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王者,不亦难乎(资治通鉴卷二一四之六)

这一年,契丹王李过折连同几个儿子全被手下大臣涅礼所杀,剩下一个儿子剌乾逃到安东都护府,才幸免于难。涅礼弑君后向唐廷上奏,说李过折用刑严酷,造成群情激愤,自己才不得不杀了他。唐玄宗见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就赦免了涅礼的罪过,任命他代为松漠都督,同时赐信责备他道:“你们蕃人的惯于不忠于君长,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朕也知道。但李过折是你们的王,如果仅仅因为有一些恶行就随随便便杀掉他,那么做你们的王,岂不是太难了吗!而且,你做了王,恐怕也会有人把你杀掉。这样连命都难保,谁还愿意为王呢!你们应该多为后事着想,怎么能只图眼前一时的痛快!(卿之蕃法多无义于君长,自昔如此,朕亦知之。然过折是卿之王,有恶辄杀之,为此王者,不亦难乎!但恐卿为王,后人亦尔。常不自保,谁愿作王!亦应防虑后事,岂得取快目前!)”

不久,突厥向东侵扰奚和契丹部落,涅礼会同奚王李归国合兵打败了突厥。

和中原王朝规划庞大、政治体制成熟不同,四夷由于国家规模小、政治发展阶段低,仍处于以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时代,所以一方面需要理解,一方面需要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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