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大事(小小说)| 黄元太

作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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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大事

黄元太

在七十年代,对于走村串户给人解决“头等大事”的“剃头匠”仍然被视为是“下九流”。

老王氏是个“剃头匠”。高个子,驼背,话少。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外乡人。

老王氏认为自己是个手艺人,靠手艺吃饭。在“农业学大寨”那会儿,他闲着也不愿意下地干活,村民都认为他不爱劳动,就连小孩见了,也要戏谑他几句:“老王氏,瞎胡逛,刀子搁到爷头上。”

老王氏是有老婆的,可惜死的早,给他撇下一个孩子叫大宝,人特实诚,快30了还没有个暖脚的人。

老王氏那个急啊,别看他整天不在乎,可心里却愁死了,眼下大宝的婚事才是头等大事呀。他思来想去,决定把手艺传给大宝。因为他坚信,无论是皇帝还是满月娃,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普通老百姓,再高贵再贫穷谁不长头发?

更重要的是,剃头是不讨价还价的,因为如果有人讨价还价,会被认为自己的头不值钱,如果剃头人暂时没钱也可以,下次一并给上就行,即便没有现钱,给点粮食,也是可以的。一句话,饿不死。

虽然大宝笨点,但还是遗传了老王氏基因的,学的也快。老王氏每次到村东头那棵大柳树下,都会把大宝带上,挑子一搁,就开始支摊,摆箱子,最后把磨刀布挂上去,就像胜利的旗帜,他坐到自带的板凳上,拿起旱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而大宝开始支炉子烧水,水冒烟的时候,剃头的人已经围了很多。在大家叽叽喳喳和一片笑声中,看着老王氏像摆弄一件艺术品一样,不一会,一个“尺头”或“葫芦瓢”就出来了。

老王氏剃头的时候,大宝就在旁边看,一会递推子,一会递梳子,爷俩配合得很默契。

通常是,大宝一看人来了,就递过小板凳招呼人家坐下,老王氏麻利地甩了几下围布,旋风一样一转身子就围在了剃头人的脖子上。然后大宝取出铁瓷盆,舀两瓢热水,伸两个指头在水里试一下温度,如果温度合适,大宝就示意,老王氏便按下剃头人的脑袋撩洗起来。

最拿手的当然是给岁数大的老头刮光头,热水洗透,工具箱取出一把锋利的剃头刀,磨刀布上嚓嚓嚓地刮上一阵子,对着刀刃呼呼吹上几口气,左手从头顶捏着理发人的头,右手像削苹果似的旋转起来。
大宝没多久就能够独立出摊。老王氏心里高兴,又置办了一套行头,日子渐渐滋润起来。
队长有个傻妞,没事的时候,就到大柳树下看热闹,尤其喜欢看大宝给人剃头。
说她傻,也不很傻,好笑,说话呜呜啦啦的连不成句。
有人来给大宝提亲了,对象正是傻妞。大宝不要,可架不住他爹的劝说,毕竟也老大不小的,就同意了。
两家有了这门亲事,再给队长理发的时候,老王氏就亲自出马,不是对大宝不放心,而是以示对亲家的尊重。老王氏挑着担不再去大柳树下,而是直奔队长家的小院子。剃完了,队长还要招呼他喝两杯。人们对老王氏刮目相看,再也不是原来“下九流”了。
有一年秋天,老王氏回老家省亲去了,一走就是一个月。队长要去县里开会,可头发长长了必须得剃。没办法,大宝只好硬着头皮挑着担去了。
队长喜欢剃“葫芦瓢”。大宝在老丈人头上动刀,要说不拘谨那是假的。他陪着小心,像往常一样,左手从头顶捏着头,右手像削苹果似的转起来。可在刮脸时,队长睡着了,忽然一只苍蝇落在额头上,队长一痒痒,本能地拍了一下,大宝受惊,剃头刀子把队长的头部划了一道血口子,大宝慌了神,愣住了。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旁边看的傻妞急忙跑灶膛摸了一把锅灰抿在爹头上,血很快止住了,但把大宝吓得够呛。
傻妞在一旁呜呜啦啦地不知道说里啥,还在笑,队长已经缓过神来,看看旁边呆若木鸡的大宝,说,没事,娃子你该咋弄还咋弄。
给队长剃完头,已经中午了,大宝不好意思留这儿吃饭,推说家里还有事,队长说,有啥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队长从柜子角拿出一瓶酒,说,咱爷俩喝两杯。大宝还是不好意思,不敢动筷子,队长说,你把我这头等大事解决了,啥都不是事了,来,喝酒。
那你明天咋去开会?
嗨,顶个帽子不是。
大宝望着傻妞,打心眼里喜欢起来。而傻妞看着爷俩喝着酒,一直笑。

作者简介

木言:中学语文退休教师。混迹“教潭”多年,几经胡乱扑腾,迄无成功。闲时手执一卷,漫读静思,有文字见诸于《湖北教育》《文学自由谈》《中外故事》等刊物及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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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苑第三届微型小说研习班招生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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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期学费800元,可在河南经济报刊登一篇习作,在《文学百花苑》杂志上刊登三篇习作。

往届学员500元,待遇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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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2月28日停止接收稿件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经济报·《文学百花苑》杂志社决定举行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九十,评委占百分之十。90+10=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次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4月1日开赛)到2021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1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河南经济报·文学百花苑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1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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