与学实用手册》及散文集《火红的石榴树》、《桃李芬芳》、《杏坛岁月》，校本教材《大中新燕啄春泥》。散文《外婆的童谣》曾获第四届路遥文学奖；主编大荔中学政教工作宣传册《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多次被评为模范班主任、明星教师、先进个人。多次演讲获奖。组织辅导的扬帆文学社、红太阳剧社，啄泥文学社学生参加全国各级作文竞赛多次获奖。担任班主任所带班获“陕西省模范优秀中队”、“渭南垦区模范班集体”。在“百家碎戏”《儿子、女儿、女婿》和《傻老太进敬老院》中饰演主要角色。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87910100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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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