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槃——从拉萨到尼泊尔(下)
凤凰涅槃——从拉萨到尼泊尔(下)
寇崇善
转山转水转佛塔
四、帕坦
从加德满都打车到帕坦,没有堵车,十几分钟后,我已站在了帕坦杜巴广场绚丽的色彩中,也许是游客较少的缘故,城市显得安静而整洁。
帕坦杜巴广场和周边的街道皆红砖漫地,与王宫建筑和周边的民居极为和谐,大大小小的寺庙建筑有千余座。除了那些经典建筑集中在王宫广场外,更多的小寺小庙散布在街头巷尾民居院落中。
帕坦的城市街景画
帕坦自古出能工巧匠,当地人民以建庙维持生计。自13世纪始,加德满都几乎所有的寺庙都出自帕坦人之手。而作为当时首都的帕坦,更有着大量的寺庙和传统建筑,是谷地艺术和建筑的真正摇篮,有着任何城市都无法比拟的城市街景画。
帕坦古城的妇女们,都穿着传统的服饰——色彩鲜艳的沙丽和旁遮比,年轻的尼泊尔女孩很漂亮,穿着沙丽时很动人。而在杜巴广场上的男人们,个个都头戴尼泊尔的传统礼帽,穿着宽松的衫裤,上装为白色礼服,类似中国的长衫,但比较短,下装为裤裆大而裤腿小的长裤。
帕坦女人的服饰
行走在色彩艳丽的帕坦,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中国的古皇朝。
在回加德满都前,我在杜巴广场旁的一家纽瓦丽餐厅顶楼,独自享用了一份纽瓦丽套餐,享受着夕阳西照下的古城街景。
五、帕舒帕提那特寺
尼泊尔是世界上唯一以印度教为国教的国家,而帕舒帕提那特寺是印度教最重要的寺庙。这个有1000多年历史的寺庙,备受全国信徒朝拜,因为它旁边有一条圣河——巴格玛蒂河。
巴格玛蒂河是恒河的支流,印度教徒以魂归恒河为死前最大心愿,所以,能够把骨灰洒在通往恒河的支流,便成为他们通往永生的路。
未及河畔,就见烟雾熏天,焦味难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踏上了桥头,静静地坐在河坛的对岸。有乌鸦在低旋,发出凄厉的叫声,当地人却认为乌鸦是吉祥鸟,是灵魂轮回的象征。
焚坛有五个,据说最左边的两个是给国王和王后使用的。
连眼神都一致的店铺老夫妻
另有两个焚坛上正有柴薪在燃烧,一堆已经接近尾声。没多久,又抬来了一个往者,是个女人,被白布包裹着。我看见她的亲人用圣河的水替她洗脚,然后在身上缠上金黄的绸缎,洒上橙黄色的鲜花,放上用木头绑成的担架,走向焚坛。往者剃度的长子一袭白衣,点燃了焚坛上柴薪。围着及膝白长布的仵工,不时熟练的用长竿挑起干草翻动柴枝,轻描淡写。白烟熄灭的时候,仵工就用河水一桶桶的冲洗焚坛,一切随水流入河中,又流向远方。如此淡然,如此简单,生命就走进了轮回的路。
在巴格玛蒂河的岸边,有一些印度教的苦行僧,他们瘦骨嶙峋,餐风露宿,用佛彩将自己装扮起来,一生飘零。他们摒弃了欲望,将自己折磨成空,他们将这种没有终点的流浪当作是他们永生的修行。
街头卖琴的尼泊尔男人,看着游客的眼睛的拉琴
生命中的死亡与重生,隐蔽与裸露,逃离与守望,退缩与前进,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都只是一种过程。一直以来,我们总在生命的终极意义上寻找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并且注定在这条路上舟车劳顿,营营役役,颠沛流离。
去尼泊尔,你一定要去巴格玛蒂河边看火葬礼,就像到西藏看天葬一样,没有哀乐,没有哭泣,只有梵音和祝福。因为他们明白,在死亡之上,还有一样东西叫做——涅磐。
六、博大哈佛塔
距离加德满都六公里的博大哈佛塔,是全世界最大的半球形佛塔,塔座为四方形,每一面都有一双洞悉世情的慧眼,象征觉悟。在慧眼的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像问号一样的鼻子,这是尼泊尔数字“1”,在藏传佛教中的含义是“不二法门”。塔锥共有十三层阶梯,表示成佛的步骤。塔冠象征成佛。
博大哈佛塔
我随着信徒登上白色圆型塔基,绕着经轮阵顺时针旋转,一轮又一轮,无穷无尽,仿佛陷进了生死轮回的漩涡中。
夕阳下的佛塔壮观而美丽——斑斓的经幡、橙黄的转经筒,还有白塔上那些灰色的鸽子。放眼四周,脚下是虔诚的转经信徒,眼前是漂亮整齐的民房和藏族小店,耳畔传来了金顶佛寺里的法事钟声,洪亮撼动。
在尼泊尔的人口普查中显示:尊奉国教印度教的人口占70%,信奉佛教的人口占20%,信奉其他宗教的人口占10%。
印度教的苦行僧
但在尼泊尔,人们往往崇拜两种宗教的神。千余年来,尼泊尔的印度教和佛教是相互吸引和相互渗透的。在印度教的神庙中可以见到佛像或菩萨像,而在佛教的寺庙里,也不乏印度教的神位。两类教徒经常崇拜共同的神像,举行共同的祭祀仪式,甚至共同过节。
纵观尼泊尔的历史,宽容一直是社会和谐的基础。
博大哈佛塔洞悉世情的慧眼
七、博卡拉
这是一个让任何人都会一见钟情的城市。因为鱼尾峰,因为费瓦湖,因为那些开满鲜花的院子和餐厅。很多人都会用“沉迷”来形容在博卡拉的日子。
在博卡拉的第一天,我住在靠安娜普纳雪山的Hotel Angel,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我要了三楼靠山的房间,这样就可以在早上躺在床上和傍晚坐在阳台上看雪山的日出和日落了。
我租了部单车,和刚结识的重庆小男生环游费瓦湖。向北眺望,可以看见海拔6977米的鱼尾峰,山峰高耸入云,在纯净湛蓝的天空下,白云和雪峰交相辉映。而费瓦湖更是群山环抱,碧波荡漾,温婉清澈。湖中岛上,古树环绕。湖畔,开满鲜花的餐厅,酒店和商铺林立。晚餐,我们选在Caffe Concerto,点了汤,水果酸奶和Pizza,纯正的意大利风味。Pizza很好吃,是我喜欢的薄底。
清晨的费瓦湖
在博卡拉的第二天,我们搬去了面对费瓦湖的Lake View Resonrt。酒店的装修就像某个热带小岛。躺在酒店面湖的院子里,一壶奶茶,一本书,观湖听鸟,生活其实可以如此简单。
为了看日照鱼尾峰,我和重庆小男生相约在清晨五点,摸黑来到了费瓦湖北面的一个小山村看日出。一月的博卡拉清晨,有点冷,我们和另外四个前来看日出的游客,在宁静中守望雪峰。晨光微熹,淡蓝的鱼尾峰在云雾中乍现,但瞬间就躲在了云层之后。日出的金光,也没有唤醒雪峰。在一片云雾缭绕中,我没能看到日照鱼尾峰的壮景。
带着小小的遗憾,我们返回费瓦湖,六个人租了两只船和船夫,荡漾费瓦湖。因为较早,静静的湖面,只有我们的小艇划过,享受着城市里久违的清静,此景此情,天上人间。
根据船夫的指示,我们在对岸登陆,登上山顶的和平白塔,可以看见费瓦湖和群山的倒影。从白塔的另一边下来,就到了山下的西藏村。
尼泊尔的西藏村
六十年代西藏解放,大批的藏民从边境逃难到尼泊尔,跋山涉水来到博卡拉,落地生根。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没有国籍,没有护照,不可出国又不可以再回到中国。
“我们回不了中国,因为怕进监狱。我们不是公民,没有身份证,也没法上学。在这里,我们只能做挑夫,跟外国人打交道,学好英文,便做导游。”
我从心底对这帮西藏人敬佩。他们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不能寻根问祖,但他们坚强,没有放弃,反而努力做好自己。这些雪山上的民族,究竟从哪里修来这份韧性。我想,一定是和他们的宗教有关。
博卡拉的最后一夜,我们六人去了Sweet Memories餐厅,纯正的煮奶茶,纯正的尼泊尔餐,我们放弃刀叉,学尼泊尔人用右手抓吃,那份狼狈和嬉闹,感染了老板一家人。聊天,问起尼泊尔人为什么都那么快乐,回答说:“我们拥有的不多,我们要求的很少。”
博卡拉开满鲜花的酒店
晚上和重庆小男生,在酒店的秋千上看星星,北斗七星清楚的在眼前,于是,我同他讲起了那晚我从定日到樟木所走过的那段漆黑的冰雪之路。
是时候回来了。
在尼泊尔红砖砌成的小机场里,我遇见了一对同行的香港夫妇,大约六十多岁,他们说,已经六年没在香港过新年了,今年在尼泊尔,去年在西藏,正好撞上了中国新年和藏历年是同一天,前年在印度,大前年在……无比羡慕!人生走到如此的年龄,还能相濡以沫的这样旅行,我想,这也许就是永恒的爱情吧!
没想到,在行程的最后时段,我幸运地看到了一个更为壮观的美景——云层之上的日出。
清晨六点左右,我无意之中透过狭小的飞机舷窗,看见窗外漆黑的太空慢慢渗露出一丝金红的色彩,那色彩一点一点地扩溢开来,然后,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在色彩中缓缓浮现并镶嵌在黑色的太空线上。随着黑夜慢慢退去,云朵逐渐清晰,红彤彤的太阳在白云之中变得金灿眩目,照在窗上,暖在心中。
博卡拉店铺的中文祝福语
快到香港的上空了,飞机穿过云层,一下子就跌进了大气层里。再看天空,晴朗无云,没有了云层之上色彩和温暖。
又看到了香港林立的高楼,和高楼下纵横的马路。依旧熟悉的城市生活。
或许,行走和城市生活不是对立的,它们只在一个自由的精神层面上,有着不同的表现。
我喜欢行走,但我必须面对实实在在城市生活。
因为行走,我可以拥有一段心平气和的日子,去朝九晚五。因为朝九晚五,我可以拥有一段时间,去痛快淋漓地行走。
而我的每一段生活在每一次行走之后戛然而止,然后,我绝尘而去。
文玩商店
老水带货:如图。冰梅罐。清代。口径5厘米,底径7厘米,高9厘米。色泽鲜明青翠,浓淡相宜,层次分明,瓷胎细腻,作工精细。寻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