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李鹏燕】诗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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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生活

原创/李鹏燕

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都喜欢说“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是极不喜欢这句话的，有点牵强、有点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感觉，好像眼前多么不堪、远方又多么美妙。

我觉得眼前与远方并不矛盾，眼前过腻了过烦了，偶尔去远方看看山水吃吃美食放松一下心情挺好，不一定非要整出诗情画意的感觉来；在别人的地盘才住了几天，不由得又想念起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狗窝，毕竟生活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熟悉到方圆十里的每一处景致、熟悉到凭声音、步态、背影都知道是谁，盼着早日回家躺在自家床上盖着自家被子吃着自家饭那才是最舒服的，这种感觉我称之为安全感或者归属感，再也不用像在酒店里能用两根手指掀起被角的绝不用三根、能盖个被角御寒的绝不裹着取暖，所以，远方未必全是诗，凡事度为最好。

既然过日子与走四方不矛盾，同样与诗也协同，不知怎的，也有人喜欢把这两者对立起来，好像爱读诗书的人都不务实、不善家务，喜欢镜花水月缥缈着过日子，我觉得这实在是一种偏见。其实，书里有生活，生活里也有诗，并不是单选题。

我的好朋友敏是个文化人，爱看书、爱写书，她写的散文、游记、诗词，每篇都是需要我仰视的高度。周末，我们相约在中央广场的一家咖啡屋，桌子位于二楼临窗，室外是行色匆匆的赶路人，室内是悠闲的慢时光，敏听我絮絮叨叨、我听敏妙语连珠，竟觉十分陶醉与惬意。这次，我们聊的最多的恰好是诗书与生活。

她说，她喜欢旅游、写文章，所以家务活就做的少些，有一次她看老公又在打扫卫生，突觉歉疚，老公却笑着说，你写字、我拖地。她说这六个字当时就让自己泪眼婆娑，这也是我听过的最煽情的表白，谁说这样的日子就不是诗、不是画？我说，我也喜欢读诗书，可是老公不解风情，你是生活里有诗，我是在诗里找生活。给你举个例子，听过“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吧？新婚的妻子半夜就起来化妆，把自己装扮得精致，轻声问夫婿，我画的眉毛还好吗？是不是最流行的？说的是眉毛，其实是女子对丈夫的娇媚与依赖，意境美吧？敏微笑点头，期待我下文。我接着说，我也描过眉画过眼，问老公，好看吗？老公干脆作答，丑人多作怪！话音未落，敏的咖啡都快喷出来了，她说，这是最通俗的打情骂俏。

当然，居家过日子更多的还是要落到实处，厨房永远是最有人间烟火气的地方，甭管有多少别扭，都在择菜洗菜、淘米煮饭的默契配合中随袅袅蒸汽幻化飘散。如果说妆容、撒娇是油盐，那做饭吃饭就是米面，油盐万不可多，适量就好，米面可重复可翻新。说到这，我俩不约都想到了《南齐书·周颙传》：文惠太子问颙：菜食何味最胜？颙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听！多么高深又高雅！包饺子是我的拿手饭，十几种馅随手拈来，春天韭菜鸡蛋、秋天白菜大肉更是平常，“雪花纷飞舞，皎月平空现。清水飘芙蓉，元宝落玉盘。”看！谁能说做饭吃饭里就没有藏着诗意？饭店里的菜谱，“蝴蝶扑泉”“蜻蜓点水”“鲤鱼跳龙门”……哪个不让人充满清新又欢快的遐想？

几个小时转瞬即逝，看天色已有些阴沉，我们的相聚不得不散场了。已是隆冬时节，敏举起杯子俏皮地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我答。笑说再见，笑约来年。

诗里有生活，诗才有温度；生活里有诗，生活才有情趣。

作者简介

李鹏燕，文学爱好者，喜欢读书、写字，用稚嫩的笔触记录点滴的温暖与感动。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及网媒。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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