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佳四季24期拍卖会
Sungari International 24th quarterly Auction
预展:12月4日-12月6日
拍卖:12月7日-12月8日
展拍地点:圣佳艺术空间
北京市朝阳区东三环南路76号·尚古国际
「圣慈仁寿太皇太皇太后于丁卯十一月二日生上于宫闱生时红光满室是岁天下大稔海宇清晏」庚金命主,生于子水冬月。金,本为最锋利肃杀之意,但以金生水,水却是世上最为温柔润下之物。提到成化一朝的任何事物或人,都逃不开成化帝朱见深。而提到朱见深,便势必绕不过他童年时的离愁别恨。朱见深在两岁刚被立为太子时,父亲英宗御驾亲征就被蒙古人俘虏,叔叔成为景泰帝后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立了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而朱见深的命留不留只在景泰帝的一念之间。他常年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身边只有一个宫女万贞儿保护他。他的母亲作为前任皇后况且需要靠做针线活养活自己,他这个前太子自然三餐不周衣食不继,没有万贞儿,他活不下去。就算后来英宗复辟,又曾想过立他的弟弟为太子,全然没在意他那些日夜的叹息。按理说这样的童年经历,朱见深的成长之路应该是两种:要么逼到尽头大家一起变态,黑化成残虐偏激一暴君;要么是被精神阴影反复折磨逃避,成为懦弱无能一昏君。历史上的古代帝王死后会有一个庙号来定性他的一生,譬如喜欢四处征战的就是“武”,施行仁政的是“文”。庙号不一定都是好词,也有变着法子骂人的,例如淫乱糊涂的被定为“灵”,亡国之君则为“哀”。而朱见深是“宪”,一个昏庸软弱的人是断然是当不起这个字的。“宪”用在皇帝身上有两个意思:博文多能曰宪,中兴之主曰宪。这已然是蛮高的评价了。他是真的有要励精图治与开拓疆域的野心。他的皇位是从朝不保夕的时局里漏洒出来的,皇权对他来说是个宝贝而昂贵的护身符,由不得他天真怠慢哪怕一分。翻看明史时,我们一边惊讶于他后期是真的沉迷修仙不上早朝,一边也忍不住唏嘘,他也是真的有很多铁血骁勇的政绩。成化犁庭——都用上“犁”这个字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建州女真被搅合得有多惨烈,但凡下手再重一点,就没有后世的爱新觉罗家族什么事儿了。同时期的收复河套、平叛起义......当时几乎全国都在造反,内忧外患一齐,境况真的差不多比肩明末的崇祯时期。《剑桥中国明代史》对宪宗朝的军事总结是比较到位的,“对内整饬武备,建立九边长城防御体系,对外咄咄逼人,呈现强硬的军事姿态”。有人说:“大明朝三百一十五年,不和亲,不赔款,不议和,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朱见深是真的做到了。
Lot 3054
明成化青花绿彩暗刻云龙纹盘
Lot 3055
明成化青花矾红云龙纹碗
目之所及是两件成化早期御窑精品瓷器,但似乎也就仅此而已。但如果你仔细地瞧过一番,就会发现它们不是空有一番鲜妍面目的寻常瓷器,而是柔韧的、回荡着许多心跳和风声的朱见深的前半生。
中贸圣佳2016年春季拍卖会
明成化 御窑斗彩莲池鸳鸯纹墩式碗
很多人说成化瓷器的风格是宪宗受到了万贞儿的影响,为讨得贵妃欢心才形成如此审美风气,但其实纵观历史,这个说法并不十分准确。童年时父亲被俘,母亲瞎眼,叔叔夺位,弟弟觊觎......一团糟烂事,等他继位,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报复。但他没有,反而否定了英宗的做法,平反于谦,承认景泰帝的功绩,十足十的重情义。它不以个人的爱恨为准则,它只告诉你,什么是真的推己及人,什么才是真正的温柔。童年的朱见深本身是没有自我的,就像小时候懵懂的我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故事总是这样的。后来他终于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至尊与服从,他再不会猛然惊醒于童年那风声鹤唳的梦,他走过背叛与伤害之后更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温柔和英勇。泄愤多容易,滑落多容易,自暴自弃多容易。可是悬崖上要死死攀住最后一块石头,真是想想都疼。他也明白,没人是有意针对他,站在所有立场上,谁也不是绝对的坏人。事实上,没有坏人,就是命运。再后来,当历史都成为了后世的谈资,人们提起他,总是津津乐道他与万贵妃缱绻的往事。whatever,一个皇帝当然不缺女人,但一个皇帝也绝不是只有女人。只是那些私事,在大众的神经里被渲染得过分高调了,以至于再提起朱见深,人们第一反应总是那些玫瑰色的风流韵事。但回过头想想,正是这些最终让他于世人口中滑落的特质,成就了一代巅峰的成化之瓷。不关乎后世臆测的种种旖旎,这两件瓷器瞩目的地方就在这里。它们与同朝的鸡缸杯或者三秋杯之类举世闻名的器物不同,没有想要替那个王朝述说些什么的野心。它们只是安静站在那里,就将一个年轻帝王的真心铿锵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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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曹操他对得起前后两代的国家,留下了精美绝伦的瓷器,也算拥有了不灭的灵魂。这个所谓的灵魂或许是有些理想化了,但比起凭借着他的治理整顿才开创了弘治中兴的孝宗而言,它对人们的正面激励作用,应当更大。之前曾提到过,后期的朱见深虽然沉迷修仙不上早朝,但大明的政权仍无旁落,他留给儿子孝宗的,是一个堪比仁宣之治的国家。向来是这样的。从古到今,向来是这样的,蜜罐里泡大的傻白甜从来都比不过苦出身的人,因为前者会问“凭什么”,后者只想“怎么办”,前者以情绪为主导,后者只动脑子,情绪是比较奢侈的事。尤其是朱见深这样,在诡谲的命运里早早就体会过人情冷暖和颠沛流离。时间兀自前行,而这么多年无论境况狼狈或风光,万贞儿的手一直牵着他向前走,即使他口吃、内向、心酸、感伤,就像某些时刻的你我一样。再后来啊,那个机警谨慎的少年天子也老了。铁马金戈暂退于温柔乡冢,前半辈子的风霜血雨实在步步惊心,要多坚峭的人,才能拒绝岸边的温香软玉,转而掉头一心往苦海里去?所以我坚持觉得,朱见深后来的这种“耽溺”和通俗意义上的评判标准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跟世界较了劲之后的放任自流,是见惯了尔虞我诈也全力打出了回击后,转身对身边的女人说爱谁谁吧,老子就想跟你停在这里,做一对快乐的小baby。在政治这个被过度美化但本质就是一个修罗场的游戏里,不容许半分天真,只有那些时刻弓着背留意风声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明成化青花绿彩暗刻云龙纹盘
D:22.1 cm
RMB:300,000-5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