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李自立：【乡愁，是一碗面】（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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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冯  彪
乡愁，是一碗面
文/李自立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这是一首现代著名诗歌，我想都不用我介绍，大家都知道这是台湾作家余光中的作品。这些年，我也经常把它拿出来反复地读，余先生的乡愁是一张邮票，是船票，是矮矮的坟墓，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的乡愁是什么呢？我一直在思索……
小时候经常对自己说：“出不去啊，如果出去了，今生我永远不回彬州。”从此以后，我一直漂流在外头。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闲暇的时候，却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回老家。
小时在外头，想家时就给父亲和亲人写信，因此书柜里旧信笺打了厚厚一扎。那些发黄的信笺，就是我少年的乡愁。
结婚后，终于有人给我做千层底了，每次出门，她总会给我往箱子里塞两双黑绒布鞋。鞋的起点是家，终点是高原和单位。别人千层底都是母亲做的，而我的千层底都是妻子做的。
穿着布鞋上班时，只要有人问起布鞋，都会趾高气扬地告诉他：“这是老婆的手艺。”后来，大致在一六年，发现箱子里没了布鞋，打电话问妻子，她说：“手风湿病你又知道，你们父子三个，每年至少拿走六双布鞋，我手疼的，实在做不出来了，自己买着穿去吧”听着老伴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从此父子三个，再也没有穿媳妇布鞋的机会了。原来青年时候的乡愁。就是媳妇这量天尺的布鞋……
这几年一直在哈密，天山脚下的单位吃饭人特别多，因此通常都是吃米饭吃馒头，差不多每二十几天，才能吃一次面条。这事，让我这个习惯吃面条的人，就有点郁闷。
没办法解决，于是就买了泡面放在办公桌上，隔三差五地自己泡着吃一碗。孩子们都说泡面好吃，这泡面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我怎么就吃不出来家乡的味道，更吃不出来家里媳妇手工面的味道。
一个人经常独自思量，到今天我终于发现，原来乡愁从千层底，已经变成了一碗面，面条的那头是家，面条的这头是我。
给友人和媳妇曾经絮叨过此事，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是你老了，外面的饭吃不惯了，你赶紧回家吧。”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真的老了，家里那碗面，真的成了自己今生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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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自立，昵称：侍郎神韵、文昌侍郎，祖籍陕西彬县，1967年出生。爱好秦腔、书法、散文、诗词。曾受聘丹江文学散文版主、江山特邀作家、西部法文萃特邀作家，海纳百川文学社总社平台总顾问，作品刊发纸媒和各种载体。格言：自立，自信，自強，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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