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思语 | 人生如戏
反反复复听昆曲《游园惊梦》一段,半个多月吧,终于可以哼哼两句了,自是十分得意。
对戏剧没什么研究,分不清什么派什么腔的,只是喜欢听,京剧、越剧、黄梅戏,每样的都可以哼两段。老娘说我发音不对,全跑味儿了,我嘿嘿傻笑,仍是冥顽不灵,自得其乐。
大约接触京剧的机会多一点,听的时候摇头晃脑,哼的有腔有板有点子有气势,也喜欢越剧黄梅,小腔小调小情趣。最高深的莫过于昆曲,平时很少见,对其唱腔不熟悉。小学时听过一场,“春花秋月何时了……” 李煜先生依依呀呀哼哼叽叽搞了一个下午,我依旧是听完上句接不了下句。只是那调儿总是在脑子里飘来绕去,感觉很熟悉却又唱不上来。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昆曲了,偶尔电视上会放一小段,因为屋子里其它人不愿看而不得如愿。
京剧有角有棱是唱来让别人欣赏的,昆曲是喃喃自语唱给自己的心事的。
小时候没什么娱乐节目,躲在被子里反反复复偷看父亲的剧本,有一出《弹吉它的姑娘》,看过很多遍,后来又遇上该剧在全国巡演,剧团在我们镇呆了一个星期,每天演四场,我一场也没落下。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穿着风衣的姑娘背着吉它在江边徘徊,想起她父亲被评反后,从前的爱人又在六月天里穿着棉袄重新向她表白,想起她凄凄惨惨,“想找个僻静的角落,远离这节日的灯火……”
也会时常躲在练功房外偷听父亲他们排练,说的唱的大多是地方方言,几天下来感觉自己也可以唱整场了,背着人群一个人哼哼叽叽舞兰花指……从小就这样,沉静在自己的角落里哼曲儿,想象自己是故事中的角,拖着水袖舞在花间,或悲或喜,声情并茂,不求有人欣赏,只愿体味剧中人物的生活。
我想我生来该是个唱戏的,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也不是件坏事,喜怒哀乐有本子为依据,该喜则喜,该悲时悲,不用担心自己的命运如何书写。只是母亲极力反对,说戏子无情,还骂我“没出息”,终是未能如愿。而今做了个有情有意的“人”,只是感觉——做人好累。
下辈子,我想做个唱戏的。
编辑:清风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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