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杨莉：【碎娃】（散文）
碎 娃
作者：杨莉
碎（小）娃走了。
有人说碎娃的哥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留在了北京工作。叫碎娃去北京那大地方发展。也有人说部门人员调整，辞了碎娃。至于碎娃的走和碎娃的来一样，没有影响任何人的工作生活，很快碎娃就淡出了整个部门的生活圈子。倒是碎娃的班长小翟在干活的时候时不时的念叨几句，“可惜了碎娃，干活是一把好手”。除此之外，没有人能想起碎娃念叨碎娃。
可是最近在微信朋友圈里突然看到碎娃发的一些图片和感言。着实觉得碎娃变了，具体的说是碎娃进步了。正如人们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凡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成长进步发展的过程吧，碎娃也循了这个人生轨迹运行了，我为他如今的幸福而高兴不已。
说起碎娃，便会想起碎娃来部门工作几年中的琐事。碎娃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大名叫李秋泽。长得矮小，老家在甘肃省。刚来上班时显得腼腆。班长小翟问一句，碎娃说一句，问叫啥名字时，李秋泽三个字半天小翟听不清，碎娃说的是甘肃的方言。小翟急了，说“算了算了，你这么小一点，就叫你碎娃吧”。于是碎娃就成了李秋泽的“官名”。碎娃就是这么叫出来的。碎娃其实已经18岁。大家叫碎娃，李秋泽也不介意。一叫碎娃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碎娃不太爱说话，表情有点生拧，脸上长有几颗雀斑，走路有点铳。刚来报到上班时，有一个显著的特点，脖子整个是黑的，简直就是黑黑的一圈。不知道的人以为碎娃脖子天生就是黑色的。
碎娃用水极省，干完活洗手时水龙头开的很小，生怕浪费了水。倒是班长小翟看出了碎娃的秘密。原来碎娃的脖子上全是垢痂，小翟边开玩笑边说：“碎娃，你的脖子黑的跟个车轴一样，是不是留到过年回家才洗，上到你家的地里能多打几斗粮食里”。碎娃听了脸一阵红，就是舍不得用水。一天小翟把碎娃拉到水管旁，压着碎娃的头，硬是把碎娃的脖子给洗干净了。原来碎娃长得挺俊 ，皮肤也白，脸和脖子洗干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碎娃还有一个优点是腿勤，部门谁有个啥事都愿意差碎娃跑路，碎娃也高兴。尤其是碎娃的班长小翟爱碎娃。小翟走到哪里都要叫上碎娃，小翟的小名叫“翟娃子，当地的方言叫出来就成了“贼娃子”。一次小翟带碎娃去逛街，超市搞活动人多，小翟让碎娃在超市门口等他。小翟随着人流从超市挤出来，手里大包、小包提了许多东西，门口不见了碎娃，小翟只好提着东西边走边找碎娃，这时只听见碎娃在后面人群中喊着“翟娃子，翟娃子”。碎娃一边喊一边双手掀着两边的人往小翟这里跑。人们以为是遇到小偷了（翟娃子与贼娃子谐音）。都跟着碎娃撵小翟。更有身强力壮跑得快的一把抓住小翟，“看你往哪跑，你个贼娃子”。紧跟其后的碎娃急忙解释，他是“翟娃子，不是贼娃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碎娃急的越解释越“然”（就是不明白的意思）。倒是小翟自己用普通话给自己解了围。“我姓翟，叫翟娃子”。一场闹剧才结束。后来碎娃抓贼娃子的笑话大家笑了好久。
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后，大家慢慢对碎娃了解的就多了。原来碎娃老家在甘肃省一个偏远的地方，那地方气候干燥，雨水少，人们吃的水是窖水，那地方每家都在修水窖，靠雨季收集储存的雨水和冬天的雪水维持一年的生活用水。碎娃的家住在半山上，洗过脸的水洗脚，洗过菜的水澄清洗锅，洗锅水用来喂猪。洗衣服是用背篓把衣服背到山下的河道去洗。碎娃老家的水比油贵。人们惜水、爱水、节水。因为水很金贵，所以当地的人们节水意识都很强，这也是被自然条件不好逼的。知道这好处些后，慢慢大家再也不笑话碎娃舍不得用水。倒是学起了碎娃节水的好习惯。工作生活中节约每一滴水，部门的人们节水意识逐步加强。
时间过得飞快，碎娃离开部门已有快十年了。想不到他现在发展的很好。这两年时不时地从微信朋友圈看到碎娃发的一些东西。偶尔也聊上几句。得知碎娃已定居石家庄。碎娃已经不是当年瘦小腼腆的碎娃了，显得成熟帅气。
如今的碎娃学了手艺，当装载机司机收入不错，当然也吃了不少苦。碎娃告诉我，他已经成家，并且娶了一个很漂亮的媳妇，有了儿子。说道这时，碎娃显得很激动，言语间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祝福碎娃，在以后的人生路上走得更远，生活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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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莉：陕西凤县作协会员。热爱生活，与文字结缘，愿用美好的文字抒写生活中的点滴。
人生感悟：我就是路边的一棵小草，虽然渺小，也能给大地带来一抹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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