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
今天中午在桥沟拐巷里吃了一碗杂面,瞌睡打盹的,胳膊肘一打滑,差点把一碗面给扣到大腿上,老板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说你昨天晚上肯定没干好事。我说不是么,是春困的毛病又犯了。
每到这个季节,我就进入春困期,中午没个三五个小时午休就解不了困。而且在睡觉时,必须把衣服脱光,一丝不挂的那种裸体,还要把窗帘从两侧给拉拢,密不透光。如此,才可以睡的安稳,天不顾地不管。
早些年当县委通讯组组长,是个搞基层新闻通讯报道伺候人的命苦差事,临到中午,最怕领导让加班赶写稿子,或通知开协调会什么的。犯春困么,比婆姨女子嫌饭那阵势还壮烈,万念俱灰,实在难受。有一次,刚入睡,梦见冒着热气飘着沁香的一盘带把肘子端上桌,还没等动筷子,就被电话吵醒,原来又是政府开会,而且要求几点几分之前必须到,不得延误。那些领导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似乎害上了月经紊乱,混账的很,权大一级不可违,太随心所欲了。
二月迷乎,三月晕乎,四月浆糊,这都是春困的征兆。如果中午这一觉睡不好,接下来的时间就会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像失了那魂儿。走道也歪歪斜斜,如酩酊之徒,有次鬼使神差地差点误入女厕,多亏里面有人大吼一声,吓了一跳。不让进就不让进么,狼虫虎豹似的,给人造病么,等进了男厕,一滴尿也日鬼不出来,被那婆娘一声喊给蒙定了,忘了当初既定的行走路线。
人到中年,谁没有奔波之苦?压力大,事情多,不可能犯困了就可以找到枕头,实在困了,必须硬抗。这春困无对症之药,全凭意志顽固,英雄就是这么诞生的。有回去七里铺办事,排队,出师不利,临十二点了结果人家说下班,让下午一点半再来办,心想返回百米大道太远,不如五十元开个钟点房,打发时间,然而在那小旅馆门口转悠多时,愣是没敢进去。
听一个在神府开过小煤窑的朋友在酒桌上讲,有人曾因住黑猫旅社受引诱被小姐放鸽子,刚脱了裤子就有壮汉破门而入,勒索了些人民币才放行。我将信将疑,他说你不信试试,万一遇上那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主儿,还不把你的小身板给一次吸干,让你腰困的举不起一根稻草。我说少胡扯,先把你输下的酒给清理了。
然而,每当想起他的这一番话,我就两股战战,恐惧,竟然头脑一下清醒了许多,竟然不觉得有那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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