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悟斋主对联轶事一则，诚征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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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礼吾，号理悟斋主。邵东人。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理悟斋主对联轶事一则，诚征下联

某君，曾是大学教师，与理悟斋主同事。后跳槽新闻界为记者，后出过散文集，有作家名头，自然比此前当教书匠风光。一日此君做东，邀十来个昔日同事饮宴于华天。席间，此君将著作散发诸同事，侃侃而谈，有得意之色。斋主笑对此君曰：“我为君拟一上联，君可自对下联，以彰君之成就，可否？”众起哄，促斋主出上联，斋主朗声曰：“口若悬河笔如椽，之乎也者矣焉哉！”此君连声曰：“扬之太过，扬之太过，不敢当，不敢当！”似无会意。一古汉语老教师以指击桌，惊曰：“怎么，全是虚词？！”同事有闻言而喷饭者数人。此君似有会意，尴尬中直指斋主曰：“你个死灾猪，你说是出个上联，这是上联吗？连个平仄都不合，还自鸣得意！”似有解嘲之意。

斋主笑曰：“等日后某一天，我在此联，前加两字，后加两字或四字，不仅合乎联律，还成一绝对。”此君不依不饶：“某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该不是猴年马月、鸡年狗月？”斋主闻言，不稍待，朗声曰：“等到用此联做挽联的那一天，我前加“也曾”，后加“而今已也”便成绝对：也曾口若悬河笔如椽，之乎也者矣焉哉，而今已也！”众该绝倒。此二十多年前之轶事也。

今年春节前不久，忽接此君噩耗，斋主与同事数人一起参加追悼会，当年击桌发叹那位古汉语老教师虽年过八旬，身心俱健，提起此一旧事，唏嘘不已，说是恰逢鸡年岁尾，当年一联成谶。并问斋主可有下联，斋主亦唏嘘曰：“当年气盛，刺之太过，不过他当时骂我也骂得挖苦，不然我也不会当即说出来。”老教师说：“他哪里骂你了？”斋主曰：“他不是追问猴年马月、鸡年狗月吗？”少顷，老教师以杖击地，连声叹曰：“妙会，妙会！也只怕是言者无心、闻者会之太过也。”几绝倒。斋主且告曰：“我自认是绝对，哪有下联。且时过境迁，你我都已垂暮，才力不济，故要下联也就只能求之对联方家了。”

理悟斋主

戊戌正月初三于岳麓山下之云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