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走到尽头就务必要回头
前几天重温了《霸王别姬》,看懂了很多小时候忽略的东西,原来一个人的成败功过都如此淡薄,经不起时代的变迁与岁月的沉淀,仿佛每个人都在为了山穷水尽而拼命,明知道错了可还是选择遗忘真相。
直到蝶衣自尽时,我才突然发觉人间的真相竟如此残忍,而我也因此理解了很多人为何要那么努力地选择逃避。其实人性本就莫测甚至险恶,有些东西越是深究越容易失望,还不如让事情停留在最初的模样,彼此初见才好。
其实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如此,像《红楼梦》里史湘云说的
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究竟理还是一样。
或许从一开始,那些相见、相识、相知便都是悲伤涌现的影子,自有与之匹配的一段离散在尽头处等着,不用盼。
于我而言,这种情感最近感触最深,尤其是在一些琐碎的小事里很轻易地显露出来,那种曾经的认知被洗刷地面目全非的痛楚之感。
我曾用大把的时间去学习一些道理和规则,然而如今终于认识到那些不过是助我走向迷惑深渊的桥索,我终将用后半生的时间去颠覆之前的观念,像亲手倒一杯温水再亲手打翻。
但不得不承认生活的诸多乐趣也尽在其中,我会因为发现一些道理而感到快乐,又会因为它们经常被无情地推翻而沮丧失落,在这般无理的黑白中时常涌现的,反而是那些看上去浅显的道理,也只有它们在多变的风浪中依旧站得住脚。
但毕竟翻涌过的海面不会平静,栖身于如此反复的波涛中很容易让人发觉,原来要想失去某些东西还需先得到。
所以才慢慢明白,原来失去比拥有更长久,比得到更难得,更需要时间的磨砺去交换,比起长路漫漫的索取,失去从来不会显得廉价。正因为那瞬间的失去,才让人们在麻木中突然记起,原来自己曾拥有过那么多,时间、精力、青春、以及渴望。
所以,小楼在失声大叫了一声蝶衣后,才能含泪再温柔地叫他一声:“小豆子!”
不知这三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彼此初见时的心情,但沉沦至今日无论如何都将化作一则遥远的黎明,慢慢地融进涟漪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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