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样与孤独和解
“老周用什么办法来打发孤独呢?比如说他买一斤核桃,他把每个核桃敲开之后,要把核桃仁上的皮一点一点剥的干干净净,把核桃仁剥成一个艺术品,剥成完全没有瑕疵像白玉一样的艺术品,才把它慢慢嚼,他孤独到这种地步。”
01
为什么写这部小说?
孙频:
02
为什么这篇小说要这么写?
钟二毛:
孙频:
原因很简单,我为了在写作的时候更自由,更从容,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想让读的人忽视掉写作者的性别问题,不要考虑这是男作家还是女作家,只觉得这是一个作家写的小说,而不是一个女作家写的小说,我觉得这样写的时候会更自由,顾虑更少,我能够从男人的视角观察世界,这个也很好玩,因为我本人性别是女性,但是小说是虚构的世界,有点像人类在照镜子,又像是人类做的梦,是真实的影射,但它是假的,一个人在文学世界里行走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种快乐,你可以把现实中不能发生的事情搬到这个世界里来,你可以把你不能改变的事实,在这个世界里换一个样子,在现实中是一个女性,在这个世界你可以变成一个男性来观察世界,这是小说特别好玩的地方,也是很吸引人的地方。
钟二毛:
孙频:
确实,这个小说里面出现了大量的小话剧,其中有几部是莎士比亚的经典话剧,另外几部是这个主人公老周自编自导的话剧。这是因为我把一个长篇的体量,把其中的一些部分,替换成了话剧,也就是说这个小说真正的谜底不在小说里,而全部在话剧里,我把关于这个小说的真相和谜底全部藏在话剧里。但在一个小说里,无论出现诗歌、话剧、书信,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文本,它们全部都出自一人之手,就是出自作者之手,无论变换什么样的形式,全部背后站着同一个人,就是这本书的作家。一个小说家试着去写剧本,并且把剧本要镶嵌到小说里去,这个过程是很有意思的。
03
书写中的性别意识
钟二毛:
我特别想聊一聊小说里的女主人公,我觉得她更像深圳的女人,当年80年代、90年代来深圳的女人都是这么说,来深圳的女人只有两种女人,第一种女人是在内陆里面情感受伤,来深圳疗伤;第二种来深圳的女人是在老家怀才不遇,我不满,所以我要来深圳闯,来到梦想之城。我当时我读到这个王文兰这个女性形象的时候挺像深圳女人,我就想似乎在孙老师的很多小说当中女性都比较有个性,相反男性都模糊一点或者说都没那么强悍,我想问问孙老师,这个对于女性的书写是不是你小说的特点,或者,是你的一种诠释?
孙频:
这个不是刻意而为,我小说中写女性多一点,是因为我本人的性别是女性,我自然会更了解女性,我会了解她们的情感,她们微妙的心理变化。钟老师说我写男性模糊一点,不是那么个性分明,是因为相比较之下我确实更了解女人,这是一种性别上天然的亲近感。刚才提到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其实她是属于极其有个性,充满生命力的一个形象,她有着非常强悍的生命力。我曾经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让我特别感动的是受了那么多苦之后还热爱生活,她对生活的热爱让我极其感动,我心里又非常难过,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其实已经是被社会所遗弃的个体。但她从没有放弃过自己,一直给自己希望。后来我就想把她放在这样一个孤岛上,因为我觉得被人类世界淘汰出来的个体,如果去到一个孤岛上之后会面临新的生活和新的身份,过去消失了,我觉得这对于一个流离者来说可能是好事。
04
我们如何理解孤独
钟二毛:
孙频:
孙频
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出版有小说集《疼》《盐》《同体》《三人成宴》《松林夜宴图》等。现为江苏省作协专业
钟二毛
作家、导演,出版有长篇小说《小中产》《小浮世》等书;编剧、导演电影作品有《死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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