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业三大害(1)
菌业过剩时代的挑战,除了来自个人自我超越,提高产品竞争力之外,另一个就是应对外部祸害,也许有人用许多大道理来批评我这个观点,但市场无情,对市场的每一次藐视,就将回报一次苦痛,而其中最大的问题不是单独和局部的事情,是由政府和较大的团体推动的持续性的破坏行为。
放眼中国菌业,目前对中国菌业影响最为负面的东西,就是“扶贫、光伏、培训班”三样,我要把他们称为“三大害”!
为什么把他们列为三大害,因为这三者都具有规模化和持续性以及欺骗性,同时,一般人尤其是个体菌农及企业无法抗拒其祸害,而一些具备抗拒能力的机构和团体,往往又因为逐利或公权力的关系,不仅不予反抗,甚至同流合污,推波助澜,以至于天长日久,流毒泛滥,菌业将苦海无边,不知何处是岸。
关于他们为什么被我视为菌业长期为祸的道理,下面逐个予以分析:
一、扶贫之祸
1、大帽子
扶贫的理论出发点无可厚非,但实际上采用食用菌项目来扶贫,是大帽子下的小动作,是无视科学和市场规律的行为,而这种行为的结果,当然不可能真正有效,与过往所有干涉市场行为动作一样,扶贫实际效果恐怕是相反的,瞎说没有用,咱们还是举例吧。
注意一下,地图上河南西峡被一圈贫困县所包围,据说当年中央领导人赵先生去了西峡,县领导报喜不报忧,于是乎西峡得到表扬但没有了贫困县的补贴和名头。但正因为如此,西峡无依无靠,只能努力奋斗,西峡人和政府也很争气,把香菇产业做到全国第一。今天坐车去西峡,不论走那条路,边界村镇的景象,都已构成鲜明的差异和对比,贫富立判!而这一带实际的条件相差也不大,附近也不乏香菇产业的星火,但唯有西峡成为火炬,只能说是西峡人没有伸手权的必然结果。说句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分,说穷则思变是不对的,说穿了,就是没有奢望就是希望,扶贫就是每天都有奢望,结果没了希望。
吹牛皮不对,但这个牛皮吹得好,西峡人应该感激那位牛皮县领导,而不是怨责他。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说扶贫政策不好,方略不对,否则大帽子一扣,吃不了兜着走。
2、不懂经济管经济
互联网时代,似乎经济发展路子很宽,实际上我们都清楚,实体经济是一切其他的基础,一地或可依赖其他致富,但都是异地的实体经济在支持着。
但实体经济对人才、技术、市场的依赖和对整体社会的贡献,是无法靠输血模式推进的,很简单一比,中兴干不过华为,这是体制的必然。扶贫项目显然都是政府权力干预的畸形经济手段,也就不可避免的带上体制病。所以,当我写《阜平,拿什么拯救你?》之后,舆论几乎一边倒,其中不少朋友私下里都在批评“六位一体、六统一分”的笑柄。这当然不是通占元的个人问题,而是体制下的必然思维。因为不懂经济,自然不知道干预经济乃是高技术活,干预经济只能透过宏观的税收政策及减免优惠政策影响走向,而不是具体操作经济行为。
而菌业作为实体经济的一种,除了在官员眼里雾里看花之外,还有最悲催的一面——成了雾里西施。据河北农业大学农业经济专家赵邦宏介绍,全国有380多个县把食用菌产业当做农业扶贫主导产业在干,这已经超过菌业名县的好几倍了,而知名的食用菌生产大县不超过100个。试想已经菇满为患的今天,再扩张两倍——假设扶贫动作都成功,恐怕菌灾要击垮全世界。
就这种情况,还美其名曰“精准扶贫”,不知其精在何处,准在哪方?
3、强奸没商量或其他
5月的平泉之行,得以结识平泉食用菌产业服务局梁希辰局长和他的哥哥梁希才,因为批判阜平一事,我不免心怀揣踹,谁知道梁氏兄弟不仅没有不快,反而当面说认为我讲出了很多真实,梁希才先生甚至打印了全部文章(年纪大不会弄微信),弄得我感动莫名。
但梁希才先生却也在阜平投了一个公司,这里面就很令人遐想,这不是有点黑色幽默么,一堆(包括梁希才在内)的反对派,却居然又是投资人,如非权力强奸,那就更加不堪想象了。
4、终害在市场
扶贫成功与否不论,产品出来必然,所以低价局面又成为不二之选。以时下的行情,阜平香菇(实际上代表了政府强推下的所有菌产品),均价很难超过2元,也就是直接生产基本上不会有利润可言。所以如果最后说农民因此致富了,或者有了比打工更高的收入,指定不如直接发放款项多。
所以,食用菌扶贫之为祸,最后就是干扰市场,破坏常规生产者的应有行情,扶贫不止,为害不息!
故曰,大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