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专刊】王宇银:淡淡的年味儿淡淡的日光
提笔写字,也和做庄稼活儿一样,隔得几天不动弹,就把心思田地荒芜了。
落笔成字,起初也并无章法可言,写山写水也写春秋。画了五谷丰登,写了七情六欲,还有草木风雨的样子。写和画,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有时把鸟儿描成了鸡,又把燕子涂成了鸦,百般不得传神之作。不管是鸟儿是鸡还是乌鸦,也都是长了翅膀和羽毛的,像与不像,打远处能看得过去就行,但还是要和猪马牛羊等等区分开来。若把飞禽和走兽都分不清了,自然是不成的。
年前,一行行大雁,带着冬天的味道,关门而去。离开了这么久,也该到了要回老家的时候了。报春鸟还没歌唱,迎春花却早早的就撑开了窗扇。
本来想,用心用意地写一群梅花,好与新买的衣裳一并带回家过年,等拿近了看,却是画了一树桃红。 也挺好的,反正只要能在一场大雪里把大年打扮得十分的窈窕就行。
三十晚上,做好了饭菜,铺齐了碗筷,温了酒,满了盅,叫回亲人,围坐桌边,说也好笑也好,一年的时光,就这样尘埃落定。
酒酣耳热,有风轻轻吹,碎碎密密的欢喜,七七八八的烦恼,如过客,都从心边路过,积淀成了一段记忆。
年,好过,只需眨眨眼,侧侧身,这几天便过了。早上起来,紧跟着就是新的一年。
感觉这个年过得无比安静又孤寂。 没有烟花在天空中绚丽绽放,没有高调的爆竹在头顶炸响。白白的屋墙,平整却有些生硬的院落,一并坐在皑皑白雪里,都是如此清冷而寡淡。即就是有一园秀竹在风里摇曳,一群小鸟在竹枝间瞎闹,也找不回曾经的少年。没有父母的年关,哪怕在心中挂满灯笼,再贴满大红的福字,也掩盖不了年味清浅,一年比一年更不像年。
似乎所有与年相关的情愫,一如贼溜溜的北风,衔着一整年的故事,一路山高水远而去。 幸好,人世间不单单只有北风冷漠,还有东南风和西风,一起流淌来温暖与缠绵。思念也一如生有触角的藤蔓,柔软地爬上思念的墙,亲人和朋友,举起杯,倒满酒,醉倒在家门口。这是歌啊!回家的歌。希望更加缠些些,绵些些,再一如和风,恰似春光,脚步轻轻,慢慢缠过格子窗,照在一行行青青白白的文字之上。把日子续写成深情的模样。
过完年,许下一个花团锦簇的春天。看青草又绿池塘,山色空蒙林亦盛。在更加平常些的日子里,邀了清风,烹了茶,煮了酒,等来弯月,一道往前走。
春风得意二月天,杨柳次第抽新芽。春天藏不住,任它在水里飘荡,在枝头徘徊。人间的好看,便隐在这百花开了又谢,千叶绿了又黄之中。
笔有秃的一天,写了花开,写了花落,写不完日光倾城,清清淡淡又一天,纷纷扰扰又一年。
虽然年味儿淡了,可日子还长着,心中有山有水,就任它净净的生,静静的淌。
王宇银,男,汉族,陕西镇安人,大学本科学历。1989至今在陕西镇安县森林公安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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