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海峡战火飞——傅涛回忆解放海南战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瞬间海南岛解放已70余年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四十三军一二七师三七九加强团是解放海南渡海作战的先遣部队之一。三七九加强团强渡琼州海峡登陆作战的情景，都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两广战役胜利结束后，中央军委、毛主席和野总命令十五兵团率领四十三军、四十军等部队开赴雷州半岛，在琼州海峡进行海练，准备渡海，解放海南，四十军住在雷州半岛西半部，四十三军住在雷州半岛东部，一二七师住徐闻县海安港以东沿海，师部和卫生部住在龙塘村进行海练。
一、海南是个宝岛，海南人民是可爱的人民
海南岛又称琼崖。它与雷州半岛隔海相望，琼州海峡最狭窄的地方也有80（编者注：应为18海里或33公里）多华里宽，深达60米。海南岛面积为3.4万平方公里，比台湾略微小一点（台湾是3.6万平方公里），是我国第二个大岛。五指山矗立在岛中央，居住着三百多汉、黎、苗、回等民族，汉族为主，黎、苗族为少数民族。行政化分为16个县，以海口、府城为全岛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海南岛是个物产极丰富的宝岛，环岛沿海均有天然良港，如北有秀英港，南有榆林港，均可停泊军舰和大船。岛上还有数个飞机场供飞机起降之用。海南岛是祖国的南大门，是祖国南疆的主要门户。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海南的人民在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时期，他们爱护和支持在海南进行革命的党组织，支持冯白驹闹革命。
海南宝岛上还有我们党和军队优秀代表冯白驹同志领导的琼崖纵队，在环境特别艰苦的条件下长期坚持武装斗争，二十多年红旗不倒，琼崖纵队由几十个人在斗争中发展到1万多人，地方有了坚强的党组织和人民政权，为迎接我军解放海南起了重要作用，作出了很大贡献。三七九加强团强渡登陆海南后和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琼纵并肩战斗一个月，他们装备和穿吃条件差得叫人看到他们使人舍不得他们，敬佩他们的革命精神，在钟瑞战斗中，我亲眼见到琼崖纵队内女同志揣着机关枪扫射，和敌人作殊死的拼搏，他们勇敢战斗的精神教育了我们。在战斗中结下的革命感情和友谊至今还在我脑海内记忆犹新。
二、海南岛敌情
蒋介石在大陆战败退到台湾和海南之后，把海南岛看得十分重要，不仅因为海南是中国第二个大岛，更重要的是它地理位置特殊，地处华南，距离大陆比台湾近，飞机在海南起飞，可骚扰华南广州，甚至可深达华中武汉，海军可封锁华南沿海港口和城市。蒋介石占领台湾和海南实际上把大陆紧紧的包围了起来，起到封锁作用。他妄想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反攻大陆跳板”。
蒋介石为了保住海南，它加强了海南岛上敌人的领导，特派一级上将薛岳担任海南防卫总司令，对部队进行了整编，加强防御力量，海陆空10多万部队统一由薛岳领导和指挥。薛岳把5个军19个师陆军布置在岛上战备要地上。海内有国民党第三舰队计大小舰只50余艘，不停地在海上巡逻侦察战情，封锁海面。空中有一个飞行大队，有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近30架，不停地在空中飞行，侦察和监视天空和海面。敌人凭海峡特殊有利条件和海陆空优势，组成立体防线。
薛岳有了这些条件和实力，狂妄的鼓吹海南防御是易守难攻，可说是“固若金汤”，共军是没有飞机没有军舰，连一只小轮船都没有，是无法打过来的。
薛岳
我渡海先遣部队没有到海南前，敌人把大部分人员分布海边把守，防止我军渡海登陆作战，解放海南。还抽调一批人员限期清剿琼纵部队。敌人长官说：“先消除内患，后再集中力量统一把守沿海”，阻止我军渡海登陆进攻海南，解放海南。
三、渡海战前准备
备船：我们既没有飞机和军舰，也没有汽艇和轮船，如果没有木船做渡海工具，说渡海作战，解放海南就是一句空话。为此，地方政府和部队宣传动员群众，并按价筹集了88只大小不等的木船，为四十三军一二七师三七九加强团渡海创造条件和初步物资基础。
招聘船民培养骨干：经过地方政府的宣传，部队做艰苦细至的思想工作，招聘了百十个民工（船工），并从部队抽调一部分年青力壮的指战员办学习班，由船工当老师，教我们指战员学开船和航海有关知识，通过近一个月培训和学习，参加学习的指战员们基本都掌握了起锚开船，停船抛锚，撑篙划桨、摇橹、扬帆、拉蓬、提放分水板、掌舵、看风识浪、简易修补船漏水和航行中排除故障等技术。被抽出来学习开船的指战员回连队后自己又办起开船学习班，传授开船技术和航海知识，做到互教互学，很快又带出一批会用船的指战员。一只船除有两名船工外，还有几名会用船的指战员，万一遇到意外，我们自己也会用船，能把船开到海南岛去打仗，解放海南岛。
游泳海练：我们部队指战员大部分是东北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海，站在海边向海内一看是蓝蓝的一片大海，白花花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冲向海岸，真是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更大啊！北方人看到这种海情，心内真有点忐忑不安，有一点畏惧和紧张感，有个别战士看到后说：乖乖！真把我吓呆了。开玩笑的说：这下子我们算革命到底了（指着海底说的），怎么办，搞海练！指战员们下海学游泳，练潜水，初下海时，进入海水里人就向下沉，好像身上背着石头似的。才学游泳时有人扒在跳板上游，有人抱着竹篙子游，有的人爬在充气的汽车内胎上游，有的人套着救生圈游，在游泳训练中，上午在海内游，下午还在海内游，天天在海水内游泳，任凭风吹浪打，学游泳，一天下来后个个感到头昏脑胀似的，两眼被海水呛得通红。由于指战员们觉悟高，决心大，不怕苦不怕累，游泳训练练得饭不想吃，觉不想睡，坚持训练一个多月，大部分指战员都学会了游泳和潜水。
乘船海练：游泳海练刚结束，紧接着搞乘船海练。人乘船到海内去航行由于浪打船，流冲船，使船摇晃摆动，颠簸，使乘船的人头昏发晕，心慌作泛，恶心呕吐。有时能把胆汁都吐出来，面色苍白；有时感到天花乱转，不能自理和控制，晕船的人不仅不能海战和登陆作战，连自己行走都无法自理了。要解决晕船问题，必须上船下海把浪打、把风吹、把船颠，用海练、用决心、用技术、用药物等方法来解决晕船问题。经过苦练，大部分指战员都适应了乘船，不晕不呕了。我记得在1950年1月份，我们（有项春龙、刘旭智、孙树桥、邓立湘等人）乘船下海海练时，船到海峡中流被巨浪打沉，全体人员都被坠掉进海水内，大家死死的紧扶住船帮和巨浪拼搏，每次巨浪来都把我们打压在巨浪头下海水内，浪头好长时间才过去，我们被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浪头是一个紧着一个打来，我们被浪头打了好长时间。后来被其他海练船发现，才迅速把船开来，将我们救上船，使我们脱险，经过苦练，我们乘船航行不晕不呕了。
加强指战员思想教育：对指战员政治思想教育是一件很重要大事，通过革命人生观和革命理想教育，通过革命光荣传统教育，学习刘胡兰同志和敌人斗争到底的精神，学习战斗英雄董成瑞、黄继光为革命为人民献身精神，个个向党表决心，为解放海南岛，为挽救海南人民，为将革命进行到底，为中南最后一战早日胜利而愿献出一切（包括宝贵的生命），指战员们请战书，决心书，火线入党申请书不断的送上大会主席台。可这样说：战前指战员们士气鼓得足足的，个个准备为革命为解放海南岛而献身，因用小木船打敌军舰，解放海南是九死一生的危险事，必须要做牺牲的准备。
积极做好渡海登陆作战的物资准备：当时我们没有飞机，没有军舰，用小木船一批一批的渡海登陆作战，确实和在陆地上战斗不一样，过海部队因隔海峡，后勤供应跟不上来，每次渡海的部队必须带足武器弹药，必须带足干粮和冷开水，每个指战员要带足穿的衣服，盖的被子，蚊帐和雨布，带足急救绷带和救护药品，还要带足到海南岛用的洋钱。
四、三七九加强团渡海登陆战斗 强渡琼州海峡，登陆海南战斗：中国人民解放军四十三军一二七师三七九加强团计3700多人在师政委宋维柢、团长冯镜桥、团政委单印章领导和指挥下，在海南岛区党委派来的领导干部徐清州、陈说两位同志帮助和支持下，全团指战员分乘88只木船于1950年3月31日晚上6时上船10时开船，从雷州半岛徐闻县博赊港起航出发，向海南岛前进。二营为前卫，一营为左翼对付文昌方向的敌人，三营为右翼，对付海口市方向的敌人，全团成三角形队形前进。起航时站在崖上的军首长、留守海北的师团首长、军文工团师宣传队男女演员们一边高喊：祝你们一路平安，祝你们一路顺风，祝你们胜利，在海南岛上见。一边高唱战歌和到海边水内推船送战友出征。
三七九加强团指战员坐在船上手抱着枪也在唱战歌，起航初期是顺风顺流，船行的速度特别快，两个小时左右船就到海峡中游，船工高兴对我们说：大军同志，要不了到天亮我就把你们送到海南岛了。大家听了船工说的话，高兴得大笑起来说，船老大，到海南请你喝老酒。到12点左右时，风突然停止，顿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海面平如镜，静得出奇，船速渐渐减慢，最后船好像瘫在海中心一样，这时指战员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感到处境十分危险，假如无风到天亮就意味着三七九加强团将会遭到敌人飞机，军舰重创还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在这危急关头，兵团司令邓华来电令说：下定决心，继续前进，登陆琼崖。紧接着王师长、宋政委、冯团长、单政委异口同声的向全团下达命令说，只准前进，不准后退。此时全团指战员操起备用的划船和摇船的工具，划船摇橹前进，船仍像老牛拉田一样的慢慢向前行，指战员正在划船摇橹向前进时，听到远处嗡嗡的马达声，由远到近，声音越来越大，这时大家都知道这是敌人军舰向我们开来，不长时间敌舰就进入我们船队之间，在黑夜内横冲直撞，敌舰边走边撞边打机关枪边打炮，炮弹、子弹像流星一样向我们船上飞来，有的船被击中，有的指战员负伤和牺牲，敌人猖狂的打开探照灯对着我们照明，并高声喊，叫我们投降。
我们指战员坐在木船上看着敌军舰，沉着应战，靠觉悟靠勇敢不怕牺牲的精神对付着敌人的军舰，此时只听王师长宋政委冯团长单政委在各自的指挥船上命令说：开始战斗，向敌舰出击，开火，准备专门打敌舰的小木船离开船队向敌舰逼近，离敌人一艘大军舰（指挥舰）不到50米时，一号、三号、四号小船已把敌舰包围了起来，副指导员呼生勇一声令下：“打！”一号船上火箭筒第一发炮弹就打中了敌人指挥舰的腰部，顿时冒起一团火光，燃烧起来，三号木船上六0炮打出的第一发炮弹攻进了敌人军舰指挥楼窗内爆炸，敌舰受伤逃跑了，其他几只小军舰见势不妙，被吓得也跟着逃跑了，我打敌军舰的英勇指战员们一直追到海口市北沙门岛和敌人作殊死的战斗到最后。
这几艘敌舰刚被打伤打跑，敌人的飞机又在天空飞行，对我们渡海船队进行扫射和轰炸，敌人另外几艘军舰又来增援，拦截我加强团船队前进，王师长冯团长对下面指战员说，我们带的炮弹、子弹多得很，足足的，你们代我使劲的打，一声令下，步枪、轻机枪、重机枪、火箭炮、六O炮、迫击炮打个不停，火力把敌人压住了，敌飞机不敢低飞，不敢进入我火力网，敌舰不敢接近我船队，敌人害怕。我们加强团指战员越打士气越高，边划船摇橹继续前进，边和敌人军舰飞机战斗。
到了夜间两点钟左右时，东北方向天空发黑，不大一会，风起云涌，下起大雨，海面上风起浪涌，船速加快，这时大家高兴地说，毛主席借东风了，我们快坐一边，让船在海中呈45度角前进，战船快似箭一样的向海南岛前进，这时又见到海南岛崖上敌人要塞炮向我们船队开火，紧接着又听到敌人轻重机枪对我船队扫射。
三七九加强团快要登陆了，只听王师长、宋政委、冯团长、单政委站在船头前大声喊道，准备登陆，准备战斗，此时船队已到海南琼山塔市附近北创港海面一带。敌人机枪子弹打到我们船帆和船上，啪啪地响，师团首长下令，开火还击。我加强团所有枪炮都开火，边打边准备上崖登陆，说时迟那时快，有的船已到海崖边，有的人跳上崖，有的人跳下海水内再向海崖上冲，此时敌我短兵相见，面对面的拼搏和战斗，敌我双方冲锋枪、机关枪相互扫射，手榴弹相互的投掷，枪声、炮声、爆炸声、拼刺刀高喊声响得不停，最后只见我团勇士们在拼刺刀中将刺刀刺入敌人胸膛。
经过猛力的激战，敌人败退了，我团抢占到了海边滩头阵地。冯镜桥团长是第三只船登陆上崖的，上崖就指挥登陆的指战员们向纵深发展，向岛内前进，不恋战，保存实力，准备迎接大批主力渡海登陆解放海南作战。
三七九加强团登陆地点很复杂，有几道河沟挡住我团前进道路，师团首长立即指挥部队战斗，拿下河桥，打掉敌人碉堡，消灭敌人堵拦我军力量。此时，先锋营和琼崖纵队近3000人来海边接迎我们登陆了。登陆和迎接登陆的两支兄弟部队胜利会师了，大家高兴得无法形容。大家连忙离开滩头阵地，向纵深发展，向山区前进，只留少数部队和敌人战斗，掩护大批指战员前进。
敌海南防卫司令薛岳气急败坏的连忙命令海陆空协同作战，乘我加强团还没有站稳脚跟之时，将我加强团包围起来，歼灭在海边。敌人想消灭我加强团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被我们打败。我加强团登陆第一天（即4月1日）就顺利的走到龙云乡休息，准备在第二天向钟瑞前进，在海战和登陆战斗中，我团共伤亡近200人。用小木船打敌人大军舰、胜利渡海解放海南确实是一个奇迹，是凭觉悟勇敢，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战胜敌人的，这在战争史上实属罕见。
钟瑞歼灭战：三七九师加强团从4月1日登陆打到天黑已走到龙云乡，第二天向钟端前进，敌人采取前面对我阻击，后面对我进行三路追击，又妄图把我们消灭在钟端。王师长宋政委见我团甩不掉三路追兵，躲不开敌人阻拦，就交谈说，如何摆脱敌人围追堵截，看来光躲不打不行啦，光走不打也不行啦，躲走都很被动挨打。只有歼敌一部才能摆脱敌人包围。他们召开各团领导人会议，研究打不打？如打又如何打法？经充分讨论和研究，决定在钟端和敌人来一个大打，把敌人歼灭一部，摆脱敌人对我们围歼。
其部署：琼纵三总一团在西南龙虎坡阻击敌人两个团，先锋营边打边退，诱敌深入。三七九加强团迂回包围钟瑞正北敌人两个团，三八一团二营和警卫排为预备队。准备一举消灭敌人两个团后再行动。
琼纵三总一团阻击敌人很英勇，打垮敌人两个团，阻拦敌人前进，先锋营是一支英勇善战的部队，和敌人边打边把敌人向我伏击圈内引诱，下午5点钟三七九加强团向敌人发起攻击，激烈战斗两个小时，击溃敌人3个团，歼灭敌人1个团，毙伤俘敌1100多人，缴获了敌人大量武器弹药，交琼纵三总一团埋藏起来。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和包围，为向五指山方向前进扫除了障碍，铺平了道路。
就在三七九加强团猛烈向敌人攻击时，敌人有一个排窜到师指挥所庄子上来，离王师长宋政委只有几十米远，警卫人员向王师长宋政委报告说：发现敌人离指挥所只有几十米远。王师长宋政委听到后不慌不忙，沉着镇定，无所畏惧的对警卫人员说，你们把他打回去就是了，话刚说完，右手又拿起电话指挥各战斗部队战斗。
钟瑞一战打击了敌人嚣张气焰，打破了敌人前堵后追妄图消灭我们的计划。钟瑞战斗，我方伤亡也有六七百人，战后将牺牲同志埋好，将伤员集中起来，由卫生队军医王风山、吴策良等同志带领，在琼纵和地方党组织安排下，进入深山老林中隐蔽起来，抢救治疗。海口解放后，他们又将这批伤员转海口市治疗。
钟瑞战斗结束，休息一天后向定安山区龙塘岭口挺进，刚到目的地，又接到海北兵团、军、师指挥部来电，海北大批主力部队将在4月15日前后渡海，要求三七九加强团、先锋营和琼纵迅速行动，向琼西北进军，迎接大批主力登陆作战，因定安到琼西北有数百里路程，师团领导根据此况决定取消休息，立即出发。
向琼西北进军迎接海北大批主力渡海登陆，解放海南：4月11日，部队上路不久就进入山区，山高路陡，崎岖小路被两边长出的草、藤盖埋着，相当难走，满山都有山蚂蟥（又叫旱蚂蟥），在地上在树上一拱一拱的乱爬，可不声不响不痛不痒叮到你身上吸你的血，把它打掉后还流血不止，真讨厌人。走过蚂蟥山又进原始森林中行走，盆粗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的生长着，相互间隙很小，连挑担子和扛重机枪的人走路转弯都很困难，眼向上看，见不到天，因被密密麻麻的树叶子挡住了。眼向下看，找不到路，因地上落着很厚的树叶子，把路盖了起来，脚踩上去像在草堆上行走一样，软绵绵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经过5天的行军，我们快到琼西北了。为了隐蔽，改为夜行军。这天正好下着大雨，晚上乌黑，对面看不清人，我加强团夜行军在敌人碉堡之间，在山头之间，在山沟内行走，滑来滑去，有人跌倒轰隆一声后又不声不响爬起来再走，敌人听到跌倒响声大喊一声，是谁呀？我们不理睬他，敌人见没有动静了，也就不喊了。
听到登陆部队枪声后，王师长宋政委冯团长单政委立即命令部队投入战斗，将海边滩头上敌人全部消灭掉，抢占住海边滩头，使海北大批主力部队登陆，在滩头上，和登陆部队会师了。大家高兴地说，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胜利了。敌人两个团向我们登陆滩头进犯，被三七九加强团击败逃跑，我团乘胜追击，占领了风门岭制高点。此时，从海口来堵截和增援的敌人向我们进攻，成连成营成团的敌人向风门岭冲锋，一次又一次的被我们打退下去，我师三八一团先用警卫连坚守，后又调一连到风门岭坚守，打退敌人若干次冲锋，使敌人不能前进，一连战斗到最后，只剩下13位英雄坚守阵地。
风门岭坚守战为登陆部队展开战斗赢得了时间，登陆大批主力部队全线出击，打垮了敌人防守和进攻，使部队向全岛进发。四十军三龙副军长命令一二七师和一二八师向海口和府城前进，4月23日我四十三军一二七师和四十军先头部队同时进入海口市，后面登陆部队兵分东中西三路向榆林港前进。
5月1日全海南岛宣布解放。共歼敌33148人，缴获敌人各种炮418门，各种枪支17209支，击毁、击伤敌舰6艘，击落敌机二架，缴获敌机四架。为了解放海南拯救海南人民，我军也付出了一定代价，伤亡指战员4614人，换取了胜利。
海南临高解放海南纪念碑
五、解放海南岛的伟大胜利来之不易
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就难在我们没有军舰没有飞机，连一艘小轮船都没有。在海上用小木船打败了敌人大军舰，用小木船打败了空中敌人的飞机，用小木船打败了敌人海岛上要塞炮群和陆军，解放了海南岛，这是了不起的胜利，其原因：
（一）党中央、毛主席英明正确领导。毛主席对打海南岛很关心，曾多次发出指示，要求打好。 （二）四野各级领导判断正确，指挥适当，能抓住机遇行事，考虑战法符合客观和实际，当机立断，看准了就干。
（三）琼纵全力支持和配合为解放海南作出了重要贡献。
（四）广东人民全力支配，为解放海南岛也作出了重要贡献。如支持民船1000多只，船工300多人。 （五）参加渡海作战的指战员们英勇善战，努力奋斗。
六、莫要忘记在海南战斗中牺牲的战友
海南岛在党中央和国务院中央军委的领导下，在海南省委和省政府领导下，经过50年建设，特别是经过近20年改革开放政策指导下的建设，使海南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乡建设是日新月异，人民吃、穿、住、行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人民生活得到很大提高，海南已成为全国特大特区。
在这幸福美满生活中，除了上述原因外，还要不能忘记琼纵在孤岛奋战23年中牺牲的指战员，不能忘记四十三军、四十军在解放海南岛战争中牺牲的战友。在过着幸福生活，欢庆海南岛解放50年之际，还要不能忘记指挥我们战斗的老领导老首长，如华南局书记叶剑英元帅，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上将，兵团政委赖传珠上将，兵团政治部主任肖向荣中将，琼纵司令兼政委冯白驹将军，三七九团团长冯镜桥同志，还有其他领导同志和战友。（作者傅涛，解放海南时是三七九团连级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