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美好虚有其表,民间正在绽放颠覆的灵魂

手艺在公众和现实情况之间

一直有条模糊的地带

我们喜欢称呼【民间】

值得被留存的手艺变成了非遗,值得被表达的手艺变成了艺术

但是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手艺,被一些人默默地抓住,在欣赏与被欣赏之间,变成了民间的化缘,接纳有缘人的喜爱,再回注入自己的热爱中继续前行

民间的生存现状,手艺人的真实场景,不是简单一句“美好”“很棒”的鼓励鸡汤,它早就成为了如同孤魂的漂浮物,一直在某一个空间,寻找同样游魂的鬼族

几年前认识一位朋友,因为某一次染布的需求,孙老师在淘宝上找到了她

她让我们直接称呼她二姐,我原以为她对我们会有很多的拒绝和要求,毕竟在诸多的甲乙方关系中,我们常常被一些利益关系而影响了太多能力范围内的正常思考

可是她没有,挺意外

二姐常年都在染布,直到今年,都是我们认识她的第四年,她依然还是在染布

没有明月村那种艺术熏陶的氛围,她有一个居民房的可爱楼顶

楼顶上挂着不同住户的内裤、小孩儿的衣物、晾晒的被褥,花花草草随意栽着,有点凌乱也还算整洁

那就是二姐很多时候晾晒或者工作的大屋顶

那些情怀好的地方都用很好看的大水缸装染料,看起来特别有氛围,特别想去合影发朋友圈,二姐的染料缸是大水桶,就是那种杂货铺卖的能装特别多垃圾的蓝色水桶

没有木屋,没有乡间小路,没有挂起来的一大片大片的染布

但是二姐有个很温暖的工作台,那些手缝线,有点用旧的缝纫机,总是一个还能干点什么的小空间

我和二姐的共鸣,因为一次偶然的摆摊儿凑数而发生

拿着自己一堆手作的劳动品,叫卖,和人砍价还价,比摆地摊儿高级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终于,没有那些美好的环境围绕,二姐的定价都很亲民

总是以随意,感觉不值钱,都是些小东西的方式在渺小自己的手艺

其实我特别能理解那样的感受,如同我自己裁布的工作台永远是饭厅的饭桌,每次裁布之前都需要特别谨慎地擦那些常年吃饭留下的油污,生怕毁了一块布

手艺,就是那些场景里面,做点什么的一件小事

二姐的厕所里,就有两个染料的养分桶

在很多人眼里看起来的残破,往往在手艺人的心里是一块挚宝

二姐有一个很得意的心水货,后来我们一起把它称为【远山】

她很坦诚,说那不算她的原创,是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灵感,也有很多人在做层变的染法,没有什么特别

但是我们都认为,那很特别

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值得一个独立的品牌

那就是灵感和发现之后自己的所得

就像钢琴家摄影师Ansel Adams说的摄影:

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

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

看过的电影,

听过的音乐,

走过的路,

爱过的人。

真正的拥有,就不过如此了

民间里,这样的光芒还有很多

当然更多的,是披着虚伪的热爱,追逐着看起来成功的执着

二姐的染布【远山】,我们做成了抱枕和裙子

作品的征途里,二姐像极了一个照顾小孩的姐姐,而不是妈妈

孵化的那些热爱,它本质上并不属于谁,它有自己的归属

我们都是某一个作品和执念的守护者

期待着,看见它成长有能耐的一日

当社会面变得如此立体之后,可能大家又在呼唤淳朴的回归

那不是二姐的诉求,她只是守着一个爱好和手艺,希望在市场里卖个更好的价钱

我们当然要对热爱明码标价,但也绝不是曲高和寡

期待在其中,收获一些志同道合的闪念,守护民间里绽放和颠覆的一颗颗灵魂

撰文和设计:633

摄影:二姐 / 孙大庆

蓝染的热爱正在植入基因

孙老师的买家秀

一堆废弃的衣物换新颜

一个因热爱而长出的花朵

我想你一定需要她的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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