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北庭都护府及其遗址

北庭都护府,是我们新疆最古老的故城之一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记述着中国的历史

公元1771年,被流放到新疆的大学士纪晓岚接到一道圣旨,要求他在当地选择一块驻军所在地。于是纪晓岚对乌鲁木齐周边各县进行了勘察,在吉木萨尔的城郊,他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已经废弃的古城,当地人称之为“护堡子破城子”。

纪晓岚根据遗址中发现的大量烟灰,推测这座古城可能毁于战火。查遍史料及在古城中发现的遗迹,纪晓岚认为,这座古城就是史料记载中早已湮没的北庭都护府。

在《 阅微草堂笔记》第十一、十二卷《槐西杂志》中,纪晓岚还记载:“城中皆黑煤,掘一二尺乃见。”他还细心测量了城墙砖的大小,留下了“厚一尺,阔一尺五六寸,长二尺七八寸”的原始记录。

这是北庭都护府于明代废弃后首次见于文字的记载,大学者纪晓岚也就是发现北庭的第一人,看来历史冥冥中自有安排。

北庭都护府的历史地位,绝不亚于尽人皆知的高昌故城和交河故城

自古以来就有“占北庭要塞得北疆沃野”的说法,这也说明当时的北庭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难以想象,这就是当年“挟千里以超里海,筑伟业而壮三军”的西域重镇

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北庭先后为赛人、车师、粟特、柔然、突厥、回纥、蒙古等多个民族所据,从整个古城的建筑规模中,我们依稀能看到它的磅礴气势和曾经的辉煌。

据记载,这块土地上曾经进行过大大小小几百次战争,仅唐朝与突厥、吐蕃之间大规模的战争就打了30多年,突厥、吐藩等国始终把夺取北庭作为控制西域的重要标志。

2006年8月4日,科考队来到了距吉木萨尔县城10多公里的北庭都护府遗址。这座湮没在庄稼地中的千年古城已荒芜不堪,昔日的城墙、楼宇已化为大大小小的土丘,隐没在杂草丛生的荒野中。

北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据有关的资料记载,由赛人组成的天山六国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定居这里。

北庭古城最早出现于南北朝的西突厥时期,中亚历史上著名的商业民族——粟特族,他们用骆驼横跨了中原新疆和印欧地区,并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商品集散中心,突厥人将其命名为“可汗浮图城”,也就是北庭古城的雏形。

公元703年,武则天为了加强对西域的管理,在北庭设立北庭都护府,置翰海军,管辖包括天山以北和巴尔咯什湖的广大地区,最远的管辖范围竟到了里海东部。可见当时唐王朝国力之强盛。当时的北庭古城人口稠密,经济繁荣,是“丝绸之路”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军事要冲。

当时北庭都护府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乌鲁木齐,首任大都护杨何的品级也达到了从二品,相当于现在的副总理一级,这是北庭最为辉煌的时期。

北庭的历史从春秋,一直延续到明代,由于连年争战,整座城池被毁,从此显赫一时的北庭便在中国历史上销声匿迹。

北庭古城分内外两重,外城周长约4600米,为不太规则的长方形;内城周长约3000米。

北庭内外二城均有护城河,河道历历在目,特别是东西两侧的古河道,想当年曾紧紧环抱着城池,形成一道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古城中当年遗留下来的街市塔庙、衙署,外城角楼、敌台等遗迹,有些地方的轮廓仍依稀可辨。随处可见破碎的瓦砾、陶片。

在护城河边还有一些红色的方砖,砖长30厘米,是唐砖。唐砖一般在30.3厘米左右,当时几乎所有的建筑用砖都以此为标准。

北庭古城中出土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主要有唐代石狮、铜镜、莲花纹瓦当、方砖、开元通宝等。在昌吉州文物局,有一颗北庭发现的土尔扈特部落的银印,这颗土尔扈特部落银印重达5公斤,上面刻有“乾隆37年5月,礼部造”等字样,另外还有一段蒙文,大意为“新土尔扈特蒙古青色启勒图盟长之印”。这是乾隆为庆祝土尔扈特部落回归祖国有功而颁发给土尔扈特首领的,它是见证了历史重大事件的珍贵文物。

古城以西1公里处还有唐贞观十四年(640年)所建“应运大宁寺”:高昌回鹘西大寺。

古城遗址平面布局,略呈长方形,南北长一公里半,东西宽一公里。城分为内外三重,墙残高约二丈余,宽约一丈,并筑有马面。内城两重,为都护府衙署所在地,街坊通衢,四通八达,如今仍历历在目。

内城与外城均有护城河,特别是东西两侧的古河道,仿佛两条雄健的铁臂,紧紧拥抱着城池,形成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河水奔流,银波荡漾,河畔芦苇丛生,水草丰茂,牛羊成群,是肥美的天然牧场,也是以驴、马为主要交通工具的丝绸之路新北道的必经之地。

据《汉书》和《后汉书》记载,早在两汉时期,汉王朝就在车师后王庭筑有“金满城”。当时的金满城,与车师前王庭的“高昌壁”,一南一北,是雄踞天山南北麓的两座重镇,同为“西域之门户”。

第一任北庭大都护突厥族人阿史那献、出身将门,曾率兵平都担叛乱、安抚各部,功勋卓著。任职北庭都护者先后有十六人次,其中包括郭虔瑾、汤嘉惠、封常清、杨预等著名将领和岑参等著名边塞诗人。

北庭都护设立后,提携万里,社会安定、农业、牧业、商业、手工业都得到空前发展,成为西北地区中心。开元元年(公元713年),第二任都护郭虔瑾进驻北庭后,将所率军队编为田卒、开荒种地、屯垦戌边。唐玄宗为了确保这条中西大道的安全和领土完整,又在北庭设立节度使,统领瀚海、天山、伊吾三军,有镇兵万余人,其中瀚海军一万二干人就屯成在北庭。

北庭附近的轮台,亦为唐军重点驻扎所在,城中设有轮台都督府等重要军事机构。唐朝先后把三个公主嫁给了回鹘可汗。国家空前统一,中西文化频繁交流,以及社会长期安定,使北庭地区的农牧业生产迅速发展,丝织业繁荣兴旺起来。北庭遂成为与西州、于阗齐名的西域大“丝都”之一。

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唐王朝无力西顾,将大批兵力调往内陆,西域与内陆联系遂被隔绝。北庭都护府孤悬塞外,坚持了三十五年之久。唐朝自公元702年设置都护府到公元791年都护府被吐蕃人攻陷,共89年。之后,北庭被回鹘人占领,北庭地区在回鹘人经营不历时三百余年,宋代属回鹘高昌。

元代、蒙古人把北庭古城叫做“别失八里”,意为“五里之地”,先后在此设置北庭都护府、北庭元帅府和北庭都元帅府,一直把它作为中西交通枢纽和丝织业的~大中心。在这里设有“染织局”,专门织造御用的织金锦缎,视为“国宝”。别失八里城于十四世纪中叶开始衰落,元末明初,古城因战事毁于一炬。

清朝统一新疆后,又在毁弃的古城南面,重设县治,构成新城,这就是现在的吉木萨尔县城的前身。

这座历时干载的古城,依然嵯峨,土台高筑。一尊写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8年1月13日)的水泥碑树立在古城南门口。走进城区,昔日的官署、街市、虽经干年的风剥雨蚀和兵燹战火,仍依稀可辨。残砖碎瓦和各种各样的陶片,几乎遍地皆是。清代学者徐松曾在这里看到一尊“唐金满县残碑”,并对古城作了详细考证,确认为北庭古城遗址。他在《西域水道记》中写道:“莫贺城又东五十里为济木萨,西突厥之可汗浮图城。唐为庭州金满县,又改为后庭县,北庭都护府治也。元于别失八里立北庭都元帅府,亦治于斯。故城在今保惠城北二十里,地曰护堡子破城,有唐金县残碑。”

解放前,帝国主义者曾在此大肆盗窃文物,北庭遗址遭到严重的破坏,至今留下的一个个大坑便是明证。解放后,我国文物考古工作者和当地群众,又在这里出土了唐代铜质印“蒲类州印”和工艺水平很高的铜狮,石刻狮,以及“开元通宝”、“乾元疆宝”,莲敛方砖、荷纹方砖、瓦当、陶器禽兽、葡萄纹铜镜、刻有花纹的石球,兽形铜镇纸,还有小巧玲珑、样式别致的玉锁、玉蝶、玉勺等大批文物,为研究“丝绸之路”和新疆历史提供了极好的实物证据。古城中还发现过一件瓮棺,内有人骨、棺顶部一带有人头形钮的盖子。这对研究这里的民族和风俗习惯,都有参考价值。

走下城头,进入这个故都

让我们细细回味这历史的演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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