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湾春天

塘湾春天
文/橙子
       花开的季节,春风拂面的日子,不出去大自然中潇洒走一趟,简直是对大好春光的辜负。
       与友人们相约,一行十来人,踏上了去塘湾看梨花的征途。塘湾因为南大梁高速路的通行,才逐渐被周围的人知道这个地名,一位同事老家就在附近,执意要为大家准备午餐。
       一走进乡村公路,就看见典型的农村两三层小洋楼隐隐约约在花丛修竹间,安静,从容。一阵一阵的油菜花甜香也接连不断的随风而至,把我们的鼻子勾引得失去了呼吸的平常节奏,只管贪婪的深呼吸,像要把肺部的浊气全部吐纳出去,换上全新的山野空气。
       走得有些热了,敞开外套,让春风更多的接近我们的身体,我们挥舞着难得向上举起的手臂,拥抱着想象里的春姑娘,像一个个回到母亲怀抱的儿女,撒欢儿的扭动身体,肆意妄为的在母亲的面前撒赖撒泼蹦跳,做出各种妩媚动人的姿势,只差没有满地打滚了。
       本是为看梨花而去的,此时山坡上油菜花绝对是个主角。只凭它们金黄的色泽,撩人的香气,浩大的阵容,轻而易举的就把山村占领了。油菜花环绕着小山包一层层的盘旋上去,像是给小山带了一顶金黄的太阳帽。油菜花是如此的霸气,不容分说就把原野按照自己的意图涂抹成金黄的板块了。
       梨树还在束手束脚的,规避着寒潮。梨树高大,风很容易就把它们团团围住,花骨朵只吐露了些许白色的心事,一些崭新的叶芽与花朵相生相伴,极力护佑住娇嫩的花儿。这些并不张扬的白色花朵,星星点点,却像列宁笔下的引路蜜蜂一样引领我们走进了塘湾的春天。
       农舍几乎都是关门闭户的,人都出去劳动了。这样的大好春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还能在屋子里坐得住呢?一路上除了油菜花,梨花,还有娇艳的桃花也时不时的跑进我们的视野。花儿们开得十分热闹,山湾里却十分寂静。有埋头菜地里的农人,冒雨在侍弄蔬菜,塑料薄膜覆盖的菜地不知道是种的什么菜?为着那份默默地劳作,我们就有点汗颜。
       等我们闲闲散散的走到同事的老家时,他正在院坝的水龙头下洗蒜苗,看见我们就热情的招呼,女主人已在厨房忙开了。我们却不想进屋子去坐,站在院里四处张望,真是开门见山的好居所,大门正对那边是一座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的青翠屏障,一条现代化的高速路把两座青山分隔开来。院子外就是一块块菜地,同事介绍说这里是黄瓜苗,那边是花生地,葱子、蒜苗、芫荽等各样调料一应俱全。说等退休了就回老家来养老,种点菜,养几只土鸡,每天在山野里忙忙碌碌,轻轻闲闲,空气又好,多惬意的退休生活,同事满怀憧憬,引得我们也羡慕不已。
  
       午饭准备好了。我们呼啦一下都跑进厨房帮忙端菜。莴笋烧土仔鸡,香味扑鼻,绿茵茵的莴笋招惹的人垂涎欲滴。粉红的瘦腊肉切成薄薄的片,可与卤肉店的牛肉媲美。香肠肥瘦适宜,片片晶莹剔透。凉拌的折耳根,赭红的叶片白嫩的根,浇上自制店辣椒油,开胃健脾,是家家户户春季餐桌必备蔬菜之一。皮蛋切成莲花瓣,黄白青相间,极具诱惑力。豌豆尖烧蛋花汤,爽口。清炒的莴笋叶子尖尖,清香,维生素丰富至极。
       细雨在午时纷纷扬扬飘起来,把半个塘湾都笼罩在如梦似幻的仙境中了。美女们打起雨伞来拍照,随意走动起来拍出的照片竟是风情万种。
       等女主人收拾利索。我们照计划要去爬后山。不管才下过雨也好,路滑也罢,既然来了,就要去看看塘湾的山巅,看看是否可以看见利溪那边的马回头雕塑。
       女主人带路,我们跟随,山路有些湿滑。大家相互照应,把一串泥泞的脚印留在了半山腰。山上的树木与任何一个川北的山峦都一样,青翠的柏树为主,间杂一些暗红的马桑,红石谷子的山体,山洪流淌自然形成的一些山谷小溪,伴随人走的山路,蜿蜒曲折。
她一路照顾前照顾后,还为不惯于走山路的美女们就地取材,掰一段马桑枝条做好了登山杖。因为她在这山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呢,多熟悉的地方呀,闭上眼睛也知道弯来弯去的小山路的状况的。
       爬到半山腰,雨丝丝又飘了起来,我们带了雨伞也没有拿出来打,这样的山野是不适于打伞那样优雅的。最好是爬得气喘吁吁,把外套脱下来绑在腰部,踮起脚尖透过那些浓密的树枝打望山下的世界。
       折返,顺了另外一条小路下山。杂草几乎掩盖了小路,但是没有泥泞,这是最好的小路,不会打滑又安全。路边的土里不时有一株株梨树举着白色花苞儿为我们鼓掌。快到谷底时,看见塘湾隧道了。一株粉红的桃花开在隧道顶上,像一个醒目的路标。柏油高速路油亮的伸向远方,汽车在路上犹如儿童玩具一样,快乐地来去。
       大家站在高处欣赏着山湾的美景,细雨中,塘湾的梨花不时的在我们眼前闪呀闪,似乎想留住我们多停留片刻。
       走近塘湾,与春相逢,春天的脚步明快而轻盈,在暖暖的春风中缓缓行走,聆听春雨丝丝飘逸,静看陌上草长莺飞,暮色无限美。一抹馨香,一缕芬芳,我只能用淡淡的笔墨描绘这塘湾的春天,让每天随信息飞速运转的心脏在这里小憩一会,得到乡村的原始滋养。(201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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