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散文《含羞草》（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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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羞草 

 文/杨建国

我是喜欢花的，我爱花养花的心境是：花，不求名贵，不求天天开，只愿四季青！

媳妇和我说了很长时间，让我买几盆“多肉”植物，放在家和店里好看，因为“疫情”，所有店面，市场生意萧条冷清，花市也被封了，就把买花的事耽搁了……

五一假期临近，趁着上班休息的时间，就回家看望看望老爸老妈，也难得有这份休闲，顺便再去花市逛一逛看一看，也好舒缓放松一下整天忙碌，紧张、疲惫的心情。

来到了花市，我才明显感受到，“疫情”的阴霾还并没完全在人们的心中驱散，比起往年卖花和买花的人少了许多，其实这样也好，减少人群聚集，对谁都好，毕竟现在又发现处在了“无症状”传染者的特殊关键期。

在花市的路口，看到一位大姐在路边摆了一些花，有绿萝，栀子、发财树……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我就走到大姐摊位的花丛中，看看有没有我想买的花。

我看了好一会，“大兄弟，相中啥花了？”可能大姐注意到我，光看没有买的意思，用女中音的嗓门开了腔，“哦，我先看看再说……”我应答着，“大兄弟你三十几了，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一个人来买花，家里大部分都是个闺女孩子……”说完，大姐哈哈大笑起来。我心里一惊，心想：我戴着口罩遮着脸，年龄容易看“走眼”也就罢了，大姐怎么会知道，我是个女儿呢？“高手在民间”这回我是真遇到高人了？！我是个很容易能被那种“没病走两步”“忽悠”住的人……我赶忙说：“是啊，大姐你咋知道的，你还兼职算命相面咋的……”我开玩笑似的，给卖花的大姐竖起来了大拇指……“这是俺多年卖花，和买花人打交道，看人得出的经验”说完大姐又大笑起来，虽然，大姐也戴着口罩看不见她的脸，我想：大姐笑起来肯定也会和花儿一样的，我相信……

起身离开大姐的摊位，隔着大姐摊位不远，我忽然眼前一亮 ，看到路边一位老大爷，用一辆小三轮车，两边车沿上面横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全都是用廉价薄薄的小塑料盆，摆着一盆盆小花草，其中也摆放着几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我就走上前去观看，才发现基本上都是含羞草。“大爷，您这多肉植物，咋卖的啊？”我指着一盆问，看着老人坐在马扎上，没有戴口罩，一副老花镜架在鼻梁上，手里还拿着台小收音机，穿的衣服也算干净利落，带着和蔼的笑容。他轻声地说:“哦，你说的是佛手，便宜，一盆五块钱。”我仔细看，一根根胖嘟嘟绿嫩嫩的”肉条”簇拥在一起，确实挺像人的手指的。我正在欣赏着，旁边走来了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大约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把口罩压在下巴底下，手里夹着细支的香烟，浓妆艳抹的，在她们打扮穿着上，根据我经营女装多年、看女人穿衣打扮的眼光上，我实在是不敢恭维，不忍直视……

两个女孩“吞云吐雾”般在老人的车前停下了脚步，用手指头戳着含羞草。当含羞草复叶互生羽毛状的小叶片一闭合，就像触动了她们兴奋好奇的神经，她们马上就咯咯地大笑起来……“好好玩耶，喂，喂！老头，这叫什么花耶？”其中一个女孩撒娇卖萌般地问。瞬间，我的汗毛孔已扩张增大到了极点……老人似乎没听见，继续在侍弄摆放着他的花。“老头，喂，问你呢！”另外一个女孩一边抽着烟，指指划划着含羞草，一边大声地嚷。此时，老人就像“失聪”了一样，没有应声……也许两个女孩感觉到是自讨没趣吧！就要离开。没走几步远，老人埋着头拣着一盆含羞草里的枯叶，不紧不慢地说了话：“这是含羞草哟，”接着又说，“连一棵草，都知道怕羞，何况人呢……对老人不尊敬，还能让别人尊重……唉！”老人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如果，那两个女孩能听到老人说的话，会不会被厚厚粉底遮盖下的脸皮也会火辣辣的脸红感到害羞呢？

……

【作家档案】

        杨建国，微信名心清无尘 。山东淄博人。中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中铝山东新材料有限公司员工 ，“心语针织”床上用品、女装店主。喜欢诗歌散文，爱好创作，作品散见于微刊诗歌、文学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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