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微酸‖文/筱祎

青梅微酸

十八岁的冬天,因为疫情,女孩没有见到男孩,即使见到了,他们大概也从两小无猜变成了两大无言。
“靠墙站好了,小孩子不学好学人打架。”
男孩和女孩垂头丧气的站在幼儿园墙边,男孩六岁,女孩五岁。男孩子第一次打架,是因为一个小胖子霸占了蹦蹦床,把没有蹦蹦床可玩的小女孩惹哭了。
男孩内心的保护欲和正义感在看到女孩子的眼泪后没来由地爆发,小小的男孩拎着拳头就上去了,作为幼儿园一霸的小胖子立马吓哭了。之后,就是男孩女孩一起罚站。
那是个晴天,却并不热,男孩和女孩紧紧牵着的手在回忆里依然清晰无比。
“这个笔芯要怎样安上去呀?”刚刚幼儿园毕业的女孩还带着一股奶味,拿着自动铅笔抬头看着男孩。
“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比较适合用铅笔。”嘴上这样说着还是帮女孩放好了笔芯。
“要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就来告诉我,哥哥替你揍他。”
“好!”
那天是女孩的八岁生日,下了一整天的雨,那是女孩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雨,傍晚七点时,还是没有一个人来给女孩过生日。
“再等等吧,他们也许一会儿就来了。”这更像是女孩给自己的安慰。
眼看时钟就要指向八点的方向,女孩的妈妈正准备一家人切蛋糕,门就那样毫无预兆被敲响。男孩一身凉意,穿着一双看起来很滑稽的雨靴,撑一把破伞,那样突然地出现在女孩眼前。
那个生日,那天的雨,都那么明朗。
女孩乖巧地站在旁边看男孩和另一个男孩踢足球,男孩飞起一脚,正中女孩的脸。
“啊~哇呜”九岁的声线依然稚嫩。
男孩慌忙去捂女孩的嘴。“别哭,别哭啊。你看这树上有个鸟窝,我去给你拿一个鸟蛋回来好不好,你别哭了,我妈听到又要揍我。”
说完男孩就爬上树去了,可悲的是那鸟窝里没有鸟蛋,只能无功而返。正下滑“刺啦~”树枝挂到了男孩的裤子,从膝盖一直开到大腿根。还是被妈妈揍了一顿。
“小朋友,快出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女孩十岁那年,爸爸妈妈去了外地,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和被抛弃感笼
罩着她,仿佛身边的空气都低了几度,只有男孩的存在可以给她安慰。
十一岁的男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带着懵懂的女孩摸到了房顶上,两个人躺在上面,没有炸鸡啤酒,也没有冰激凌蛋糕。女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害怕,就那样看着那片星空,再看看身边这个人,仿佛就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后来啊,男孩搬家去了另一个很远的城市,开始寒暑假还回来,女孩也还期待,后来在那个城市有了熟悉的人,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女孩也渐渐学会不再期待。彼此从话说不完到只剩节日祝福,每次见到千言万语都化为无言,儿时说过的娶呀嫁呀仿佛是一场梦。
女孩在电脑前敲完最后一个字,心里在想“就算是一场梦,醒了很久也还是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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