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后期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如果能把握住，司马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文/格瓦拉同志

从曹丕称帝到司马炎代魏，曹魏前后立国虽然45年，但皇室掌权的时间却只有29年时间，自高平陵之变后（249年），政权便实际上落到司马懿父子3人手中，及至最终灭亡。其实，曹魏后期的皇帝们并不甘心大权旁落的局面，他们也曾做出了数次努力来挽救国祚，其中最后可能实现“翻身”的机会，发生在魏帝曹髦登基后的次年（254年）。

司马师剧照

正元元年（254年）正月底，大将军司马师平定由镇东大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发动的淮南叛乱，结果在班师回朝的途中，因眼疾发作而病死于许昌。消息传到洛阳后，登基还不满1年的曹髦马上便意识到，只要趁此良机夺回兵权，那么司马家无疑便会成为“拔掉牙齿的老虎”，不仅再没有作恶的能力，就连身家性命都要被他捏在手里，稍微让他看不顺眼，马上便会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

曹髦是一位意志坚定、行动果决的皇帝，既然下定决心便马上付诸实施，以免夜长梦多，步先前被废黜的皇帝曹芳之“后尘”。因此，在得到司马师病死的消息后，曹髦立刻采取两手准备，一面下诏命令尚书傅嘏率领南征军主力返回京师，一面着手筹划宫廷政变。至于司马师在临死前托付后事的胞弟司马昭，则被命令留守许昌，不得跟随大军回京。

钟会剧照

平心而论，这位少年天子的做法无疑是所能采取的最合理方案，一旦付诸实施，那么曹魏“翻身”、司马家覆灭的局面可期。然而，方案虽好但仍需要具备可行性，尤其是选择恰当的执行人更是重中之重。悲剧的是，被曹髦寄予厚望的傅嘏并非曹魏纯臣，而是司马家的忠实走狗，让他帮助自己完成扳倒司马家的重任，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从曹髦给傅嘏下诏的那刻起，便注定了行动的失败。

果不其然，傅嘏在接到诏书后，并没有立刻率军回京，而是与司马师的心腹钟会一起，向司马昭揭示皇帝的真实意图，并劝说他立刻启程进京、夺取政权。司马昭采纳傅、钟两人的建议，并没有理会曹髦命他留守许昌的命令，而是以“入卫京师”为名义，亲率六军返回洛阳。消息传到宫中后，沉醉在“翻身”美梦中的曹髦大惊失色，立刻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魏帝曹髦剧照

对于曹髦来讲，摆在他面前的方案只有两个：一，以违抗诏旨、擅自行动为由，下令罢免司马昭的官爵，并予以严惩；二，默认既成事实，将国政交予司马昭，自己继续做傀儡。对于性格刚强的曹髦来讲，他当然不肯再当“提线木偶”，然而以司马家执掌兵权、党羽满朝的现实来讲，除掉司马昭又岂是易事？一旦“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性命非但不保，江山社稷也极有可能沦丧。

因此，在权衡再三后，曹髦最终做出痛苦的决定，进拜司马昭为大将军，加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代替其兄长司马师执政，并赐予他带剑穿履上殿的殊礼。自此之后，司马昭便成为曹魏的“无冕之皇”，此后10年间大挖特挖曹魏的根基，最终彻底架空皇室，并由长子司马炎完成废魏建晋的大业。而经此一事，曹魏也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司马昭剧照

司马昭执政后，对皇帝的威逼日甚一日，而不堪忍受屈辱的曹髦，终于在甘露五年（260年）五月初六，迎来情绪的大爆发。当天，曹髦不顾侍臣王经等人的苦劝，亲自率领殿中宿卫和奴仆们讨伐司马昭。然而，这注定是一场毫无胜算且必将以悲剧收场的无益之举。果然，曹髦尚未冲入司马昭的府邸，便在南阙遭遇司马昭心腹贾充的阻挡，最终惨死在武夫成济、成粹兄弟的刀下，年仅19岁。

司马昭弑杀曹髦后，拥立宗室曹奂为新帝，是为魏元帝，仅过了5年时间，曹魏便走向覆亡。不过，司马昭虽然掏空了曹魏的根基，却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成为晋朝的开国皇帝，而是在举行“禅让”的前夕暴病而死，并且以曹魏大臣的身份下葬，真是何其讽刺！或许连上苍都对司马昭的恶行深恶痛绝，不愿让他得偿所愿。

曹髦最终被司马昭弑杀

司马昭弑杀曹髦，首开人臣弑君的恶例，由此被后世视为乱臣贼子的典型。甚至60余年后，当司马昭的侄玄孙晋明帝在了解到这段历史后，都对祖先的所作所为万分羞愧、掩面而泣，向宰相王导连连哀叹道：“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晋朝天下怎么可能会长久呢？”（明帝闻之，覆面著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长！”见《世说新语·尤悔》）。

参考书目：《三国志》、《资治通鉴》、《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