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最后的归向都是平淡？

大概五六个月没有和Z聊天，今天聊到，他说了一句：“平淡了许多。”听完有些惊奇，平淡从他口中说出来，很难叫人相信。他自称“斯文败类”，一直玩世不恭，有些游戏人生，如今二十几岁的年纪说平淡、平和了，看似过早了一些。内心感叹连连。

我发问一句：“是不是我们最终的归向都是平淡？”他说那个不扯，那我就自己扯扯。

昨天看了很久作家王晴的博文，记得有篇文章谈到她以前喜欢人，觉得人很有趣，混杂在人群中嬉闹玩耍不亦乐乎，但现在她说更喜欢物，觉得物才有无限的潜能。从文字中可以看出来，她趋向于静，想过一种有花有树有阳光的生活。我不知道她的过去，我猜想是疯狂的，充满激情的，就像她喜欢的民谣摇滚一样。但人群终会散去，热闹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面对更多的是空寂、寂寥。一直挺喜欢安静的，可能和个性有关，不喜欢在热闹的场合待太久，这也许是个毛病。有点害怕热闹过后在空中持续激荡的空旷孤寂，有点让人绝望。突然就想到了嫁女的场景，男方将女方接走，女方家庭除了鞭炮燃尽的碎屑，空无一物。每每看到那般场景，甚是伤感。

热闹固然可以营造欢喜气氛，但其塑造的伤感气息也很浓重。安静也许会让聒噪之人觉得窒息，但我相信它更有生命力。我也认为平淡、简单也是我们最终的归向。年轻时我们大都想出头，想全世界都认识自己，想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全部向最高峰攀登。这属于年轻时候的激情是难能可贵的，或许莽撞却满是生命的张力。但风景看了，经历多了，气焰低了，更喜欢过着平淡的日子。想起最近看的一个真实故事，一位辛苦打拼拥有大企业的男人，一次意外妻子逝去，公司破产。他找了一个乡下，建了一座房子，晨起喝茶打坐，上午工作，午后小憩，傍晚散步阅读。一个人很清静生活、工作，世事不扰，除了林间野物嘶鸣，农家喜笑攀谈，全无城内一大群人相聚，各说各话，为着不同的笑点而大笑的热闹。我想，在那片寂静中，他应该会生活很久，即便回归城市生活，也该带着淡然的气质。

暴戾的人终会平和，但锋芒还会存在，只是学会了和自己的暴烈和谐相处。游戏人生也最终会结束，我们都会是很安静的离开，哪怕一生喧哗不断。

我会接受最终的平淡，正如会接受自己的普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