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语 | 谷雨之后

法桐的新叶,在并不蔚蓝的天空下(手机拍摄)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黑暗中依稀听到风雨声。天亮。大人叮嘱。汽车发动。幼小孩童赤脚在地板跑动,欢笑,带来清晨的爽朗。地面存留雨水。天还阴着。

谷雨之后,雨水多了起来。接连的阴天,下雨。有农谚,“谷雨前后,种瓜点豆”。应了时节的气象,是风调雨顺的兆头。土地早已准备好,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显现在植株身上。花朵开放,凋落。树叶一日有一日的模样。枝头绿起来。

海棠花将落(手机拍摄)

深入认识一些草木。六出花,也叫智利百合,秘鲁百合。有极强的生命力。插在水中,有三个星期的花期。海棠,是“解语花”。有粉色、大红和白粉相间的。粉色的如同少女,大红的是端庄暗哑的妇人。各式樱花。浅白粉的一株别有姿态。经过风雨,花半零落。清丽时光短暂,是一期一会的相见。樱花,更和风的名字是“染井吉野”。欧洲甜樱桃。花朵自成花球。想象新娘手中握住的一束。紫色鸢尾,花瓣硕大,近看有兽形纹路,羽状花蕊。大片的绿色,鲜少的紫花,在风中摇动。是诡异的女子。神秘,诱惑,充满故事。紫丁香,白丁香,小朵,香味浓郁。梧桐花开,亦是紫色,有辛辣气味,使人产生距离。小个墨鱼,家乡人称作“梧桐花”。形状颜色相近。

晴亮的天。物候渐稳定。午饭后小憩,下午继续农事。是“梧桐花”上市的时节。比起新鲜的大海气味,我更爱它的别名,“梧桐花”。

此时的新鲜果蔬有土豆,黄瓜。轻轻就可剥掉的土豆表皮。带着花的黄瓜。饭桌上多几道素菜。

一碗草莓(图片引用)

春天,反而不是感到万事可以从头再来的时候。只觉得晚了一步,没有准备好,错过了什么。在万物复兴的明媚中,不是其中风物。是不愿被关注的观众。裹紧衣衫,匆匆离开春光,只在夜色降临时走在街道上。或者在人迹罕至的一处,独自看风景,独自惆怅。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假装和众人一样,从不曾忧伤。

——多么言不由衷的春天。

让雨水浸润干涸。在风里走长长的路。心思在行走中洁净,清明。观看万物,回到内心,面对复杂。遗憾,伤痛,失望,衰老,短暂的欢愉,虚无,一点得到。继续生活。土地,雨水,海洋,天空。默默无声,却带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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