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银 || 母亲，家，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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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家，炊烟》
作者｜王宇银（陕西镇安）
夕阳就像母亲的巴掌，轻轻地将一抹浅红撒落，柔柔地抚摸着我的头，抚摸着脚下的土地，温润着我的心。少小离家求学求职的我，似乎特别的恋家，无论走到哪里，家乡的模样始终如影随形般跟着我。眼前总是浮现出老家的竹园瓦屋，还有操劳的母亲以及从檐下飘过的缕缕炊烟.......
那袅袅不绝升起的炊烟，沁着母亲一生的情和爱，见证了母亲大半个世纪的艰辛。母亲今年八十五岁了，每次回家看到她那日渐蹒跚的脚步，那饱经风霜的双眸，还有那枯瘦如钩的手……都成了我心中抹不去的殇。
一次次回家，我都舍不得离开。每当脚步迈出大门槛，心就开始抽搐，转过门前竹园，不见了母亲和屋角，眼泪和思念就蜂拥而至，把心情搅得七零八落。
“有空就回来玩两天，不管做啥都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每次临走时母亲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响，多少次母亲久久不肯放下挥别的手，我知道母亲肯定也在思念着儿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儿子离开。
随着脚步越来越远，回头看只剩下那掠过屋顶上空的蓝蓝炊烟，缓缓地升腾，慢慢飘散。这缕缕炊烟里，承载着思念，一载几十年。
母亲是一个历尽沧桑的人，在那个饱暖不定的年月，共养育了我们七个子女，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不知道是怎么把我们拉扯大的。每次提到我们小时候，母亲总是一脸愧疚，说对不起我们兄弟姐妹，那时日子太苦了，从来没让我们吃饱穿暖过，可我知道，那年月又有几个人能吃饱穿暖呢？印象中，父亲没白没黑地要在生产队挣工分，母亲不但要挣劳动日，还默默地承担起了全部的家务。屋檐下缭绕的那缕炊烟，是一家人内心不灭的希望。
母亲一年四季、从早到晚，就像陀螺一样无休止地运转着。家人的一日三餐，她要亲自做；满院的鸡鸭猪狗，她要亲手喂；孩子们四季穿的衣服，要她一针一线的缝；就连房前屋后的菜园，都是她亲自耕种。她把整个身心扑在了这个家上，无怨无悔；那朴实无华的爱，不就像那掠过屋檐的炊烟吗？弥漫在家里的每个角落，温暖着家人大大小小的心。
到老母亲也不愿意离开老家到别的地方去，风风雨雨近一个世纪，不知道母亲在风雨里摔过多少次？在雪地里滑过多少回？也许只有老屋及檐下那袅袅炊烟知道，因为有它们的日夜陪伴，见证了母亲的那份艰辛。
在那些过去的日子里，只要母亲能动弹，每天总是准时就做好饭菜，静静地等家人回来。可是，由于过度的劳累，无数次让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她发现已是杯盘狼藉。尽管这样，母亲没有过一句的抱怨，随便扒拉几口残汤剩饭，默默地收拾好碗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最后一个歇息。就这样日复一日，不离不弃的坚守着这个家，坚持着心中的那份念想至今不曾改变。
岁月匆匆，一晃又是几十年过去了，母亲的背驼了，腰也弯了，可她用生命呵护的家，却越来越好了，儿孙们渐渐长大，闯荡自己的世界，可母亲依然喜欢生活在老家的瓦房里，不停歇地操劳着。老屋那缕缕炊烟天天升起，从未间断，那是母亲用鲜血和生命续写的承诺，是骨肉相连的牵挂，是今生今世不变的亲情托起的深深眷恋.......
有妈才有家，母亲的爱，就是那掠过屋檐的炊烟，虽然那么绵薄，但却那么重那么沉，那么久远，永远不曾间断.......
王宇银，男，汉族，陕西镇安人，出生于1969年6月9日，大学本科学历。1989至今在陕西镇安县森林公安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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