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论语》:雍也第六.10

雍也第六

十

伯牛有疾⁽¹⁾，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²⁾：“亡之⁽³⁾，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注释】

(1)伯牛有疾:伯牛,姓冉,名耕,字伯牛,孔子的学生.

(2)自牖执其手曰:牖(yǒu),窗户.

(3)亡之:亡,通无.

【译文】

伯牛得了重病，孔子去探望他，从窗户里握着他的手说：“不会吧，这真是命啊！这样的人竟然得了这种病！这样的人竟然得了这种病！”

【感悟】

我们在第六章介绍过，孔子说：“犁牛之子骍且角……”是说，孔子鼓励冉雍不要自暴自弃，而应该努力作为，积极为国家和社会多做贡献。这一章的伯牛，其实是冉雍的亲哥哥，他得了重病，孔子去探望他。

据《朱熹集注》所说，冉伯牛患的是“癞”病，也即疠风，就是现在说的麻风病。这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孔子作为老师去探望学生，冉伯牛虽然深受感动，但是也坚决不让孔子进门。孔子当然也知道这病的厉害，可是他也深深的喜欢和爱护他的这个学生啊，因为冉伯牛为人质朴端正，善于待人接物，爱学习又有学问，而且在孔子的学生当中，他以德行与颜渊闵子骞并称。可是，看到冉伯牛已经病入膏肓，可能很快将死去，所以孔子悲痛万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窗户伸手进去握住冉伯牛的手说：“不会吧，这难道真的就是命运吗？！”这么好的人竟然会得这种病！而且孔子连说了两次这话，可见孔子真的是悲不自胜啊！

孔子基本不谈论怪力乱神、命运之类的话题，可是在这里，面对无情的病魔和无常的世事，孔子也只能仰天长叹“命矣夫！”

后世，“伯牛之疾”的成语用以比喻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