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战争中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摧毁日军的碉堡?

以百团大战中的榆社战斗为例。

榆社是日军突入根据地的最前沿据点,构筑有坚固的工事和碉堡,并囤积了充足弹药和够半年使用的粮秣。负责指挥攻城战的是已在医院治好眼睛的周希汉,战前他带着手下的两名团长扮成农民,或背粪筐,或拿镰刀,在榆社城外进行了侦察。

经过侦察,发现西门城关较大,房屋离城墙近,便于部队隐蔽和接近。九月二十三日深夜,当三八六旅主力对榆社城展开攻击时,周希汉便选择西门作为突破口,但因狗发出的狂叫惊动了敌人,导致首攻不利,突击部队仅仅占领了西关靠近城墙的几排房子。

周希汉亲自爬到前沿,在对日军的明暗火力点和碉堡情况进行仔细观察后,重新组织了火力。

在他的指挥下,山炮被挪到离西门约五十米的一座楼上,同时“给大炮上刺刀”,将曲射改为直射,炮膛直接瞄准城门楼火力点。轻重机枪和特等射手的射击位置也全都前移,以便尽可能离日军的枪眼、射孔更近。

进攻前,周希汉还规定了严格的战场纪律:一旦进行火力压制,如果日军的某一枪眼仍然向外射出子弹,即由该压制火器的人员承担责任,而如果火力发挥了作用,但步兵却不跟进冲锋,该步兵将以临阵脱阵论处。

第二次强攻,各种武器一齐开火,射击的密集程度为以往作战中所未见。敌人被压制得无法还手,西关应声而下。

作战结束后,一名被活捉的日本兵心有余悸地说:“你们是脚露出来打脚,手露出来打手,火力又猛又准,打得我们抬不起头来,放不了枪。”

西门只是突破口。日军在城内以榆社中学为核心,构筑了大小八个碉堡,形成了可以互相交援的交叉火力网,四周还有高达十至三十米、上下布有几层铁丝网的人工峭壁,这才是日军的核心阵地。

正当周希汉与部下们研究战法的时候,旅长陈赓来了。他进门不问伤亡数,头一句就是:“青年决死队的二十五团和三十八团已经拿下了沿壁和王景。三十八团小兄弟了不起呀,打死了六十多个鬼子,还抓了四个活的,打得非常漂亮。”

陈赓提到的两个团都是才建立不到一年的新部队,编制上属于决死一纵队。在陈赓的亲自指挥下,两团也的确都打得不错,在他们的猛烈攻击下,有些日本军官,甚至是素称表现顽强的日军宪兵都罕见地下跪缴枪,乞求饶命。

当然陈赓强调这些,绝不是为了表功,而是另有用意。他继续说:“向老大哥学习,可是一直挂在人家嘴巴上。你们攻不下榆社可不好交差呀,要不,让新军来帮一把?”

陈赓的激将法立刻奏效。身为旅参谋长的周希汉及其在场的团长、团政委们马上异口同声:“让新军来帮忙,这脸往哪儿搁?我们一定能攻下榆社!”

陈赓顺势把桌子一拍:“好,那就看你们的喽!”

第三次强攻与第二次基本相似,仍是用火力进行点对点的打击,让守敌无法抬头。这时突击队员趁机用铡刀砍断铁丝网,再沿着用几条梯子连接起来的云梯登上峭壁。

日军在碉堡群失守后,残敌退至榆社中学,依托一座高大碉堡和围墙继续进行顽抗,并大量向外施放毒气。

榆社城内顿时到处充满毒气,八路军处于下风,很多官兵包括现场督战的陈赓在内都中了毒,一个个感到头晕眼花,还会咳嗽、流泪、淌鼻涕,非常难受。周希汉只得下令暂停攻击,用湿手巾擦手、洗脸进行消毒。为了陈赓的安全,他劝陈赓到后方指挥所去,但遭到了陈赓的拒绝:“不行,我要看到你们打下榆社再走!”

考虑日军火力集中,工事坚固,若继续从正面强攻,伤亡必大,可侧面又无法迂回。就在大家都在发愁的时候,一名团长一语惊人:“地面不行,我们就地下。”

一句话把周希汉给点醒了,他决定将地面强攻改为地下坑道迫近作业,像师长刘伯承说的那样,不是啃核桃,而是要砸核桃。

战士们挖了近一个昼夜,终于将坑道挖到了日军的核心阵地内。当装满炸药的棺材在地下被引爆时,声动如雷,仿佛整个榆社城都发生了强烈地震一般。

趁碉堡崩塌、硝烟冲天之际,突击部队挺着刺刀,冲入榆社中学,用白刃战的方式全歼了守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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