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洗中鱼趣 | 苏磊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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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中鱼趣

苏磊

桌案上摆放着一只陶瓷笔洗，通体碧透，光滑鲜丽。当初友人聊赠此洗，是希望我能够寄情于书画，多些艺术的熏陶。只可惜我天资愚拙，又兼个性懒散，于舞文弄墨终无精进。因此只得将笔洗弃置一边，令其身染浊尘。笔洗不能物尽其用，实属我之过也。

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妻已将笔洗净尘除垢，还注入了一些清水。她的做法令我啧啧称奇，脑中遂想：妻要附庸风雅吗？见我从旁沉默不语，妻已猜到我的心思。她对我说道：“你也不用小看人，我觉得这笔洗闲着可惜，打算养几条观赏鱼。”

妻是个爽利人，第二日便拎着一袋小鱼进了屋。她打开塑料袋，将热带鱼一条一条放入笔洗。鱼在洗中，或竞逐、或独游，往来穿梭，妙趣天成。儿子很喜欢这些活泼的小鱼，每天放学后，他都会投放饵料喂鱼。群鱼见食，拥簇过来互相争抢。得食的鱼兴奋异常，摇头摆尾地潜入水底慢慢享受去了。未有收获的鱼，则默默地游到边上，片刻沉寂不动。看到此种情形，我和妻儿都不禁大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有时也是未见其然，鱼的喜怒在这小小的笔洗间一览无余。

“鱼戏莲叶间。”笔洗内部有限，难以植莲种草。尽管少了演绎《采莲曲》的缺憾，然而这一涓之水清透见底，也会给我以赏心愉悦的感觉。况且通过观鱼思辨人生，何尝不是件快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