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疯狂的色彩和线条,在巴塞罗那地平线上筑起狂想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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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是一只鱼。

巴塞罗那,1926年的一个下午,电车撞倒了一位老人。老人衣衫褴褛,面容枯槁,路人都以为是流浪汉,便纷纷离去,不再驻足。过了很久,老人被好心人送往医院,却已经没了呼吸。随后,这位老人被圣家堂的牧师认出:
他是安东尼奥·高迪
上帝的建筑师,巴塞罗那的灵魂

被誉为最接近上帝的男人?没有他就没有巴塞罗那?这位天才的故事,要从童年说起。

 锅炉房的少年 

1852年,高迪出生在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小城一个有五个孩子的家庭,他是最小的一个,父亲是一名锅商和铜器制作人。高迪常常在父亲的工作室玩耍,对各种铜器的敲敲打打耳濡目染。

制作锅具时将平面敲打为立体容器的步骤从小就给了高迪很好的空间想象感

高迪对生养他加泰罗尼亚着很深厚的感情,从出生那日起,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地中海微风便始终萦绕着高迪,他一生的作品都绕不开这片土地的影子。

“地中海的人们都是天生的艺术家,他们的创造力和创新力都是天生的

——高迪

巴塞罗那的海滩

高迪喜欢接触大自然,体弱多病的他不善与人交流,高迪最大的快乐是与繁茂的树木还有飞舞的蜜蜂为伍。其余时间,他虔诚的信仰着上帝。
树木是高迪的老师,他建筑结构的灵感所在
这位不善言辞的天才或许并不需要开口表达什么,他的心声已经全部融入一件件作品中,它们替高迪作答。

  崭露头角 

在父亲的鼓励下,17岁的高迪前往巴塞罗那攻读建筑。高迪的不拘一格、特立独行从那时起就已经初见端倪。毕业典礼上,巴塞罗那建筑学院的校长在给高迪颁发毕业证书时,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究竟将证书交到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天才手上,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高迪早期的设计手稿

年轻的高迪首先被宏伟壮观的哥特风格所震撼,来自中世纪的哥特式一直是宗教建筑中比较正统的一种风格。

位于德国的科隆大教堂就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

高迪的圣家堂以它为原型,在当中吸取了大量灵感

同时,异国的图腾,纹饰以及建筑风格也牢牢的抓住了高迪的眼球。高迪此时处在一个吸收与积累的阶段,整日埋头于图书馆的资料研究中。

瓷砖商马纽·戴维森(Manuel Vicens)委托高迪设计一栋避暑别墅,维森斯之家(Casa Vicens),这是高迪的第一个独立订单。这栋伊斯兰风情的建筑使高迪逐渐开始在上流社会中崭露头角。

维森斯之家 Casa Vicens 高迪 1883-1888

这是高迪最早期的作品,可以明显看出这栋建筑趋于传统,装饰以伊斯兰风格为主,并没有高迪鲜明的个人风格。

无论东方的还是西方的,现代的还是传统的,生活中古板严肃的高迪在建筑上有着比同时代建筑师更宽广的包容心和更前瞻性的视野,只要是美的事物,高迪来者不拒。
维森斯之家充满异域风情的走廊

同时,席卷整个欧洲大陆,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新艺术风格”也深深吸引着高迪。新艺术风格的创新精神和当时加泰罗尼亚渴望独立自治,渴望颠覆传统的思潮一拍即合。

这块地中海旁的沃土很快对新艺术风格做出了属于自己的诠释,后世称之为“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

加泰罗尼亚音乐宫/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的代表作品,建筑美学及功能性的完美结合
高迪则摇着新艺术风格的大旗,成为了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当之无愧的“最佳实践者”。
巴特罗之家 Casa Batlló 高迪 1904-1906
为了对抗工业化机械设备对传统手工业的侵蚀,新艺术运动偏爱一种手工匠人才能达到的精致装饰,这种新颖的风格受到了大量的资产阶级富人喜爱。
巴特罗之家 阳台及窗户部分细节
巴特罗之家内的楼梯转角
同样尽量避免僵硬的直线,天花板和墙壁融为一体,仿佛使人置身天然洞穴一般
巴特罗之家内部新艺术风格的装潢
在大自然中,高迪领悟到自然界并不存在纯粹的直线,后来他也将这一想法运用到他的建筑作品中。他的作品中几乎没有直线,大多采用充满生命力的曲线与植物的形态来构成建筑。

“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

——高迪

米拉之家 Casa Milà 高迪 1906-1910/ 波浪形的不规则外墙十分惹眼,阳台栏杆则是铁铸的植物藤蔓
夜幕下的米拉之家/外墙像是深海里翻滚的波浪
米拉之家的屋顶/曲线的流动性被展示的淋漓尽致
但天才从来不会是单纯的模仿者和继承者,他要的是开拓属于自己的天地。

面对这些订单时,高迪虽有一肚子的奇思妙想,却不敢完全地在赞助人面前“肆意妄为”。幸运地是,高迪遇到了一位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他并理解他的伯乐。在他的全力支持下,高迪要开始大展拳脚。

  结识挚交 

1878年的世博会上,高迪结识了当时巴塞罗那最有钱的实业家之一,欧塞比·桂尔(Eusebio Guëll)。桂尔有着绅士般的举止以及王子般的品味。遇到了高迪后,他坚信,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米开朗其罗”。
欧塞比·桂尔
桂尔和高迪都对加泰罗尼亚有着很深的感情,同时他们也都是虔诚的教徒,由于这些共同点,桂尔尤其能够欣赏高迪的作品。桂尔有钱,而高迪有才华,两人一拍即合。

坐在正中间椅子上的是欧塞比·桂尔

桂尔随后成为高迪建筑生涯中最重要的赞助人,高迪的天马行空和不切实际常常能在桂尔这里寻得理解,随即而来的就是桂尔给予高迪的大笔不问用途的资金注入。
高迪自己的生活十分简朴,在建筑材料,建筑工人的选择上却精益求精,超支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但桂尔很少像其他客户一样紧张,选择尽他所能的给予,任由高迪发挥。

 打造梦乐园 

叱咤商场,鲜少失手的商人桂尔到了高迪这里却常常没了商业头脑和精打细算。其实,不苟言笑的建筑师高迪和名利双收的商业大鳄桂尔都是十足的幻想家,心里都住着许多常人不能理解的天马行空。这志同道合的两人常常头脑一热,就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决定。
比如这座桂尔投资,高迪设计的高端住宅区“桂尔公园”
受到英国”田园城市理论“的影响,桂尔和高迪跑到郊区的一座荒山上开发富人住宅区,远离日益工业化的城市中弥漫的浓烟,享受新鲜空气。

当时的欧洲盛行“田园城市理论”,认为人类社区应该被花园或者田地包围,就好像我们今天有花园的小区一样。

桂尔与高迪原本计划在美丽的花园中建造60座可供居住的海景豪宅,但由于种种限制,除了公园外,原定的60栋住宅只建成了2栋,而且都不是由高迪设计的。

桂尔公园建在山上,可以看到巴塞罗那的景色和海湾。

一栋作为样板房展示,另一栋拿来售卖。但公园的选址实在是太偏僻了,每次回家还需要人吭哧吭哧地爬很长一段山,因此就这唯一的一栋房子也完全找不到买家。在桂尔的建议下,高迪自己用积蓄购买下了这栋房子,带着家人搬了进来。

高迪位于桂尔公园的住宅,如今这里是对外开放的博物馆

高迪和桂尔当然是两个失败的开发商。但今天这座公园已经享誉世界,并且成为无数巴塞罗那人心中最美的地方之一。
桂尔公园的蜥蜴雕塑 / 蜥蜴是巴塞罗那的象征之一
桂尔公园的装饰以彩色的马赛克瓷砖为主
或许对于桂尔而言,高迪从来不是他盈利或向其他人炫耀前卫品味的工具。两个心灵相通的好友,一起将共同的幻想世界一点一滴地付诸现实,其中的快乐又岂是金钱可以比拟的。
傍晚的桂尔公园,可以浅浅地看到巴塞罗那的海岸线与日落
同时,对于这两位虔诚的教徒来说,他们的作品从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而是向上帝和他的天使们奉献尽可能多的美丽。
桂尔公园最高处的三座十字架都指着蒙特塞拉特山的位置
蒙特塞拉特山腰的修道院是著名的圣地,高迪曾强迫建筑工人与他一起爬山朝圣,美其名曰“带薪休假”。
1910年到1920这十年是高迪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他的侄女和合作建筑师相继离世。随着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高迪,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少与人接触,尽可能地沉浸在工作中。1918年,高迪的挚友,灵魂伴侣欧塞比·桂尔离世,66岁的高迪开始有了彻底和世俗断绝来往的想法。

“我亲爱的朋友们都已经离我而去,现在的我没有了家人,丧失了所有的运气,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是时候,将我全部的身心交付于圣地了。”

——高迪

 最接近上帝的地方 

至此,上帝成了高迪晚年的唯一陪伴。他将全身心的投入到这片献给上帝的净土,高迪最无与伦比的杰作——圣家族大教堂

圣家族大教堂

就像伦敦的大笨钟以及悉尼的歌剧院一样,圣家族大教堂几乎就是巴塞罗那的代名词,他矗立在城市中,一眼就可以被看到。

圣家族大教堂矗立在巴塞罗那的楼宇中,一眼就可以被看到

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其实早在1882年,也就是高迪30岁的那年就动工了。然而圣家堂最初的建筑师并不是高迪,而最初的计划也是建造一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哥特复兴式教堂。前任建筑师与委托人意见不合,而后辞职,留下了已经建好的地下圣堂。
圣家族大教堂原本的设想 / Paula del Villar的设计稿
更年轻、更“便宜”的高迪接下了这份工作。这对于高迪,或是整个巴塞罗那来说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委托,而是一个充满了道德使命感的任务。彼时,正值世纪末的巴塞罗那充满了流动人口,城市里处处是妓女,骗子,酒鬼。
圣家堂的建造要把城市从罪恶的泥潭中托起,让这些有罪的灵魂得以被救赎。圣家堂的建造完全依赖与个人的捐款,每一笔捐款都是一种赎罪行为。捐款的多少直接影响到工程进度的快慢,这也是圣家堂到今天都仍未完工的原因。曾有人询问高迪,高迪便回答:

“没事,我的客户不急 ”

是的,因为高迪的客户就是只有一位,就是上帝

1915年高迪向来自梵蒂冈的代表介绍教堂施工进度

主教称赞高迪为“建筑师中的但丁”

单纯的哥特复兴风格对高迪来说是不完美的,而一味地现代化这座宗教建筑也是行不通的。不是新艺术,不是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不是哥特式,高迪要的是前人所有的“精华”,摒弃的是所有历史遗留下的“糟粕”。融会贯通之下,是高迪独树一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个人风格。

“诞生”立面浮雕细节

有时竟无法区分高迪究竟是建筑师还是雕塑家

虔诚的信徒高迪将这座教堂视作一座石头制作的“圣经”,圣家堂里处处都是细密繁复,晦涩艰深的宗教象征隐喻。高迪将自己对神学的理解书写到作品当中。

浮雕生动展示了圣经中的篇章

东方三博士来朝

“受难”立面浮雕细节/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比起“诞生立面”更加朴素,简约以呼应主题的忧伤

高迪是一位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他的作品却情感充沛,斑斓,极具引诱性,总是将视觉的愉悦最大化。
圣家堂高塔塔顶的装饰是色瓷斑斓的水果
彩绘玻璃反射出的光将教堂内部映衬的五彩斑斓
圣家堂内的彩绘玻璃
事实上,高迪总是将它的建筑作品视作人的躯体,建筑物中的支撑结构,柱子,视为骨骼,而外墙及各式雕塑装饰视为皮肉。高迪将他对肉体的欲望倾注到建筑当中。这是一具任由它操纵的肉体,在他的手下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地穴/在高迪完美曲线的穹顶之下,我们仿佛感受到呼吸和扩张
耳堂/柱子使用了与人骨相近的白色,又模仿了树木的造型,使人仿佛置身于原始森林

传统的哥特式教堂中都会有大量的飞扶壁用以承重,高迪则十分不屑,认为它们不美观,想要创新。

哥特教堂外墙厚重的飞扶垛

圣家族大教堂将承重物从外部移动至内部,事实上依赖的就是这些高耸的柱子。这些柱子都有主干支撑配以若干分支,在模仿了森林自然环境的同时,也达到了更好的承重效果。

教堂内部/支撑教堂的柱子模仿了树木的造型,以树干为主,有树杈做分支

 尾声 

1926年,高迪离世,教堂大约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随后的建筑师将继续他未完成的伟业。
高迪葬礼
直至2013年,接力棒已经传到了第四代负责人Jordi Faulí i Oller手中,三个立面已经建好“诞生立面”和“受难立面”,“荣耀立面”依旧建造中。
施工中的圣家族大教堂
而2020年3月11日起,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使得圣家堂的施工再次停摆,何时复工?目前还不得而知。
但也许,未完成的圣家堂,就像是艺术史里那些赫赫有名的残缺品一样,断臂的维纳斯,无头的胜利女神,未完成的圣家堂,闪耀着,都因为那不完美之美。

小编 | 一只鱼

收集资料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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