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来了!!!
每天列清单,提前一周列下周清单,这是我多年的一个毛病。去二中听课,是在10月14号第一次约的,因为学校英语教研组长外出学习没能听成,就推到了当时的下周四21号。然而,突然接到市里通知去听课,只好再推到了28号下午。不知道是我不关注消息,还是其他原因,当天上午又接到通知局里有活动,让我非常被动。还好,我挤出时间去听了第一节的课,原来排好的另外两节课就非常遗憾没有听上。而事实证明, 那天下午真的应该全力听课,不应该有其他奢望。不管怎样,十月份结束了,二中的课我依然没有听完,一次次让教研组长安排老师,老师通知学生,我感觉特别抱歉!所以,在10月30号(上周六)下午5点半左右,我又通知教研组长11月1号我要去把没有听完的课都听完。
终于,我可以去听课了。
七点五十多我到了学校,疫情变得严重,各个学校门岗的检查都相对比较严格,签字表格我一个空没落地填完了。心想完了,这回要迟到了,多对不住孩子们,更是对讲课老师的不尊重。没想到,学校现在变成了8点10分上课,看来一届领导一个时间表啊,每节课也由原来的40分钟变成了45分钟。这样,我也有了充足的时间淡定地走到三楼的教室了。
我在这里做了四年的业务校长,有很深的感情。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我们深处其中时,往往感受不到太多的快乐,或许因为每一个当下都有数不清的纠结,只有回过头来,才能发现曾经的某一刻是多么美,是多么让人怀念和留恋。当初在这里时,我也享受了很多,除了前期的适应。当年我坐了四年的办公室很亲切,可惜房门紧锁,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径直去了三楼的九二班,对每个教室的位置我依然非常清楚。
我是从后门进到教室的,可能孩子们提前得到了通知,也可能他们认出了我。最先看到的几个学生差点尖叫了,“啊,老校长来了!”其他学生听到都突然扭头 ,笑着。
我走到教室前面,看着他们,下面的照片都是当时拍的。有晚来的学生兴奋地看着我,看着他们的同学。有孩子问:校长您去哪了?我笑着看着他们,这种眼神真的特别纯真,特别亲切,很让人感动。说实话,这些孩子的名字我一个也叫不上来。当时我在的时候,他们正读七年级,还是刚到学校的小朋友,现在的他们已经读九年级,当初那么矮小的他们多数都比我高了。我问孩子们谁比我高,来比比个儿。马上几个女孩儿跑到我跟前来比个儿,哈哈,他们真的比我高了,更不用说男生了。
我问谁想来拍照,这些孩子们快速跑来,露出甜美的笑。还有其他孩子在看,毕竟镜头太小,我技术太差,不能拍下太多孩子。但是,这一刻定格在了记忆里,定格成了永恒。韩老师上课的时候,幽默地说,“It seems that you are very happy because you have seen your old headmaster.”(你们看起来很高兴啊,因为见到了你们的老校长。)孩子们高兴地大声回答yes,就笑了起来。
第二节,按照安排我来到了九四班门前。干净整洁的教室里已经放好了一把椅子,我提前给教研组长说“不用任何人陪同,不用特殊准备上课,不在学校吃饭”,所以教室里的这把椅子显然是为我专门准备的。这把椅子和我平时听课坐的椅子都不一样,这个是上课老师自己坐的椅子,不像其他学校的塑料凳或者冰冷的铁凳子。我非常感动,为这位有心的妹妹,为她的这份用心,我们共处过四年,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学生们都很想你,你快点来吧”。我准备悄悄地进去,这时眼尖的孩子已经看到我了,开始鼓起掌来。我真的感动了,但是,因为老师已经准备上课,我就用微笑和他们打招呼了。
课间,去上洗手间,一个女生走到我身边就问“校长,您还认识我吗?”我笑了,看着她,我还真认不出来,“孩子,你已经长高了,我真的认不出来了。”她骄傲地说我真的长高了。下面这张图片是在操场上被孩子们围住说话的,其中一个是我原来班里的孩子,因为学籍的问题她现在读九年级。这些孩子叽叽喳喳地介绍着自己,她们都是九八班的孩子,有来自庆祖镇的,有来自徐镇的,有来自清丰的,有一个家在总站等,爱美的她们笑起来都很好看。
一年没有在这个跑道上跑步了,尽管腿疼,我慢跑了一圈。几个男孩子非常吃惊地看着我,终于一个家伙说话了“校长,你咋来了?”我认出他是当年一楼姓白的孩子,结果其他学生都笑了,他姓陈,哈哈。很快十几个学生半围了说话。这些孩子们的脸上露出的几乎一样的笑是这么甜美,这么幸福,我被他们感染了。
和老师交流,她再次告诉我孩子们都问了好几遍了。第一次听说我没有去,孩子们反应不是很强烈,可是第二次又没去,学生们说“啊,咋又不来了?张周清骗我们啊”她问我,知道学生给我起的外号吗?张周清!哈哈,我当然知道,那时周五的中午吃过午饭就在餐厅补考,凡是周清没有过关的学生都要在老师的监考下继续补考,一次补考不通过的继续补考。一年过去了,我没想到他们还记着我,还专门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哈哈,我又忍不住笑了。
当年七年级的小朋友已经长大了,尽管我并没有直接给他们上过课,尽管我对他们的绝大多数都叫不上名字,但是,他们却盼着见到我,见到我眼神里透露出的真实的幸福和天真是那么打动我的心。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教育才是成功的教育,才是真正的好的教育?校长如何做才是真正的好校长?是建了很多大楼,是和上级关系打得火热,还是走进了学生的心里,最后走进他们的精神里,走进他们的生活世界里?上周末放学后,有事情去八中,在门口见到了两个孩子,他们直接大喊“张美青校长好!”然后又问我为什么不来学校,去哪里做校长了。或许,这些孩子认为他们的老校长依然很亲切,依然是他们可以随时聊天的伙伴,是没有架子不讲大道理只踏踏实实陪伴他们成长的亲人。
老校长来了,很感谢孩子们还记得,感谢他们高兴地鼓着掌喊着名字笑着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