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识|古人没有卫生纸,上完厕所,怎么清洁呢?

古人说,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有时候,我特别向往古人的生活,想穿越回去,最好是回到汉唐,见识一下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两个朝代,是怎样的。就算没有金榜题名的实力,娶个漂亮的古代小姐姐,洞房花烛也是蛮不错的体验。

今人又说,人生有四大悲:尿尿呲一鞋,喝汤洒一裆,放屁蹦出屎,擦腚抠破纸。

人有三急,四大悲占据其三,擦腚抠破纸更是在最后作为压轴出现,可见人们对擦腚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对现代人来说,卫生纸用这那么方便,只要不是用质量特别差的纸巾,或者掌握好力度,抠破纸还是不容易做到的,就算真的一不小心抠破了,还有自来水、洗手液,所以不用太担心。但古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连卫生纸都没有,上完厕所到底怎么办,这是我穿越路上最大的困扰,于是我多方查阅,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以免将来真的穿越回去,连屁股都擦不了。

先说结论:古人通常是用“厕筹”擦屁股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操作方式,下文中我们一一说来。

01

厕筹

筹,是古人用来计数的物品,又或者用来领取物品的时候,作为凭证,其作用相当于几十年前中国人使用的粮票。筹通常由木棍、竹条制作而成,所以又叫竹筹。厕筹,顾名思义,就是上厕所时用的木棍、竹条。

关于厕筹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虽然早在东汉蔡伦就发明了造纸术,但那时候的纸是神圣的,一般只用来书写、记载文献,是不可能进入到厕所这种污秽之处的。一直到宋朝,人们还用厕筹作为清洁用具。

厕筹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就是刮,然后冲洗干净,可以回收利用,充分体现了古代人的环保意识。当然,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东西,越需要讲究,像厕所这种跟人体亲密接触、每天都会用到的东西,一定不能太随意。木棍、竹条上面都有小刺,制作的时候一定要打磨光滑,而且使用力度要适中,使用方法要正确,不能说别人都用刮的,你有个性不随大流,所以用捅的,这就十分尴尬。

南唐后主李煜,一生中最大的爱好除了作词,就是学佛。所以他对大和尚都非常尊重,以为和尚制作厕筹为平生至乐。每做好一根厕筹,他都要在脸上刮一刮,测试表面是否光滑,否则对大师的屁屁造成了伤害,可是大大的不敬!

02

禅林中的厕筹

厕筹听起来很文雅,这是古人的含蓄,但在禅林中,它有另一个名字,听起来就不那么文雅了,曰“干屎橛”,《佛学大辞典》中记载:

原指拭净人粪之橛,佛家比喻至秽至贱之物。临济宗为打破凡夫之执情,并使其开悟,对审问“佛者是何物”者,每答以“干屎橛”。

在禅林用语里面,干屎橛并不是特指厕筹,而是用来形容脏物的专有名词,临济宗是禅宗南宗五个主要流派之一,高僧为了使凡夫俗子不再拘泥于世俗成见,所以每次在别人问起“佛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就说:“佛是干屎橛”。

苏东坡曾与佛印和尚开玩笑,和尚说他眼里的苏东坡,是一尊佛。苏东坡想占便宜,就说他眼里的和尚是一坨shi.回家后苏东坡把这个事讲给苏小妹听,小妹说:“哥哥啊,你亏了,高僧认为,心中有什么,眼中所见便是什么。和尚说您是一尊佛,那是因为他心中有佛,而您……”苏东坡听完小妹的解释,后悔不已。

《五元灯会》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僧问云门文偃:“如何是佛?”文偃答:“干屎橛”。

佛可以是金、是银、是高贵的一切,也可是擦屁股纸,是至秽至贱之物。这不是对佛的不尊重,而是因为念由心起,佛是什么,完全取决于你的内心是否干净。

03

草纸

经过时代的变迁,造纸术已经得到了极高的发展,纸早已不是书写专用物品,地位急速下降,终于沦为厕所用品,用纸擦屁股最早的记载是在元朝,《元史·列传第三·后妃二》中是这样记载的:

侍昭睿顺圣皇后,不离左右,至溷(hùn)厕所用纸,亦以面擦,令柔软以进。

意思是说,在侍奉皇后如厕时,要守在她身边,并把厕所用的纸,在脸上摩擦,使其变得柔软之后,再献给皇后。这一点跟李煜伺候大和尚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此,厕筹在中国历史上几千年的霸者地位,终于被更方便的纸替代。但是,也有明确规定,在厕所用的纸,必须是草纸,宣纸依旧保持着它神圣不可侵犯的书写专用品地位,用宣纸来擦屁股,会坐牢的。

到了明清时期,用纸清理污秽已经十分常见了,明朝时候甚至有专门的机构制作草纸,叫宝钞司,这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造纸机构,制作出来的纸也有特殊要求:淡黄色,细密柔软,长2尺、宽3尺,用专车运送,由皇帝亲近的小太监保管以备用。

宝钞司,掌印太监一员,佥书、管理、监工无定员,掌造粗细草纸。--《明史》

清朝就更不得了了,相传慈禧太后每次如厕,伺候她的宫女都要在嘴里含一口水,手上捧着纸,太后上完厕所,宫女就把口中的水细密密且均匀地喷到纸上,使纸变得柔软有湿度,这样更具舒适感和清洁效果,相当于今天所用的湿巾。

04

泥土块

前面说了,通常人们使用厕筹,但也有人连使用厕筹的条件都没有,更别说用纸了,那怎么办呢?

我小时候在乡下老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当时大多数家庭都住的土坯房,就是用粘土作为主要草料,然后在里面混入狗尾巴草、稻草等木料纤维,盖成的房子。每次我在上厕所时,就看到茅房的墙上这里少一块,那里少一块,墙角还整整齐齐堆着土块,年少无知的我在蹲坑无聊之余,就随手捡起那些土块细细把玩。

直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些土块的真正作用——擦屁股。并且,这些泥土块不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后冲洗一下,或者放在墙角晾干之后再用。我小时候虽然纸巾已经很普及了,但是乡下人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舍不得专门花前去买卫生纸,加之土块很容易得到,比如房子年代太久,会有自然脱落,人们也会主动去搜集合适的土块,堆在茅房备用。

土块的选择也有讲究,有些土品质太松,稍微一用力就散了,还有些土像砖块一样硬,也不合适,盖房子用的粘土软硬适中,是最佳选择,有条件的话,还可以提高要求,比如要拳头大小,方便掌握,品相要好,方方正正的,看着舒心,用着安心。

05

其他

厕筹、草纸、土块都要有提前准备,古人不可能随身都带着这些物品,但人有三急,走到荒郊野外来急了,又没带清洁用品怎么办呢?

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随手捡起一块卵石、一片树叶都可以将就一下,只要不是在松树林里面,这种方法都通用。实在不行,干脆不擦,等风干也是应急的办法。

据说在农村,有些人如完厕之后,把屁股一撅,家里的旺财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伸出舌头品尝,等它品尝完,屁股也干净了。主人觉得狗狗真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拍拍它的头夸赞一声旺财真乖!旺财伸出舌头在主人脸上舔舔,表达爱意。一人一狗,其乐融融。

外国人在古代也跟中国人有类似的方法,用木棍清洁,条件好的王公贵族,都配有专用的厕筹,金银制作,非常高贵。法国人会在厕所里挂着粗麻绳,如厕之后用绳子来回搓动几下,也能解决问题,当然,这个绳子并不是一次性的;日本人用蝉翼,有个形容词叫“薄如蝉翼”,不知道日本人使用的时候,会不会遇到抠破的尴尬;俄国的贵族就很奢侈了,他们用鹅脖子,每天都有专人宰鹅专供皇帝使用。

到了近几十年,不论中外,报纸多了起来,即使买不起纸巾,搜集一些报纸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普通人终于可以体会到用纸清洁的乐趣了,随身带一张报纸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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