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蓦然,默然》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爱一个人,可以等她多久,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一辈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到目前为止,将近四年。
四年前,一个叫苏灏的男孩爱过一个叫苏沫的女孩,并等了她四年,还会一直等下去。
四年后的现在,爱与不爱已经变得无所谓,等于不等也变得无所谓,因为等待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变得像吃饭,穿衣,睡觉,那样的可有可无,又不可缺少。
老妈说我是她这辈子的灾星,每一次的相亲都无疾而终,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宝贝儿子很不错,却每次都让相亲的女生愤然离场,她始终觉得我是犯了烂桃花,可是,我亲爱的苏妈妈,问题全部出在你的宝贝儿子身上.好吗?
曾经有一次,我的死党兼发小,陆离曾惟妙惟肖的演绎过我相亲的全过程。
女生:苏先生,您平常喜欢看些什么书?
我:哦,从小研究金瓶梅,偶尔看看小电影。
女生:......,那平常都喜欢听写歌,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我:哦,听歌只听分手快乐,特殊爱好不怎么喜欢女生。
陆离跟我说完,还不忘冷嘲热讽一番,说他要是女生,直接两巴掌加热水招待,红酒都嫌糟蹋了。
我看着他此刻狰狞的表情,觉得他的话中除去夸张的成分外,几乎完全不可信,对于这种为相亲男士抹黑的行为,我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但苏妈妈在对以往相亲不成功,受害女生的调查中,得出的结论竟跟陆离的一模一样,这让我很吃惊,觉得他们绝对是商量好的,但却让苏妈妈很伤心,觉得他的宝贝儿子,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不喜欢女的,搞得有一阵,每一次陆离来,都抽把菜刀,煞有介事的坐在客厅比划。
后来陆离告诉我,每一次见到我的苏妈妈,腿就不自主的发软,我很认真的告诉他,那叫肾虚,结果,他当场把一屉小笼包,摔在我的脸上。
有个相亲的女孩告诉我,她记忆中的苏灏学长,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已现在是什么样,但以前的我,朦朦胧胧在梦中,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记忆中的自己像大多数的中学时代的男生一样,干净的白衬衣,修长的身形,总觉得打过篮球之后的自己,满身的汗水是最帅的,当然,也确实如此,用陆离的话来形容就是,色艺双绝,对于这样的赞美,我还是很欣然接受的。
第一次见苏沫,是在高一年级的班级开学迎新会上,她在我们一脸迷茫的表情下,很自然的走上讲台,然后告诉我们她暂定班长的职务。
在下一秒,我的同桌,就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一个令我无比鄙视又无比向往的真相,她很不屑的告诉我,学校新盖的一栋图书馆,苏沫的爸爸就是最大的投资商。她问我对此有什么看法,我很认真的想了想,还能有什么看法,苏沫确实很漂亮。
至于我的这个同桌,她貌似跟我说过她的名字,但你一定知道,中学时代的外号有时会让我们忘记一个人真正的姓名,而我同桌就是如此,而她的外号就得益于苏沫。
高一时期的班主任,同时兼任数职,最为让他自豪的就是我们学校的书法协会名义主席,对自己的字体甚是满意,甚是自豪。但这种自豪,让我们和苏沫同学深深地收到了伤害,以至于在苏沫同学第一次班级点名的时候就顺带帮我们统一无例外的全部改了名字。至于我的同桌,原名叫朱冰,因冰字的两点是在写的无比潇洒,占据了一个汉字的位置,被苏沫同学无比信心的读成了朱二水。于是这个名号便迅速的风靡整个班级,继而全年级。
感谢苏妈妈给我取得名字,感谢班主任的手下留情,感谢苏之末同学的口下留情,感谢命运,赐予我的新名字-苏之颢。
我觉得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快乐的让苏妈妈觉得我得了一种精神上的疾病,曾经忍痛割爱花了十元钱,在小区门口的义办问诊处给我挂了个号。
快乐的每天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脑子里溢满了恋爱的味道,我喜欢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苏沫。
我喜欢她,特别是春日下午两点的时刻,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很温暖的感觉,仿佛过了一世。
我喜欢她,喜欢她犯二样子,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喜欢她,每次在发成绩时,得意洋洋的指着第一名的位置,然后高兴地拍着我的头,示意我要加油。我讨厌这张可恶的成绩单,七厘米的距离,却被放在了1:100的比例尺上,中间却隔了好多的人。
我喜欢她,喜欢她坐在我的左边,上课偷偷吃零食的样子,却常常因为做贼心虚,被噎住的样子。
我喜欢她,睡觉流口水的样子,湿津津的浸透了好几页的书。
我喜欢她,却不知道她是否也喜欢着我,每当我和陆离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以无比苦恼收尾,人真的是个自己给自己找烦恼的生物。
所以当有一天,陆离无比兴奋地告诉我,苏沫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无情的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包子砸到了他的脸上,顺带还咬了一口肉,可当他说那个人是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无比颤抖,顺手又把包子拿了回来,后来又想了想,觉得不太卫生,又顺手砸了回去。
感觉是这个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她只属于两个人,感觉对了,情感也就近了。
苏灏爱着苏之末。
那是一个怎样的夏日,无数的标语横挂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都在暗示着高考的来临,窗外那郁郁葱葱的一大排法国梧桐,纹丝不动,一切都是那么的烦躁。在无比烦躁中,苏沫同学悄然无声的摔到了我的肩上,轻声的说了句:“医院。”
那一天,我的第一反应是担忧,担忧我爱的姑娘,随机的反映,是快乐。
教室到门口医院的路程不过1千米,抱着她的时候,既担心路程太长,又担心距离太近,那一天我向老天许了一个愿望,一直这样该多好。
后来,陆离告诉我,当我无比英勇又无比慌张的把苏沫同学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咆哮着让医生过来的时候,真的把所有人都吓一跳,当听到医生说苏沫只是低微缺钾而已,输瓶液就可以的时候,我却因为中暑晕倒了。
随后他还不忘夸张的情景再现:“医生,快救救她,她快要死了。”
我:“......”
高考的前一天,夕阳西下,在操场的某个角落,苏沫同学吻了我,说了声:“谢谢。”
时隔四年之后,当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除了唏嘘外,更多的是对苏沫的心疼,我记得我在医院的门口,隔着玻璃往里望,几近六个小时的输液,苍白的脸色,那样憔悴的苏沫,我是第一次见,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渺小。
我和苏沫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向着一切小说中安排好了的情节,往前发展着,填了同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分到了同样的班级,顺次相连的学号,拿到了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可是,我却突然找不到她了。
陆离让我忘了她,说苏沫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苏沫了。
我几近疯狂的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吧中。
闪烁的镁光灯映出她浓妆的脸庞,再也不见往日那素面,有朝气的脸庞。
喧杂的声音,淹没了她原本的声线,那曾经呼唤我的名字,那稚嫩的,只属于我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隔着人群远远地望着,仿佛是两个陌生人。
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血液是热的,脑袋是空的,我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是我的女人,谁敢阻拦,我就拼命。
沸腾的血液,当听到她的那句:“你如果真的想带我走,可以,给我钱,我陪你。”瞬间变得凝固。
听到过心碎的声音吗?那就像冬日里即将开化的河面,一个一个小缝隙的破碎,继而大片大片的破碎,转瞬间就破碎了整条河面。
漆黑的夜,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熟悉的两个人,陌生的身体,无数的甜蜜往事,无数的好听的言语,却被一句“给我钱,我陪你”,而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眼泪混合着血液染满了白色的床单,一种愧疚感占据了我的全身。
“疼吗?”声音颤抖的自己都害怕。
她那曾经微暖无比的笑容,此时却冷笑的让人害怕。
“怎么,你就这点本事?跟其他人比起来,差的远呢?”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离开的房间,只觉得想吐,一种发自肺腑的吐,心若没有了,人还会知道疼吗?
后来苏妈妈和陆离告诉我,那一段时间,他们害怕的不敢跟我说一句话,觉得那时的我,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浑浑噩噩,了无生机。
以前,我想做你的世界,可是四年后,现在的自己,我只想你的肩膀。
我再也没有见过苏沫,大学开学也没有见过,只是在一次回家的晚上,被一个男生打了一顿,一拳都没还。
他告诉我,“你凭什么那么伤害苏沫,你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她的爸爸妈妈因为一个非法集资,被迫入狱,你知道她最伤心的是什么吗?是你对她的侮辱。她不是没想过死,只是她死了,她的奶奶和外婆也会死了,你觉得她不自爱,她只是迫切的需要一些钱,而你却把她和那些女人当成一样。如今她走了,你开心了?“
我不知道他最后的那句“她走了。”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找了她四年,却再也没见过她。
曾经有一个女孩,叫苏沫,有一个叫苏灏的男孩,曾经那么那么的爱她,如今,依旧地爱。
2016、 7月 30日 早晨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亲爱的苏妈妈一脸慈爱的坐在我的床边,深情的看着我,突然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下意识的拿被子当了当身体。
结果在半个小时候,被苏妈妈拉去相亲了。
我想,我以后会过得很好,因为我爱的苏沫,我等你的期限是完整的四年,如今差5个月,你说,我会等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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