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出游(七)
七
回家的日程提上来,是继续打的,还是坐大巴?继续打的,就是继续我们的愚蠢,继续受司机的愚弄,而且真的很花钱。所谓性价比不高。坐大巴到平顶山每人只要五十多元,虽然有被感染的风险,但别人不都坐了?戴好防护口罩,回家好好洗手,应该没问题。我们坐在一个商场里,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坐大巴。比起尊严受伤害,命不算什么——何况那样的几率,很小。我们对自己的运气有足够的信心。
在网上查得下午发往平顶山的车是2:00整,此刻1:30,以我的常识,开封这个小地方,方圆最远车程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那么,我们现在打的到长途汽车站完全来得及。于是,招手打的。司机是个女的,准确说是个半老徐娘。她操着一口清脆婉转的开封话与我们攀谈。说她的优秀儿子,在某水利学院读书,被保研,现又被保送去俄罗斯读博,己谈了女朋友。她的开封话莺歌燕语,非常甜腻,夹着咯嘣如豆的爽朗笑声,极富感染力,听得我们啧啧赞赏不已。但二十分钟过去,仍没有到达的迹象,似乎遥遥无期。女儿打开导航,发现女司机竟往周边绕,女儿就说她,她反而信誓旦旦,那条路修路,那条路堵车,“你还不相信我?”你拿她一点招都没。我不得不说要赶2:00的车,她这才加快速度,并结束了精彩的演说。我对能赶上2:00的车已完全失去信心,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女儿倒积极,做起总指挥:“爸,你去买票;妈,你拿好包;我来付钱。”这时,我只好听天由命。只听“嘎”的一声,车站到了,我瞟一眼车前的表,1:55。先生打开门,像炮弹一样弹出去,我则拿起包,女儿拿手机付钱。三人先后以最快的速度到得售票厅。只见长长的一队买票的队伍,井然有序。先生已站在柜台前,想必己给后面的人说过,要赶车。一整队的人不吱声,是默认。我们连忙上前,只听售票员说:“你们给司机说了吗?”我不知所以,只凭潜意识答到:“说了。”唯恐她不卖票给我们,那么,我们就要乘下一趟3:30的车,要一个半小时的等,想想都觉得煎熬。售票员似乎并没听我说话,而是对着里面喊:“去平顶山的车出站了哞?”说着,似乎是听到了回答,顺手把票撕给了我们。三人跌三撞四奔向剪票处。
入口处空空如也,只有验票员一人站在一边。见我们过来,也一个劲问:“给司机说了吗?”我还是答:“说了。”一边验身份证进站。刚把包从安检机上提起,就有一位女服务员向我招手。我近视,也看不清是不是对我,可大厅里再无其它人。硬着头皮走向她,只听见她说:“几个人?”一听这话,才确认是对我,连忙说:“三个人。”她一边说,一边带着我们走。穿过停着的车阵,只见前方正要出站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向着我们,也在问:“几个人?”一边问,一边把我们往车上让。我感觉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待坐到座位上,还仿佛在梦中,连对那位女服务员说声“谢谢”都没有。只见这位中年男子坐到驾驶位上,原来他是司机。车启动了,抬头看车前的表,2:05。噢,舒出一口长气,浑身猛地一放松。
150元钱,三个半小时,我们到达平顶山。真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胜利大逃亡!让我们的开封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也让我每每想起,滋味悠长。谢谢亲爱的开封人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