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常伴的日子
壹
没通电视,没通网络,闲暇多听收音机。听收音机最美好的记忆在初中。再往前,只知玩,不懂去听;再往后,还继续听,但心情已变化,不再像当初心心念念。
苹果园里,爷爷与我,还有一条狗子。收音机有时会收到香港的节目,那多是基督教的教义传播,但也听得津津有味。
在野外,没有电,使用蜡烛照明,得先将作业完成才能听收音机。很多时候,爷爷已经睡去,我便将声音调到很小很小,或者干脆贴放在耳朵上听。
那段岁月,听完了《红处方》《永不瞑目》《刑警803》等,更喜欢的自然是老歌经典回放了。这个时代变动太快,歌曲太多,所谓的经典已经没有多少。
而那时,经典还是很多,到了今天依然还是经典,《真的好想你》《我想有个家》《真心英雄》《选择》都是屡屡出现的。
不过频率最多的还是郭峰的歌曲《心会跟爱一起走》。提着收音机,边听边走,在乡间小路上。秋季里,风过处,芦苇斜,忽而蚱蜢起。
有的人在刨地,有的人在休息,青山渐渐退去了苍翠之色。这样的情景,犹如收音机一样,仅仅存活在记忆中了。
贰
某天黄昏,遇雨,骑行到家,已然天黑,路上泥泞,毫无兴致。回到家,打开收音机,传出的旋律却让我静默在那里,沉寂在其中,许久许久。
当时,并不晓得那悠扬的旋律竟是《此情可待》,更不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关于电影的盛宴叫做奥斯卡。
现在明白了什么叫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有时候艺术的形式真的可以穿越整个世界,成为人类共同的财富和喜爱。
为什么喜欢听收音机?条件的匮乏是一方面,真的喜欢是另外一方面。尤其暑假的中午,在瓜藤架下午休,也开着收音机,听着老歌回放,有风,有景,有音乐,有慢时光。
叁
在爷爷的老屋里,我看见过更为老式的收音机。犹如现在电脑的台式机。很大,很笨重,上面还能调日历。只是那个时刻,该收音机已经光荣退役,不能工作了,一直没有机会听到其发声。
在野外的时候,听的是调频收音机,很小,只能收到几个台,还是长波段的。但它带给我的记忆却是如此漫长如此美妙。
那时,还没喜欢上新闻,听的都是故事,现在犹记得的有陈百强吸毒而死的震惊,以及他的经典歌曲《一生何求》,连故事都是与歌曲有关的。
画面里,我提着收音机晃悠在水井周围,观看着哪个苹果熟得比较好,顺势就摘下,先吃为快。
整个苹果园并不仅仅是苹果,黄瓜,西红柿,山药,方瓜,冬瓜等都有。而我最喜欢吃的是清晨薄雾冥冥中刚刚下架的黄瓜,凉爽程度赛过冰糕。
再后来,苹果园消失了,连同记忆一起埋葬起来,无处祭奠,唯有文字。
肆
高中,为了练习英语听力,大家都买了清一色的德生牌收音机,考试也要收听,这一点跟大学已有些相似。不考试的时候,大家便忙着听喜欢的节目。
整个高中,对收音机的记忆竟然如此残缺不全。有时候,记忆真不太可靠。才刚刚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到底是大脑退化了,还是什么进化了呢?
可能是学习太紧张,在书海题海战术中,焉有时间听收音机?除了晚自习后的些许闲暇,在操场上转悠几圈,竟然能将一口闲置的大铁锅给转起来,人立其上,宛如不倒翁。
那时,收音机里的歌曲已换成《知心爱人》《爱相随》《风雨无阻》《心太软》《星语心愿》……
只是现在,谁还会听收音机呢?谁还有关于老式收音机的苍老回忆呢?
作者简介:王传言,山东临朐人,管理学硕士,苏州作家协会会员,有百万余字散见于各大纸媒。个人微信号:szwcy83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