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和禹的后裔封国——陈国和杞国

周武王灭商后，为彰显仁德，寻去上古帝王尧舜禹的后代，给他们封地，让他们祭祀尧舜禹。其中，尧的后代被封在蓟，后被燕国所灭，因很少有史料记载，因此本文不提尧的后裔封国蓟。本文要介绍的是《史记》有明确记载的陈国和杞国的史事。陈国是舜的后裔之封国，杞是禹的后裔之封国（资料来源：《史记·陈杞世家》）。

一、陈国历史

1.陈国的创立

陈国是五帝之一的舜帝后裔封国，陈国是周武王灭商后，为体现周部落向来提倡的仁政，在普天之下寻找上古帝王尧舜禹的后代，想让他们祭祀尧舜禹，彰显尧舜禹的功德，也昭示周王朝的仁德。

最终，周王朝找到了一个叫妫满的人，这个人是舜帝的后裔。然后，封妫满于陈地，让陈祭祀舜帝。妫满死后谥号为胡公，所以陈国的开国始祖又称陈胡公。陈胡公受封之后，陈国也就正式成立了。

2.陈国的传承

从陈胡公开始，陈国一共传承了24位有谥号的国君。其中，当陈国第13位国君陈厉公在位时，生了一个叫完的儿子，也就是公子完，公子完后来逃到齐国避难，其后代成为齐国的贵族田氏，最终取代了齐国的姜氏国君，田氏建立的齐国成为了战国七雄之一，是一个很强的诸侯国。

陈国实际上发生过两次灭国事件，第一次是第21位国君陈哀公死后，传位儿子留，这时，楚国派公子弃疾灭掉了陈国，楚公子弃疾成为陈公，但后来公子弃疾当楚王后，又把陈复国了。第二次是最后一位国君陈湣公在位时，楚惠王灭掉了陈国，断绝陈国社稷宗庙祭祀，陈国灭亡。

3.陈国的主要事件

（1）叔抢侄国君之位，公子完奔齐

陈国第12位国君陈桓公立公子免为太子，但是，陈桓公有个弟弟叫公子佗，这个公子佗的母亲是蔡国宗室女。当陈桓公死时，公子佗在蔡国的帮助下，杀死了太子免，自立为国君，也就是陈厉公。

陈厉公即位不久，生下了公子完，公子完就是后来田氏齐国的始祖。这里先不说公子完的事情，因为按照时间顺序，公子完还不该出场。

陈厉公这个人娶了自己姥姥家的亲戚蔡国宗室女为妻，但是这个蔡女和蔡国人私通，而陈厉公居然也经常跑到蔡国去找美女一起玩。就这样，陈厉公潇洒的过了几年。

到了陈厉公在位的第七年，陈厉公即位时杀死的侄子，也就是哥哥陈桓公的太子免的三个弟弟出场了，太子免的三个弟弟后来都成为了陈国国君，他们分别叫公子跃、公子林、公子杵臼。这三位公子的哥哥被杀，老爹这一支的国君之位被抢，自然是非常愤怒的。

他们忍气吞声的在陈国生活，发现陈厉公经常去蔡国找美女玩，就想到了好主意。三位公子联合蔡国人以美女为诱饵，骗陈厉公去找美女玩，然后趁机杀死了陈厉公。公子跃自立为国君，他就是陈利公。

陈利公在位五个月就死了，弟弟公子林即位为君，也就是陈庄公。陈庄公在位七年也死了，弟弟公子杵臼即位，也就是陈宣公。

陈宣公宠爱一个妃子并且生下了公子款，就想立公子款为太子，但是之前已经立了太子了，也就是太子御寇。这个陈宣公是真狠心，为了给爱子公子款腾地方，直接杀死了太子御寇。这个太子御寇和前面提到的陈厉公之子公子完关系非常好，太子御寇一死，公子完怕祸及自己，就逃离了陈国，来到了齐国。齐桓公封公子完为齐国的工正。公子完就在齐国扎下了根。

（2）夏氏之乱

陈国第19位国君陈灵公在位时，发生了一个著名事件——夏氏乱陈。陈灵公这个人一看谥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陈灵公居然和大臣孔宁和仪行父有同一个情人，这情人叫夏姬，君臣三人都与夏姬私通。有一次，陈灵公居然把穿着夏姬的贴身内衣在朝堂上嬉笑。大臣泄冶劝谏说，国君和大臣这样胡闹，百姓怎么效仿？

陈灵公居然把泄冶的话告诉了孔宁和仪行父两位志同道合的人，孔宁和仪行父就把泄冶杀死了。一年以后，陈灵公、孔宁和仪行父三个人一起在夏姬家里搞娱乐活动，陈灵公说，夏徵舒长得像孔宁和仪行父。孔宁和仪行父说，他长得也挺像国君的。

这个夏徵舒是何许人呢？他是第16位国君陈宣公的曾孙，也是陈灵公的堂弟，同时，他还是夏姬的儿子。所以，在自己家里，被母亲的三个情人这么调侃，夏徵舒愤怒了。他藏在马厩门口用弩箭射死了喝完酒出来的陈灵公。孔宁和仪行父吓得逃到了楚国。陈灵公的太子午逃到了晋国。夏徵舒自立为陈国国君，因为夏徵舒在位昙花一现，所以我在上面的陈国谱系中没有把他写进国君传承里。

陈国和楚国接壤，一直属于楚国小弟类的角色。当时的楚国国君是楚庄王，楚庄王可是春秋五霸之一，正值楚国强盛且为诸侯霸主之际，陈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大哥的楚国不能不管。于是，楚庄王率领诸侯一共攻打陈国。而且，放出话来说，陈国人，你们别害怕，我们是来杀夏徵舒的。

但是，楚国和诸侯联军杀掉夏徵舒之后，楚国却想把陈划为楚国的一个县，楚国大臣申叔时劝谏楚庄王说，有人牵牛踩坏了庄稼，庄稼的主人追出来把牛抢过来归为己有，踩坏庄稼的牵牛人有罪，但是夺走他的牛，是否有点过分？现在夏徵舒杀陈灵公为不义之举，楚国征集诸侯军队杀夏徵舒以明义，事后却要霸占陈国，今后如何号令诸侯呢？

楚庄王接受了劝谏，派人去晋国接回了陈灵公的太子午，立他为国君，太子午就是陈成公。

（3）陈国的两次灭国

第21位国君陈哀公在位时，有太子师、公子偃、公子留和公子胜四个儿子，陈哀公喜欢公子留，就把公子留托付给陈哀公的弟弟司徒招。陈哀公病危时，弟弟司徒招杀死了太子师，立公子留为太子。陈哀公大怒，想杀掉司徒招，但是司徒招带兵围住陈哀公，陈哀公自杀。司徒招就立公子留为国君。陈君留即位后，派使者去向楚国报告。楚国当时是楚灵王在位，楚灵王命令杀死陈国使者，还让弟弟公子弃疾带兵攻击陈国。陈国被攻破之后，陈君留逃到了郑国。楚国灭掉陈国，楚公子弃疾为陈公。

楚灭陈国五年之后，楚公子弃疾杀死哥哥楚灵王自立为楚王，也就是楚平王。楚平王想彰显仁德，就去迎接回之前逃到晋国的太子师之子吴，立为陈国国君，吴就是陈惠公。因为公子留之乱和楚国的灭陈一共长达五年，所以，陈惠公即位后，以陈哀公死去那年作为元年，中间五年不纪年。以上就是陈国的第一次灭国。

到了第23位国君陈怀公在位时，吴强，吴王阖闾在伍子胥和孙武的辅助下，攻破楚国都城郢，就召陈怀公去郢朝见吴王阖闾。但是陈国认为陈属于楚的小弟，不可背叛，就说有病在身没有去。四年之后，吴国又召见陈怀公，陈怀公害怕，就去了。吴国直接扣留了陈怀公，陈怀公竟然死在了吴国。弱国无外交，自古至今就没有变过。

陈怀公死后，儿子越被立为国君，也就是陈湣公。陈湣公六年，吴国攻取陈国三座城池。七年后，吴国又来攻击陈国，陈国向楚国求救，楚国出兵驻扎在城父，并没有和吴军交战，吴军撤军。三年后，吴王夫差在艾陵战胜齐国后，召见陈湣公，陈湣公害怕，去朝见了吴王夫差。结果，楚国觉得陈国背叛，就出兵攻击陈国，但只是教训一下而已。到了陈湣公二十四年，楚惠王出兵攻破陈国，杀死陈湣公，陈国祭祀断绝，陈国灭亡。

二、杞国历史

杞国是周武王封给禹的后代的封地，第一位国君叫东楼公，从东楼公开始，杞国一共传承了19位国君，最后，也是被楚惠王所灭。但是杞国太微小，杞国的事情都不够格让司马迁去写，司马迁在《史记》中的原话：杞小微，其事不足称述。在《史记》中，司马迁只写了杞国的传承关系，见下图。

杞国和陈国一样也是被楚惠王所灭，我之前写过，蔡国最后也是被楚惠王所灭，这些靠近楚国的小国，最终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成为楚国的县邑。

三、司马迁交代了哪些诸侯小国有传哪些没有

在《陈杞世家》的最后，司马迁交代了他为诸侯小国写史记的思路。首先，司马迁介绍了上古名人的后代们受封情况。主要的名人有舜、禹（夏朝始祖）、契（商朝始祖）、后稷（周朝始祖）、皋陶、伯夷、伯翳（秦始祖），以上这些人物的后代封地和最终灭亡情况见下表。

除上面这些主要人物外，司马迁还提到垂、益、夔、龙等人，后代不知所封。还有一些在滕、薛、驺等小微诸侯，不值得写。

最后，司马迁说，周武王灭商时，侯伯等大小诸侯有千余人，到了周幽王和周厉王之后，诸侯互相兼并，慢慢变得少了。这期间像江、黄、胡、沈之类的小诸侯国，不可胜数，但都太小微，没有写在史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