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报.优秀作品选】：易道禅的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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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传】易道禅：籍贯重庆。诗人、作家、文化学者。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诗歌作品若干，并有诗集《天边外》、《我站在故事的源头》及长篇小说、文艺散文、思想随笔、历史小品等多种作品出版。易道禅诗观认为：欲望与生活与痛苦，乃诗人的三大境界。追求诗歌的人格力量、美学情操和人类视野；重视诗歌意境大智慧和思维信息全景；关注生存体验与民生波澜。不作诗戏言，不作诗宣言，不作诗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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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个日子，二十四种情怀
——易道禅二十四节气诗篇
【节气一·立春】
我载一颗渴望的心
遨游那银色的春
心载一支澎湃的歌
搅动我的情
化作春之声
我载一颗拜望的心
遨游那绿色的春
心载一双寻觅的眼
看不够水秀
望不尽山青
我载一颗欲望的心
遨游那蓝色的春
心载一叶弄潮的船
飘飘云水里
悠悠湖海滨
我载一颗祈望的心
遨游那紫色的春
心载一个爱情的梦
苦恋在清晨
相思在长庚
我载一颗希望的心
遨游那金色的春
心载一对情侣的魂
女性的自然
男性的人生
【节气二·雨水】
一瞬间弦就断了
心音骤成化石
身处一段寂聊的日子
岁月 飞逝了
华美和苍凉之后
有一种安静
在心瓣以及血脉上
喷张着一股股 阵痛
那一份目光
我曾当作月光 宁静而浪漫
那一丝笑容
我曾当作云霞 优雅而灿烂
如今是风雨之后
月走了 云也走了
我只凝视着窗外的天空
想用一颗心
为她刷屏
天空布满了星星
我终于把天屏刷爆
窗外的雨滴
如声声断了的琴弦
一声叹 一声唤
一声念 一声幻
声声廻旋
苍茫 悠远
而我躲在雨幕的尽头
为一场心中的苦难
纵情地买单
然后坐在窗台
朝思 暮想
【节气三·惊蛰】
读你静默无语的长发
目光如洗
从心灵的条条幽径
奔涌出万股柔柔的细流
你的倩影如期而至
梦幻若渴
读你遥远的源头
一叶归舟荡漾
归来呵 我的诺亚魂
读你在今夜登陆
森林岛上飘起
流动的五彩旋律
读你在露水的一隅等着我
读你的心叶如月下伊甸园
读你如读我如读一名清道夫
在子夜时分拎一盏蓝色的灯火
【节气四·春分】
仲春的落日在我目光中荡漾
风雨无渡
有季节从温柔的土地漫过
无数的飘蓬
一颗种子在梦境中抽芽
原野的情怀蓬蓬勃勃的绿了
没有寒潮的日子
落叶是晚秋的背叛
没有凌汛的时候
潮水是心谷的泛滥
我知道有雁阵横空北行
有往日的歌声悠悠
惊起黎明 涨红苍老的脸
我等待土地的复活
我等待阳光下每一颗即将
绽开的心
不再是梦境
不再是往日失落的歌声
从岁月的边缘滑过
汩汩的桨声响在彼岸
桃枝沉甸甸摇拽多年的渴望
是谁翻开沉默的扉页
冲动的心情也许积蓄太久
等待是如此迫切——
终于
潮汛穿过干涸的河床
所有记忆的符号都被破译
终于
花讯穿过封冻的土壤
绚烂的春心挂满整个季节
【节气五·清明】
一束清风为聆听我的心声而来
我奔向山林的巢穴
采集离愁的兰草放入我的枕边
香气入梦
梦话被月光照出真实的影子
泪就干了
每一条路径都很幽长
经脉一般
布满静谧的苍穹
我躺倒在树干上仰望星空
任每颗流星
穿越我的血管直抵心脏
情绪被虫鸣和萤火搅得恍惚
山岗里的寂寞开始喧闹
狼在森林中的传说
是一点点闪闪放光的眸子
我攥着兰草倾听夜色的心事
不再惊恐也不再哀伤
为那远去的风笛
回响一声流年的音符
我高扬兰草的芬芳
韵化往日的叙说
在一截矮矮的木墩上
我抚摸天空的乳房
我多想回家
打开尘封的家谱
阅读一本真正的编年史
最早的一笔
涂满铜鼎的符号
是祖先的手迹
一直读到
最后一个血红色简略的手印
至今我仍然不知
故乡在何方
以及故人的影踪
清风为我倾诉
有一种慰藉
直到他对自己的经历
深深不疑
我站在故事的源头
看到远处的自己
星月刚点燃人间的烟火
山林已是我的恩人
为兰草注入一滴泪水
梦中的我
终于复活
还是近在咫尺
【节气六·谷雨】
阳光的热情
百合裙的优雅
都敌不过一份怅惘
和最远的距离
目光所及
听得到岁月呼吸
原来沧海早已变成桑田
花非烟花 雾非雾霾
用一个季节构思
在梦里弹一曲乡愁
激动人心的等待
另一种诗经的形式
寻找一段风
风中失落的歌声
飘散的影子正在凝成一座雕刻
那就回头看看来程
山外的青山更蓝
携一缕清风挽一丝游云
从此山高水长
逍遥天下且歌且吟
【节气七·立夏】
去看海，看那水淋淋
一挂日出
我想此时海的那边
已沸成温泉
鸥鸟衔起流霞之火
从归帆上
燃向迷蒙的远空
飞旋的时辰
融入宇宙的豪放
一声壮美之歌
有太阳般浓烈的爱
我致太阳的歌
揉进每一片云层
每一片云层有一个
成熟的季节
如梦想揉进岁月
岁月揉进信仰
每一次日出
大海鼓荡着神秘的风
每一次日出
森林飘起绚烂的意象
每一次日出
人们和谐可爱
生命的意义
在沉默的希望中延伸
山野的季节
有风才会多情
太阳升起来
江河开始怀春
冰雪为着融化的感情
投入大海的怀抱
每一次日出
都是黎明的故事
而我高唱我的太阳
却在大海的黄昏时分
我正用全部的生命力量
追赶永不落的太阳
【节气八·小满】
我装着看不懂的样子
将风景穿在身上
然后带给你欣赏
你说看懂了那是心语
于是你开始跳舞
用身体的语言证明
一个铿锵有力的字
这个字不用说破
它已是风景的灵魂
唯有你的笑意
透露出满满的宿愿
好吧我们已懂得彼此
剩下的不用翻译
任何语言显得多余
还是那一个字
彰显出上帝的名义
——永恒
【节气九·芒种】
你镀上千仞之芒的彗眼
刺透我的寒夜
我已眩晕
天天与你朝夕相见
今天才和你偶然相遇
其实你曾经那回眸的一瞥
我已知道我心上的百叶窗
积蓄了千年光子的恒温
我早已是一杯浓酣的烈酒
只要你说
点燃我心中的太阳吧
火光就会熊熊升腾——
人生之苦必将得到注释
人生之美必将得到破译
【节气十·夏至】
剽悍的太阳放牧着一团团云
从早到晚一天又一天
啃岁月的草 日子慢慢秃了
一些云长得白白胖胖
另一些云却又黑又瘦
我坐在凉棚下如尊石佛
很有耐心又很焦燥地
雨下得很大 剥蚀一颗
孤寂的心而我伸出一双
长满荆棘的手 向着太阳
如同捞取一只光阴鸟
我企盼着一挂悠悠的雨丝
顺它攀援到天的穹窿
我涂抹着天空把太阳也
抹掉了 但秋凉的九月
把我染成七彩——我是
虹的一分子从寂寞的天地
飘到或胖或瘦的云中
此时我是风筝 测着
世界的风向我也学会
做一只光阴鸟去那青青的山上
垦一片岁月的草
【节气十一·小暑】
我是否睡过摇篮
我是否有过童年
我是否存在天赋
我是否憧憬过明天
明天，依旧是摇篮
我幻觉里孩提的梦幻
那晨曦下的启明星
看着我而照不见我
只有淙淙的溪水声
敲打着我寂静的心泉
我，新生的娇儿
渴望圣母玛利亚的出现
我，无邪的童心
期望天使安琪尔的慰安
我，青春的天性
盼望爱神维纳斯的还原
不过，我就是我
容括着浪游的云海、河川
我就是我
充满了岁月的悟性、思辨
如果我是普罗米修斯
我要点燃的是思想的火炬
不仅仅是把火带到人间
如果我是燧人氏
我会把原始的自我的痕迹烧毁
不仅仅为了熟食为了取暖
——如果我是火
我将以火的形态火的性格
熔古今于心
熔天地于眼
我是火我是火
让火的质飞出新的焰
自由的空气在我胸中助燃……
【节气十二·大暑】
我一直难以置信
时光的指针会停止不前
甚至
在瞬间反向的跳跃
如果宇宙出现了虫洞隧道
我宁愿星空一片黑暗
让那些灿烂与辉煌重现
百年后
我相信有一个奇迹
陨石从天而降
或者，你就是那颗陨石
我在千里之外
默默地预言着一场流星雨
【节气十三·立秋】
有一种风流是青春的诱惑
有一种风采是原始的烂漫
有一种柔美是荒野的曼歌
有一种柔情是季节的眷恋
我捕捉金凤的踪影
撩开霜叶的笑面
多少年多少年呵
我潇洒地变为多彩的秋天
一群少女也长大了
争相做着嫁妆色彩斑斓
我说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成熟的青春有无限的梦幻
【节气十四·处暑】
我想起大师这样说过——
一种不幸的悲情会通过不同的形式蔓延
人类的传奇信息是可以裂变
推开窗户我遥望晴朗夜空
遥远的星辰忽明忽暗
云层在月辉下生出诡异的愁容
一个火势星云的季节——
七月流火
八月烁金
从诗学角度来吟哦
它是一篇寓言
从哲学角度来抽象
它是一句箴言
从易学角度来推演
它是一种预言
我的目光洞及暗夜的隧道
狂烈的西风带着苍烟的味道
那是岁月的味道
也是星宿的味道
哀莫大于心死
哀莫大于心不死
胸襟和理性并非同一载体
我的灵魂背负二律背反的宿命课题
我的视野横越不属于任何范畴的境界
庄子说快马先死宝刀先钝良木先伐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说快马死了只能独善其身
如是如此独和善
生命就是天马独缰
我是风景人
走一遭世事
看一眼俗尘
又去追溯梦境
【节气十五·白露】
今天是诗经的日子
一苇蒹葭在风中舞蹈
白云却在水中逍遥
我不想去远方
你在哪里
哪里就是远方
白露按约定来时
我已睡得深沉
窗外无霜也没有雾
只有清风缕缕
吹不散嘤嘤呓语
河岸的歌声远去
一个倩影
在碧空与水中折叠
曾经的誓约
随风飘逝
唯有初秋的白露
进了你的梦中
也进了我的梦中
如果我们还有神交
那么来吧
尽管世事如此险恶
人间如此混沌
我们依然充满神往
露凝而白时
你在左岸
气结而霜时
我在右岸
此后有青青河畔草
为我们收集泪滴
【节气十六·秋分】
我能够想得起的秋波
是你眼中的倒影翻涌的涟漪
我能够捕捉到的秋风
是你在星光下奔跑的剪影
我能够看得见的秋雨
是你在海棠叶上哭泣的露珠
我能够听得见的秋声
是你哀怨惆怅忧伤的心语
我能够缠绵到的秋梦
是我在这头你在那头的通灵
我能够感应到的秋思
是我们同在深秋中的怀春
【节气十七·寒露】
父亲去世的那一个黄昏
我正在一棵树上远望北方的云
白莲花开在天空
故乡传奇的歌声在云中穿行
我就这样一直奔跑
巴茅草刺破我的脚掌而我停不下来
我就这样一直奔跑
雪暴袭来时我却大汗淋漓
其时我正在远方
正在与杀死我父亲的魔鬼杯盏欢颜
我知道有一种悲伤在心中蔓延
我知道有一种苦难如影随形
直到悲伤与苦难化作一柄利剑
在我颈上
高悬
那一棵树离我的家乡千里遥远
而歌声就藏在我的心里
父亲写歌谣时
我藏在父亲的怀里
饥饿与慈祥
血泪与骨头
生长在一场闪电雷鸣的细胞中
而那一颗树
离我的家乡真的太遥远
无论我怎样奔跑
始终跑不出树影的末梢
那一天
白莲花开在天空
【节气十八·霜降】
彷佛很早很早的亘古年代
彷佛很远很远的未来
你，总不在眼前
偶尔，你形容矫捷的倩影
是一阙无声的音律
叩响我心的键盘
我在黄昏中放眼
总想寻觅家乡的炊烟
或与外祖母踏青的郊原
但我痛定思痛
童年已去青春已逝
只有沧桑的世间和人情的冷暖
纵任炎热的流沙烧灼
纵任酷寒的冰川凝冻
我愿如火的感情化作如水的思念
依然故我，还是新我
一缕沉重的思绪飞去
飞到世纪前的沉积岩——
地壳在撕裂在发泄
岩浆在寻找火山的通道
沉积层在颤抖在震撼……
岩层断裂下古生物的呼叫
海啸带走戈壁滩上的绿野
“万卷书”把鱼化石注入清泉
历史在寻找注脚
我，去寻梦——沿着地心力
乘无桨的帆
你来了，故乡的往事
载着它乡的履痕
飘到我的墓前……
你是我墓碑旁枯竭的秋草上
滴滴滋润的甘露
——似伤痕斑斑，泪痕斑斑
你是我墓穴里阴暗的角落中
照亮四围的一闪
那么一瞬，毕竟有一瞬的灿烂
好一片辉煌的陈迹
前辈为我致哀
晚者为我祭奠
哦？相见恨晚
相见恨晚不恨晚者
让梦之声作心律交流的主旋
我从风光明媚的天边外醒来
我看见甘泪卿的愁容
我看见贝雅德里齐的笑脸
我为自己塑造将来
要么是歌德第二
抑或是但丁再现
不！面对宇宙我庄严宣告
我是地球人
将对星空宣战
我默默静听人生的真谛
秋的九月九，雏燕的啁啾
春的三月三，矫燕的呢喃
声声如苦难岁月的回音
让历史走进墓穴吧
永垂了！往者已矣似水流年
【节气十九·立冬】
星河在幽邈的苍穹中运行
那是众神凝望的眼睛
在无边的暗夜
你们沉默不语
是否在守望着那永恒的公正
风霜依然肆虐
空气中流动着刀一样的冰凌
万物依然沉睡——
转瞬间，寰宇中将响起第一声鸡鸣！
我固执地在黑夜中前行
是为了迎接那即将到来的黎明
如果瞬间有星河灿烂
那必然是时空真理的昂然回应
【节气二十·小雪】
城市的人流。我明白
我只是其中一个
我的思维，在噪声中颤抖
一阵风起。天高云淡
以笑容面对阳光，让流云
穿过我胸膛
温暖如春。一个梦想发芽
在山岸的土壤。有简单的蓝
有梦幻的紫和蓬勃的绿
我在选择色彩间
发现一滴水珠
那是一只眼睛。清澈，闪烁，或者神采
甚至深奥。将水珠捧在手心
忽然忆起大地的源泉
以及一条河流
一泓深海
我望望天空那片流云
它也是这滴水珠的幻影
五彩缤纷的世界。唯有我单调
我只能在城市的人流中
去组成人流
第二天，唱着清风徐来的歌
为这座城市栽一朵
痛彻骨髓的浪漫之花……
【节气二十一·大雪】
我认识那一爿月亮
在监护我的初夜权那一天开始
欲望也从此与潮汐有关
今夜这座城市又将失眠
圣洁的唱诗班为上帝祝福
我看着上帝为月亮洗礼
月光在我的唇上挂上一柄利剑
为宣告我的忠诚
我用利剑划了一个十字架
户外是一片大理石的天堂
一个女人在炫耀美丽
还有一个男人在那里证明生命
谁也不会想到这城市的地平线
有一面镜子映着琅琅月光
上帝蹲在镜子里祷告
我怀着敬畏将利剑点燃
火与玫瑰在子夜时分一同燃烧
等待着清晨的第一场大雪
【节气二十二·冬至】
十二月是一个银色的意象
十二月从童话的迷宫
骑白仙鹤翩翩飞翔
一泓琼浆醉了一个骑士
一片霓裳羽化一位女郎
或是遥远冰国深沉的默诵
或是眼前雪泽即兴的清唱
朦胧天地是一个隐士的归宿
白仙鹤正踱着舞步徜徉
放鹤人也跨上鹤背
续着天地化外的新章
追梦人追溯千年故乡
任冰雪锁不住
一叠故人情怀一壶远古醪香
【节气二十三·小寒】
我背负着行囊从高原来到河谷
在我的心叶上有一付沉重的十字架
我将以原罪的姿态
叩问苍原
叩问苍天
叩问苍桑
没有谁的心灵没有隐隐阵痛
没有谁的情感没有累累伤痕
走吧一一
远方是一片沼泽
甚至是一汪海洋
唯有心上的波澜是血液和淚水的
澎湃
佛说放下
我抛却一切红尘
基督说宽容
我笑看所有的宿冤
只有一个声音我永不释怀
那是曾经的风
引领我走遍天涯海角
缘的履痕
等待一场生命的眷恋
青春消逝了
还有记忆
记忆消褪了
仍有感知
感知消失了
必有灵魂
灵魂消隐了
定有轮回
苦难是生命的极限
伟岸的庙堂超度永恒的信念
誓言朗朗
一如福音杳杳梵音袅袅
人世的夙愿必定
滚滚尘埃
我看见一面生死劫
在雄风猎猎中树为经幡
就为心爱人儿的那一声唱叹
我会去寻一个码头
沿河聆听音律的美妙和情韵
然后计算心的距离
是更加遥远
还是近在咫尺
【节气二十四·大寒】
我所认识的善与恶
在尘世的范围纠缠纷纭
雪落纷纷
于广袤的大地上
凝固悲怆的泪
这个春天很寒冷
雪落在我们的土地上
所有原始的混沌
被淹没
尔后萌动出劫后的希望
将所有的阴霾审视
一切遁无循迹
原野大地的伤痛
在雪后
傲然复苏
我知道雪花
是人世中另一种阳光
我知道雪花
在追寻尘世那冻伤的灵魂
我们有隐隐的心轨
急速奔驰
停下
卧于雪中
饮雪如饮阳光
我在阳光中酣醉
卧雪如卧灵魂
我在灵魂里酣睡
雪花含苞时
积蓄了春天的梦寐
雪花开放时
绽放出温暖的信息
净化了——
一切的丑
韵化了——
一切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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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朝，原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中国诗歌报编委会主任、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文学院副院长、河南省诗歌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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