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能挑选藏家吗?
大卫·霍克尼《American Collectors (Fred and Marcia Weisman)》,布面丙烯,213.4×304.8cm,1968年
大众普遍认为,在市场中艺术家从来都是被选择的对象,其作品只能在画廊中展出供藏家挑选。但其实很多艺术家都拥有对作品流向的话语权,不是所有想要购买艺术作品的人最终都能如愿。艺术家真的可以自己挑选藏家吗?这样做是待价而沽,还是另有深意?
从文艺复兴时期的赞助人到如今一掷千金的艺术市场“金主”,藏家从未在艺术家的职业生涯中缺席过。在和艺术家的交易中,藏家购买作品并支付费用,能让艺术家更好地生活与创作;艺术家的作品不仅能打开藏家的精神世界,还具有投资属性。
因此在这种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下,艺术家似乎是被控制的一方,需要时时依靠着藏家。就像那充满了金钱与艺术纠葛的孔雀厅(Peacock Room)一样,尽管如今它已成为19世纪最优秀的室内装饰设计,但在当时,雇主莱兰(Frederick Leyland)却因为它的创作者——惠斯勒(James Whistler)过度自由创作而拒绝支付谈好的报酬,并和惠斯勒分道扬镳。
詹姆斯·惠斯勒(James Whistler)《金色的疮痂:在不义之财中爆发(债主)》,布面油画,1879年
由此看来,艺术家受制于藏家,很难拒绝藏家的要求,但并非所有艺术家都如此。尤其是对于那些一画难求的艺术家而言,藏家并不永远是上帝,艺术家甚至可以挑选藏家。
由于受够了向市场献媚的不良风气,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克莱福德·斯蒂尔(Clyfford Still)一气之下在事业巅峰期终止了与画廊的合作,成为了自己的画商。此后他隐居作画近30年,对自己作品的去向拥有绝对权威:直至去世,没有人能在不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在一级市场买到任何一幅他的作品。
当然,绝大多数艺术家不会像斯蒂尔一样如此排斥市场,但也并非对市场全盘接受,他们通常会将偏好的买家传达给画廊。伴随着艺术市场的不断完善,画廊的作用也在逐渐凸显。
克莱福特·斯蒂尔(Clyfford Still)《PH-218》,布面油画,160×101.6cm,1947年
克里斯托夫妇(Christo & Jeanne-Claude)《包裹国会大厦(西柏林项目-德意志国会大厦)》,综合材料,56×71cm,1972年
贝歇夫妇(Bernd & Hilla Becher)《框架房屋》(Framework Houses),21版明胶银印,41.2×30.5cm,1959-1973年
贝歇夫妇(Bernd & Hilla Becher)《水塔》(Winding Towers),9版明胶银印,173.4×142.9cm,1966-1997年
河原温(On Kawara)《May 1, 1987》,布面丙烯,154.9×226.1cm,1987年
河原温(On Kawara)《Today Series》展陈现场
彼得·德雷尔(Peter Dreher)《Day by Day Good Day (from the Day Series)》,每幅25×20cm,1992年
新MoMA试图增加少数族裔和非西方艺术家比重。非西方艺术家近来备受博物馆青睐,也颇受艺术市场关注。
阿尔玛·托马斯(Alma Thomas)《A Fantastic Sunset》,布面丙烯,121.9×121.9cm,1970年。阿尔玛·托马斯是首位在惠特尼美术馆举办个展的非裔女艺术家,此后她在艺术界的声望也显著提高。
阿尔玛·托马斯(Alma Thomas)《Springtime in Washington》,布面丙烯,121.9×121.9cm,1971年
契合创作意图
此外,艺术家有时也会针对某些群体和意识形态而创作。他们会从社会现状出发,为特殊群体发声。在他们看来,这些群体能与自己的作品产生共鸣,真心在意作品,而不是将它们视为商品,因此是最理想的观众和藏家。
作品恰好被保存在艺术家关注的群体手中,这是相得益彰的事。就如同吉纳维芙·盖纳德(Genevieve Gaignard)一样,她以探索美国种族问题而闻名。尽管大部分现当代非洲艺术的藏家目前也都来自欧美,但她正尝试着将自己的作品交到有色人种的藏家群体手中,因为他们最能理解自己被压迫的社会现实和渴望拥有话语权的迫切心情。
吉纳维芙·盖纳德(Genevieve Gaignard)《任何其它名字的玫瑰都会闻起来甜美》(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2016年
最细心的藏家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中椭圆玻璃》(Medium Elliptical Glass),发光二极管、浅色蚀刻玻璃和浅层空间,2017年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弧形椭圆玻璃》(Curved Elliptical Glass)展陈现场,苏黎世大学儿童医院,2018年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Apani (Ganzfeld)》展览现场,2011年威尼斯双年展
特瑞尔的另一个系列《Skyspaces》对建筑的要求更为严苛。在这件作品中,他在房间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天窗,然后通过不同光线在房间内的投射来改变观众对天空的感知。为了营造完美的观看氛围,藏家必须拥有或专门建造一间比例相称的内部房间,他们必须对天花板进行开凿以获得作品的露天效果。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Skyspace I》,高架门户切入室外天空、内部充满自然光,599.4×360.7×360.7cm,1974年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Unseen Blue》,2002年
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MoMA PS1 Skyspace》,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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