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谢泓:【一条上古的鱼 】(散文)

一条上古的鱼

文/谢泓

晨练,行至丹江边,威尼斯水城对面,见南秦河与丹江交汇处,垂钓者云集,便给朋友建全打电话。清早,他一向在此垂钓,晨钓是天天必修课,不知在对面人堆里有没有?再说,我还经常吃朋友垂钓战利品呢,不问候一声,怎好意思!

打电话无人接,稍等,回电话了,他说这几天没出门。再问,说身体欠佳,未出“江湖”,自然就不在江湖“上班”。公园里工地正在施工,基础大开挖。上游关闸,一江水,一时沦为大水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垂钓者一下子多起来。老中青“三结合”,垂钓队伍,阵容庞大,浩浩荡荡,不知可怜的鱼儿,明白过来没有?看着想着,我竟迷迷糊糊变成一条上古的鱼,张开嘴巴,游弋于糨糊似的浑浊水中。

瞬间,自我保护的潜能闸门,立马打开。我非常清醒,那怕饿死,绝不能吞面前纷至沓来的美食!嗟来之食,吃下去会断命的。别经不起那嗅来香喷喷的味道诱惑,那就是诱饵啊。眼前这一帮垂钓人,着实可恶,竟无一丝古风侠士范儿。最肯动阴的,哄骗鱼儿上当,那比得上当年的姜太公啊,“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姜太公用无饵之钩垂钓,打发时光,和鱼类交朋友,多友好啊。无非是逗我们水族开心,反正大家都没事干,更不会用那要命的小眼网,将我们水族一网打尽,断子绝孙。

老姜天天等待着暗与文王亲,专心等候文王找自己谈话呢。再说,那时选拔任用干部,不设年龄限制,不用组织考察,不用民主测评,也不用挂职锻炼,不屑于私下里偷偷摸摸拉选票的勾当。光明正大,心底无私天地宽。只要你肚子里装干货,怀经天纬地之才,为江山社稷谋,信心自然满满的,不愁没人用你啊。更不用考什么《申论》《综合知识》《专业知识》。华夏大地,人口本来就很少,人才更少;将佐之才,国家栋梁,少之甚少。太公钓鱼,只不过是个晃子摆设罢了,常常钓杆甩下去的瞬间,仅用余光乜斜一下渭水,继续思考自己的理论基础与远方。

忽然一天老姜不见了,也不见那无饵钩了,老姜不再和我们水族玩了;老姜被文王轻车快马接去朝庭效力;去朝庭上班,老姜的工作说重,重如泰山;论压力,压力山大;说轻即轻,老姜习惯眼睛瞇条缝儿思考问题,还擅长捉神弄鬼,本事大得了得!

文王厄而演《周易》,是周朝大厦建筑总设计师;老姜是总工,乃建筑总施工,负责将《周易》落到实处,将蓝图变成实物。君臣齐心,分工明确,将士用命,全民努力,人人各司其职,避免扯皮拉麻,搞无聊的内耗。平步青云的老姜,自然将周朝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回想数天前,那六十岁黄脸老婆,强装嫩,来一番乔装打扮,将自己说成黄花闺女,却不道别一声拜拜,就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怪就怪在,此一时,彼一时,老姜当时命运不济啊,任由那老黄花闺女去好了。挽留住人身,挽留得住人心吗?她焉肯再肯与老姜尽夫妇之责?

如今,老姜已是居庙堂之高身段了,何愁老婆不排成队!毕竟老姜是垂钓高手,三日不练杆,手便发痒痒。此时正发愁呢,用无饵之钩钓老婆吧?问题接踵而来,若一杆子钓得老婆成群结队,岂不如同鱼儿钓多了也是负担一个样?疲于应付,负担太重,麻烦太多。这,不符合老姜老谋深算的行事作风啊。

看来圣贤也有烦恼时,只是人家能大而化之,小而弃之,不大不小的事情呢?慢慢来,不着急。宰相肚里能撑船,成大事者,何论一城一池,一时得失?何急于一鱼一虾,立马咬钩,你说呢?

作者简介

谢新正,笔名谢泓、行云流水、行云流水自悠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商洛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美文》《商洛日报》《中国财经报》《西北电力》杂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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