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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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前,是东阳江北街道的社区。 解放前,是一个穷乡僻壤 现在巳是小洋房林立 ,高速公路近在尺吋 ,人们喜气洋洋 幸福无比。距东阳市区十多里, 有公交班车,实在方便了。仓前村,我有个阿娘即老爸的亲妹妹,名虞玉卿。 她丈夫早年英逝, 从我有记忆起未有见面, 她有一亇儿子叫杜文林,年轻时就耳聋, 靠他手工做篾小产品卖买度日。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巧仙出嫁东阳城里托圹我姊姊大儿子为妻,解放后丈夫参加东阳供销总社工作,曾派驻上海工作组 生活己大有起色,然而好景不长,于一九六o年出差新彊遇车祸身亡。 一家生活跌入低谷。 改革开放以后,子女争气,彻底改变命运 新盖了房子。 但巧仙身体难以继承而归阴。阿娘的二女儿叫巧凤,年轻时也早早出嫁给渔晚村虞正兴为妻, 家道贫穷,度日艰难 一九五o年我回村士政时见到过他们。一九五一年我离开老家参加工作,-直未有谋面 。 据说改革开放后 巳脱贫致富, 盖了新房子,但两老己无福享受过世了。 一九五一年我参加工作后,阿娘也曾到我工作单位关心我 ,把我参加工作前换下的旧衣物全部取走 并多次劝我找个后适对象,,成家立业。有一次 她还帮我找到一亇邻村在东中读书的姑娘并领我去新安寺一朋友家相亲, 女方年轻, 刚好眼晴红肿 我推托以后再说,不了了之。 尔后,我调离东阳去金华工作, 时隔多年 沒再回东阳,阿娘也再没见到了。 她苦度一生,我深刻铭记于心。近几年,我曾特地驱车去仓前看看阿娘后代如何?第一次去仓前 未见到任何亲人 问及村人回答说是外出打工了 文林表哥也早已入土。 旧屋门前堆了砖块好似要造新屋…我留下一箱带去的白酒!请邻居转交,怏怏而回。第二次去仓前见到文林的小lu子杜正福,忙于起 我也匆匆而回,去年秋伏天时,再次去仓前,总于见到了文林表哥大儿子杜增明,他在巨化退休居家养老。东阳有句俗话: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就拉倒。我们己 隔了二代,终究初会 ,先疏难免,无从亲宓,给予小红包也婉拒。但,也料切心願, 后人比前人幸福 阿娘也可安心长眠。 回忆往事,历历在目:
我在城里小学读书暑假时 ,曾几次去仓前阿娘家。每次她待我特好 ,一到家首先烧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豆腐皮当点心招待我:这是农村最高礼遇。表兄姊妹也十分亲热, 其时生活十分艰难,但倒也其乐融融。晚上,表姊巧凤经常用篾白点燃当灯引路到村东邻西右去玩 ,有月亮高挂时阿娘陪我坐名堂前边偿月边讲故事逗我开心,深更半夜上我还曾听到村里更夫敲更声 ,手持一个毛竹筒和一面小铜锣,边走边打 ,很有节奏感 ,咀里喊着 :天晴地燥丶小心火烛,大约二个小时巡回一次,从二更起始,一直至五更天 , 一年四季从不间断。 阿娘说更夫老人的开支由祠堂集聚支付,,令人心暖啊。 从东阳城 里到仓前阿娘家只好走路,路径麻车头(埠),即东阳冮的岸边。那个时候东阳江仅有一条木头 桥,江水稍大一些就被洪水冲垮,洪水退后有二条木船迎往接送,行善乐施。有一同去仓前,江水开始涨了 走在桥面上桥板浮动,十分害怕。听大人们说过:眼晴要朝前看,快步逃,不可朝水面看。那时,走过木桥有一片松树林,后改种桃树,有一次路过这里正好日本佬的一架飞机从西甑山后面飞出来,黑色的还有园园日本膏药国徽 飞得很低,我即躲进树林,飞走以后继续上路,经过上芦丶泉塘再到山头杜村庄, 走过一块桥板就到仓前了。好像仓前是在一个山背上。山头杜其时有小店还有市日赶集的人来人往,现在己冷冷清清不如从前?在仓前还有二件饶有兴趣的往事:一是进仓前村口有一家小店,阿娘经常牵着我小手去小店玩,小店俩老待少孩也特好,有时从玻璃瓶里抓一把花生送我吃 老板还会在八仙桌上做手技逗我。他左手放桌子底下,右手在桌面上中指和食指撑开形似剪刀 左手在桌子底下拉动桌板发出响声,右手在桌面往前形似裁布,另外,他还用中指和食指无名指在八仙桌边上快速跳动 说是他的手指长短可以变戏法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一件事: 阿娘家门前有一口小水塘 好像领用水全靠这里 但水塘边上特隔开一口小水井用飲水小塘可冼涤之用,有一回我用一只长柄泥篮沉入水中过一歇即把泥篮提起,有许多小鱼(彩色的, 农村叫澎皮鱼)这次意外的收获至今记意犹新。 后几次去仓前,仍用老办法捞鱼却再也没有了,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